唐秋燕口中的那個“他”，神拳光並不知道是誰，哪怕很好奇，但是神拳光卻依舊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自顧自的開著車，儘可能的加快速度，儘快趕回到南濟市。

    對於超凡來說，如今，就是爭分奪秒的局面，哪怕早一秒鐘完成某個部署，都有可能成為超凡翻盤的契機，這是超凡上下都公認的事情。

    而唐秋燕，自然也沒打算和神拳光去解釋什麼，說完了那番話，便自顧自的開始了閉目養神。

    一路無話，一直到當天晚上十點，唐秋燕和神拳光奔波一大圈，才終於回到了南濟市。

    回到南濟市之後，疲憊不堪的唐秋燕並沒有直接返回高新技術開發區的超凡總部，而是讓神拳光駕車，去了南濟市的市區，一直開到了某部門的家屬樓之下，纔算是正式結束了這幾天的行程。

    “唐經理，這是誰家啊？我怎麼沒印象？”神拳光靠在主駕駛的座椅上，如釋重負一般長舒了一口氣。

    這一路上，他可是累壞了，雖然唐秋燕偶爾會替換他開車，但四分之三的時間實際上都是他在開車。

    沒辦法，唐秋燕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而如今的超凡，真是除了唐秋燕之外，再也找不到第二個能夠真正讓所有人都心服口服的挑大樑之人了。

    “你當然沒來過了，其實，就連陳總都沒來過。”唐秋燕無奈的搖了搖頭，“而我，也是第一次來。”

    “陳總都沒來過？”神拳光好奇的追問了一句。

    “沒來過，而且，如果陳總在這裏，他是絕對不會讓我來的。”說完這句話，唐秋燕便開啟了車門，走下汽車，徑直走進了不遠處的單元門。

    “會是誰呢？”神拳光也下了車，靠在虎頭奔的車身上點了一支菸，靜靜的等待著唐秋燕回來。

    再說唐秋燕，走進單元門之後，輕車熟路的上了三樓，敲響了左邊那戶人家的防盜鐵門。

    看得出來，雖然唐秋燕也是第一次來這裏，但是這戶人家的位置，她卻是門清，事先絕對是調查過。

    篤篤篤！

    輕微的敲門聲，在夜深人靜的樓道里不斷的迴響，哪怕唐秋燕儘量放低了力道，但還是顯得那麼突兀。

    在這個年代，晚上十點的時間段，就算是在南濟市這種高速發展的大城市，百分之八十的居民也都已經進入了夢鄉，包括這戶人家……

    足足過了數分鐘之久，防盜門內才傳出了一道疲憊的男聲，“誰啊？”

    可是……

    這道聲音……

    沈讀書！

    “沈叔叔！是我！小唐！”唐秋燕的嘴角終於牽扯出了一抹弧度，看來她終究沒有白跑一趟，沈讀書果然在家。

    “吱呀”一聲，防盜門被開啟了，沈讀書穿著睡衣，披著一件外衣，怔怔的站在門口，看著唐秋燕，“小唐啊，還真是你，快進來吧。”

    沈讀書把唐秋燕讓進了家裏，好像一個長輩一樣，又是洗水果，又是噓寒問暖的問上一些個人問題，比如身體怎麼樣啊，之類的問題，可偏偏，就是不提超凡的事……

    早在陳凡入駐南濟市高新技術產業開發區的時候，就已經和沈讀書鬧翻了，再加上陳凡與更有能量的許成功達成了共識，自然也就不再需要沈讀書了。

    其實，陳凡和沈讀書之所以會鬧翻，最大的根源還是在於二人亦敵亦友，相互利用的複雜關係。

    倒不是說陳凡過河拆橋，忘記了當初沈讀書對他的幫助，只能說，陳凡利用沈讀書的同時，沈讀書也在利用陳凡，尤其是沈讀書最後擺了陳凡一道，直接平步青雲，來到了南濟市任職，這讓陳凡很不爽。

    因為這個位置，本應是屬於張連順的……

    “沈叔叔。”唐秋燕不想再和沈讀書繞彎子了，因為她的時間並不是很多，“我這次來找你，是以超凡總經理的身份而來的。”

    唐秋燕話音落地，沈讀書臉上的表情也是微微一僵，因為他由始至終都把唐秋燕當成那個唐家的晚輩在對待，絕口不提超凡的事，就是最好的證明。

    可如今唐秋燕主動表態，這就讓沈讀書很尷尬……

    看來，有些事，終究還是繞不開啊！

    “是想讓我幫忙，對吧？”沈讀書坐到了唐秋燕的對面，神色複雜的看著唐秋燕。

    “是的。”唐秋燕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沈叔叔，我知道你和陳總之間的關係已經破裂，可實際上，你有沒有發現，你們兩個人之間，其實是相互成就的關係？”

    唐秋燕所言不假，從最初的濟縣開始，沈讀書和陳凡就是相互成就。

    沒有陳凡，沈讀書不可能在一年之內就從濟縣跳到南濟市來！

    同樣的道理，如果沒有沈讀書，陳凡也不可能這麼順利的就走出濟縣，走出甘單市！

    相互成就，倒也是實至名歸。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沈讀書搖了搖頭，大度一笑，“要知道，陳凡都已經不在了……”

    “沈叔叔，連你也覺得，陳總已經死了嗎？”唐秋燕毫不客氣的打斷了沈讀書的話，既然是代表超凡來談判，唐秋燕就要擺出談判的樣子來，這是對超凡的尊重，也是對沈讀書的尊重，“你認識陳總的時間比我還要長，就連我認識陳總，都是當初由沈叔叔引薦的，所以，沈叔叔應該比我更加了解陳總，難道沈叔叔真的覺得，陳總這種天縱之才，會這麼輕易的死去嗎？”

    “難道他還能活下去不成？那可是海嘯！儘管是餘波，但在汪洋大海上，他還有活路不成？人力，又豈能戰勝大自然？”沈讀書見唐秋燕如此正式，自然也展示出了高新技術開發區頭號人物的氣勢，大手一揮，不容置疑的說道：“好了！不聊陳凡了，聊聊超凡吧！”

    很顯然，沈讀書已經認定，陳凡死了。

    “小唐，我問你，超凡的未來在哪？”沈讀書眯起雙眼，深深看了唐秋燕一眼，毫不避諱的說道：“是姓李，還是姓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