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

    “然後就是，安德烈絕對不能讓我在火車上出事，就算要出事，也不能在熊國境內出事！”

    “我如果在火車上出事了，芬尼酒莊就能白拿我的一千萬，可是，這也會讓芬尼酒莊成為眾矢之的，整個雙子城，乃至遠東地區，包括我們超凡在內，都會瘋狂針對他們！”

    “因為沒有了超凡這個擋箭牌，芬尼酒莊就會暴露在所有人的視線之內，到時候，可真就是有仇報仇，沒仇也報仇了，因為可以渾水摸魚，撈些好處啊！”

    “在這種情況下，芬尼酒吧必然覆滅，與平白無故得了我一千萬入股費用相比，還是保全芬尼酒莊更好一些。”陳凡陰惻惻的笑了起來。

    伴隨著陳凡的話音落地，刀疤飛整個人都傻了。

    就這麼一件簡單的事，以及三兩句話，竟然延伸出了這麼多彎彎繞繞來？

    江湖，還真是爾虞我詐啊！

    刀疤飛好像開啟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門，陳凡這幾句話，讓他知道，原來江湖可以這麼混啊？

    陳凡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刀疤飛，“年輕人，都是知識，慢慢學吧！”

    明明陳凡比刀疤飛的年紀小，可此時卻像一位長者一樣教導起了刀疤飛，偏偏刀疤飛還重重的點了點頭，表示認同陳凡的話，當真是一點違和感都沒有啊！

    就在陳凡和刀疤飛閒談之際，時間也在快速流逝著，距離火車發車的時間也越來越近了。

    “凡哥，第二通電話到底是誰啊？怎麼還沒打過來？我們可都要走了！”刀疤飛有些著急了。

    “她還真是不走尋常路啊，總是會帶給我驚喜，不過，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只要她還有點腦子……”陳凡倒是很淡定，不過，他還是覺得，第二通電話一定會打過來。

    陳凡話音剛落，電話機立刻毫無徵兆的響了起來。

    “這……”刀疤飛很懵逼。

    毫不誇張的說，陳凡現在在刀疤飛心目中的地位，就是神！

    刀疤飛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強如瘋狗，都要如此敬畏陳凡了。

    刀疤飛的心理活動，陳凡並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他只是平靜的接起了電話，而且直接用龍國話開口說道：“你還真會掐時間啊，姜小姐。”

    姜秀？

    第二通電話，竟然是姜秀打來的？

    聽了陳凡的話，電話另一頭，瞬間沒了聲音。

    足足沉默了五、六秒的時間，一道略帶驚訝的女聲才響起，“你怎麼知道會是我？還是說，你料定了我會給你打電話？”

    這聲音，果真是姜秀！

    “現在問我這些問題，不覺得是在浪費時間嗎？”陳凡邪笑一聲，“我可馬上就要登上火車，返回綏河市了，有些話，你要是再不說，可就真的沒機會了。”

    電話另一頭又開始了長達四、五秒的沉默，而後，姜秀沉聲冷喝道：“陳凡，你到底是什麼人？”

    “能夠讓姜氏投資發財的人。”陳凡自信且傲慢，不是他裝嗶，是他真的有這個實力。

    “好！很好！陳凡，你的確是個有意思的人！”姜秀也不囉嗦了，開門見山的對陳凡說道：“說實話，我沒想到，你竟然能在短短一天之內，拿下西利蘭卡和芬尼酒莊的股份，成為老闆之一，你把這兩大勢力都整合到一起，是想與遠東集團決一死戰吧？在這種情況下，你不怕我們姜氏投資全力支援遠東集團嗎？到時候，你會敗的很慘！”

    姜秀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打聽到了陳凡接連收購西利蘭卡和芬尼酒莊股份的事情，陳凡一點都不意外，如果姜氏投資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也不用跳出來搶奪遠東市場了。

    而且，路易斯.謝爾蓋都是姜氏投資的棋子，芬尼酒莊肯定也會有姜氏投資的眼線，甚至地位還不會太低！

    這些，都在陳凡的計算之內。

    “你給我打這通電話，不就是因為我在一天之內把兩大勢力整合到了一起，對遠東集團產生了威脅，所以你打算腳踩兩隻船，對吧？”陳凡和姜秀聊天，就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因為對姜秀這種聰明人，彎彎繞繞遠不如直來直去來的更有效果，“最重要的是，我把姜氏投資安排的那枚棋子，路易斯.謝爾蓋給拔下來了，姜氏投資，或者是你，感覺到了不對勁，想與我開啟新一輪的談判，對吧？”

    姜秀第三次沉默了起來，數秒後，姜秀再次開口，“你好像什麼都知道？”

    “不是我什麼都知道，只是因為，你們都是人，我對人心和人性的理解，比你們任何人都要深刻！”陳凡侃侃而談道：“姜氏投資，說白了，就是在投機取巧，誰能讓你們賺錢，你們就支援誰，現在，遠東集團雖然依舊比我勢大，但是，你們卻更加看好我，對不對？因為我只來了這麼幾天，就把這裏的格局徹底打亂，甚至是重新洗牌，我讓你們看到了賺錢的希望，而且遠超保羅，對吧？”

    姜秀第四次沉默了起來，她突然發現，好像一切都瞞不住電話另一頭的那個男人！

    最關鍵的是，那個男人讓她產生了一種顫慄，發自內心，來自潛意識的顫慄……

    其實，這很正常好不好？

    陳凡對人性和人心的理解，絕對不是這個年代的人能夠體會的，這纔是真正的降維打擊！

    還有，像姜氏投資這種資產遍地的企業，在九十年代初期的內陸，絕對沒有幾家，但是在國外卻早就存在了，尤其是到了三十年後，那更是猶如雨後春筍，這種企業，陳凡見多了。

    所以，對於姜氏投資，陳凡的瞭解和認知，絕對超越了這個年代所有人，依舊是一種降維打擊！

    出來混，不就是求財嗎？

    這句話，就是所有一切的正解！

    姜氏投資布了這麼大一盤棋，難道不是爲了賺錢，還能是爲了玩啊？

    “你到底是什麼人？”姜秀艱難的開口，可說完這句話，她就後悔了，因為問這種既沒營養又白痴的問題，簡直就是在拉低她塑造出的睿智形象，旋即，姜秀連忙改口，“你到底想怎麼樣？說出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