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七五章 不太好的預兆
除此之外,還有海珠和唐家,滬海的仇家,以及用不了多久就會捲土重來的巨獸金利來……
陳凡在關外拖的時間越久,他所要面對的局面,就會越困難!
“我沒得選!”陳凡點了一支菸,在心中默默的自言自語了起來,“只能賭一次,賭花市那幾個傢伙會像我預想中的那樣……”
列車在北國的冰雪軌道上高速奔襲,距離花市,越來越近……
正月初九,凌晨一點。
老鷹,瘋狗和沙皮已經醒了過來,正圍在陳凡身邊,隨時等候差遣。
“老鷹啊,幾點到花市?”陳凡躺在臥鋪上,完全沒有想要下床的意思,看他的神態有些疲憊,顯然是沒睡太久,倒是與精神飽滿的老鷹幾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還有四十分鐘。”老鷹沉聲迴應道:“我們在甘單市登上火車的時候,我就已經和那群留在花市的兄弟們聯絡好了,他們會在車站等我們。”
“那群人,可信嗎?”陳凡突然轉頭看像老鷹,並且丟擲了這個任何人都沒想到的問題。
老鷹先是一愣,隨後便實事求是的說道:“帶隊的人叫石頭,是黑熊的拜把子兄弟,和黑熊從小玩到大,絕對可信,至於石頭的那群手下,應該,不會有問題。”
“應該嗎?”陳凡皺起了眉頭。
很顯然,老鷹自己對那群留在花市的兄弟都不太放心,除了那個叫做石頭的人之外。
沒辦法,隨著老鷹的江湖經驗不斷累積,以及陳凡總是會有意無意的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人心和人性,這也導致老鷹對於“信任”這個詞彙,有了一個更深層次的理解,所以纔會說出“應該”這種回答,如果是半年前的老鷹,肯定會信誓旦旦的說出“可信”這兩個字來!
“凡哥,我……”
老鷹想開口解釋什麼,但陳凡卻沒給他機會,直接開口打斷了他的話,“行了,我知道了,你去通知兄弟們,都準備準備!”
“是!”
老鷹再次離開臥鋪,而陳凡,又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一點三十分,列車響起了廣播,通知車內乘客,終點站花城即將到達,請乘客準備下車。
陳凡這一票人浩浩蕩蕩的走出了各自的臥鋪間,一言不發,神情肅穆的聚集到了車廂裡……這批人都是經歷過石市之戰的真正精銳,這次,幾乎全都被陳凡帶到了關外卡,由此也能看出,陳凡對這次的關外之行,該有多麼重視!
嗚嗚嗚……
伴隨著響徹天際的鳴笛聲,火車終於進站了。
停穩之後,陳凡帶著一大票兄弟,毅然決然的走出火車,踏上了花市的土地!
零下二十幾度的花市,讓剛剛下車的陳凡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腳下結冰的路面更是險些讓陳凡摔倒,還好,跟在陳凡身後的老鷹早有準備,並且眼疾手快的攙扶住了陳凡,這才避免陳凡一下車就摔倒的悲慘局面發生……
陳凡雖然被老鷹扶住,沒有摔倒,可他的心卻沒來由的一縮,這,似乎是個不太好的預兆啊!
“凡哥,你沒事吧?”見到陳凡在發呆,老鷹忍不住小聲詢問了起來。
“沒事!”陳凡擺了擺手,打了個哈哈,“這都過完春節了,沒想到關外還是這麼冷啊?哈哈!”
“黑江省冬天比較長,而且特別冷,我來那時候,氣溫都能達到零下三十多度呢!”老鷹見陳凡恢復如常,也就沒當回事,開始和陳凡解釋起了天氣的問題。
陳凡難道會不知道這些?
他不過是不想把自己不安的情緒表露出來而已!
“既然天這麼冷,那就趕緊讓兄弟們熱熱身吧!”陳凡一邊說著,一邊轉頭望向了全部走下列車,並且已經結集完畢的兄弟們。
雖然關外之地天寒地凍,但每個人都精神飽滿,臉上更是展露出躍躍欲試的神色,看得出來,大家都準備好大幹一番了!
見到此景,陳凡那顆煩亂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不少,他只希望,心中那種不祥的預感,只是沒休息好所引起的潛在反應……
隨後,陳凡走在最前,老鷹,沙皮和瘋狗跟在陳凡身後,再之後,是一百多名滿臉橫肉,氣勢滔天的猛男軍團,一眾人浩浩蕩蕩的走出了花市火車站。
有一說一,就這陣容,根本就沒人敢上前搭話,什麼開店的,開車的,拉皮條的,紛紛敬之避之。
很快,老鷹就引著陳凡等眾人,來到了花市火車站之前的小廣場上。
小廣場上路燈昏暗,只有少量的人在行走,而且這些人還都是跟著陳凡他們一起下車的旅客,換而言之,這列火車到達這裏之前,小廣場上是沒人的……
“我跟石頭約好,在這裏見面的,那傢伙人呢?”老鷹也皺起了眉頭,隱約想起了陳凡之前在火車上詢問他的那番話……
那群人,可信嗎?
應該,可信吧?
就在老鷹胡思亂想之際,一道低沉又輕微的聲音,突然從廣場側面的黑暗中傳了過來,“鷹哥!”
話音落地,只見,一名體型和黑熊差不多的彪形大漢立刻奔來!
待到此人走近,眾人才看清楚,這傢伙雖然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但眉毛和鬍子上,已經掛滿了白霜,這就能證明,他在這裏絕對等了很長時間!
他,便是石頭!
“踏馬的!你小子跑哪去了?”老鷹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臉,狠狠拍了一下石頭的肩膀,可下一瞬間,老鷹的臉色就變得難看了起來,“你受傷了?”
沒錯!
石頭受傷了,因為老鷹拍的這一下,讓石頭整個面部五官都變得扭曲了起來!
“他不僅受傷了,老鷹,難道你沒發現,他是自己來的嗎?”陳凡在這時候突然開口了,而且聲音無比冰冷,“這說明,你留在這裏的人,似乎都出了問題。”
“這位一定是凡哥了,果然名不虛傳,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石頭朝著陳凡抱拳拱手,聲音有些起伏,應該是疼的,也可能是太過氣憤,“我們在花市的人,逃的逃,叛的叛,現在,只剩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