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九章 晉華時代
“終究,我們還是低估了陳凡啊!”張連順苦著一張臉,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和陳凡溝通,哪怕沒見到他本人,我都有一種被徹底看穿的感覺……”
“叔……”張滿江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下定決心,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也許,我們算計陳凡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從一開始就坦誠的與他合作不好嗎?”
“哎!”張連順重重嘆了一口氣,“人心不足蛇吞象啊!要怪,只能怪我太貪心了!”
“難道沒有補救的辦法嗎?”張滿江滿懷期待的問向張連順。
“補救的辦法……”張連順無奈苦笑一聲,“暫時還沒有,不過,滿江啊,你是個有能力的孩子,倘若有一天陳凡真的要和我們清算,我會盡全力保住你,你也要自保啊!”
“叔,你這話……”
“好了!”張連順斬釘截鐵的打斷了張滿江的話,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堅定的說道:“石市這邊就交給我吧,你安安心心的在興盛給陳凡賣命!他不是安排了眼線監視你嗎?那就讓陳凡安排的眼線好好看看,你對興盛的付出!”
“我知道了。”張滿江暗暗嘆了一口氣,心中卻是在祈禱張連順可千萬不要幹傻事啊。
張連順沒有在多說什麼,默默的結束通話了電話之後,便從櫃子裡拿出了一瓶五糧液,自飲自酌了起來。
在這種混亂的大背景之下,恐怕,張連順也只有藉着酒勁才能真正睡著了。
這一夜,陳凡橫掃石市江湖,除了蘇俊和齊老六之外,便只剩下一些中立勢力沒有收到波及,場面之大以及影響之深,無法估量。
同樣是這一夜,魏斌和董升暗中完成了對通順的收購,並且開始正式生產陳凡的發白款牛仔褲,局面已然朝著失控的方向發展了。
倒是張連順這對叔侄,在陳凡強大的氣勢壓迫下選擇懸崖勒馬,毫無疑問,陳凡的洞察力和掌控力,讓他們感受到了深深的絕望!
通順服裝廠被收購的第二天,勁爆的訊息一個接著一個傳遍石市……
幾乎消失在公眾視野的通順服裝廠,正式更名為晉華紡織廠石市分廠,廠長由王志勝的前任秘書魏斌出任,最重要的是,魏斌一上任便推出了超凡火遍大江南北的發白款牛仔褲!
雖然第一批貨的數量不多,只有一千多條,但引起的轟動,卻是現象級了,這說明,超凡一家獨大的場景不會在出現了,服裝行業,將會重新洗牌!
石市乃至北河省的服裝行業,還沒有從魏斌上任的震撼中反應過來,有一條重磅訊息來襲,通達正式易主,而且收購通達的勢力,依舊是龍字頭國企晉華紡織廠!
這樣的話,也不算壞了規矩,通達國企的名頭依舊不變,只不過成爲了龍字頭大哥晉華的一部分而已。
接連兩道訊息相繼發出,所有人都意識到,石市,乃至於北河省,正式進入了晉華時代!
超凡?
與晉華相比,這家猶如彗星一般橫空出世的民營企業,不過是曇花一現,流星一閃,屬於它的短暫時代,已經結束好了!
早上九點,陳凡被急促的電話鈴聲給吵醒了。
迷迷糊糊的接通電話之後,傳入陳凡耳中的聲音,正是張連順。
“陳老闆!陳總!大事不好啊!”張連順的聲音焦急煩躁且氣急敗壞,隨後,他便將今天早上發生的一系列情況一五一十的對陳凡進行了彙報,對,就是彙報,因為陳凡現在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通順和通達同時易主?發白款牛仔衚衕步上市?晉華時代?”陳凡忍不住的冷笑了起來,“這群人是不是對‘時代’兩個字有什麼誤解啊?就這,也能稱得上是時代?”
“我的陳總啊!晉華可是龍字頭的大哥,要什麼有什麼,如今更是手握大殺器,我們怎麼可能是人家的對手啊?”張連順都快哭出來了,他是真急了。
去南濟市任職?
操控興盛布料廠?
野心膨脹了,可硬實力卻還沒有達到那個地步啊!
毫無疑問,張連順精心謀劃了這麼久的棋局,即將因為晉華時代的到來而破滅!
“老張啊!”事已至此,陳凡也不和張連順客氣了,“你說說你,被晉華利用一番之後,到頭來,受傷的不還是你嗎?”
晉華的一系列操作,包括髮白款牛仔褲的推出,都在陳凡的意料之中,所以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訝。
“哎!既然陳總都已經猜到了,那我也就不隱瞞了!”張連順的心中再次涌上了無力感,那種彷彿被陳凡徹底看透的無力感,“我上次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新產品被破解的事情了,但我有私心啊,我被利益矇蔽了雙眼,被晉華的妖言給迷惑了!”
從張連順的口中說出了“晉華”這兩個字,這是陳凡始料未及的,他只是認為張連順有自己的小心思,卻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和晉華搞在了一起?
心中雖然略有驚訝,但是陳凡語氣不變,一如既往的平靜,“老張啊,我們也算是老夥伴了,你這胳膊走往外拐的行為,可真是讓我傷心啊!”
“陳總,我也是被利益所驅使啊!”張連順唉聲嘆氣的說了起來。
“晉華的李廣義答應過我,只要我扯你後腿,等到他拿下通達之後,他就出麵,幫我調任到南濟市去任職,我順勢就把滿江給派了過去。”
“可是,這兩天我一直的想一個問題,拿下通達之後,李廣義還需要我嗎?”
“肯定不需要啊!”
“我甚至預感到,輝豐會成為新通達,也就是晉華分廠的踏腳石,那我的前途……”
“不過陳總放心,滿江絕對是一心為陳總辦事……”
張連順的情緒很低落,沒想到玩了一輩子陰謀,最後還是敗在了“利益”和“權力”的誘.惑之下,李廣義這種兔死狗烹的小伎倆他竟然在最後關頭纔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