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個不同尋常的縣令
“我們這邊有弓箭手,你們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識相的話,現在就出來投降我們還能留你們活口,否則就會像剛剛那樣,一個一個殺死。你們自己選吧,孬種。”
另一邊的人,其實也不是什麼英雄好漢,是這附近的一夥土匪,專門靠燒殺搶掠謀生。
看這裏有火把亮起,就想著劫一道,沒想到卻碰上了會武功的人。
此時的土匪頭子也很糾結,他們的參謀過來說:“大哥,咱們不如,就投降了吧,已經死了十幾個弟兄了。”
可是,土匪終究是土匪,惡人終究是惡人。
那土匪頭子心一橫,想到齊遇溪罵他們是孬種,氣不打一處來大吼了一聲:“兄弟們,別怕他們,上!殺光他們,平分他們的財物!”
一聲大喊,齊遇溪立刻將火摺子扔在了剛剛燃燒著的木頭上,瞬間他們的視線明亮了起來。
眼看著一群土匪從四面八方衝了出來,林朝凰將弓箭往於誠手裏一塞,一個轉身,長劍出鞘。
她的眼神陰狠了起來。
“真是找死。”
電光火石之間,林朝凰和齊遇溪同一時間衝了出去,只看見林朝凰的身影閃動,她借輕功快速旋轉,幾乎是一劍封喉,大半圈的土匪都倒在了她的劍峰之下。
那一邊,齊遇溪的劍法雖然不如林朝凰這樣殺氣十足,可是極為正統的斬殺式也極快的拿下了大半的土匪。
土匪頭子愣住了,很顯然,這兩個人就是在等這個時機。
他們在引自己出來呢。
只要他們出來了,對付他們無非就是甕中捉鱉。
土匪頭子惱羞成怒,舉起手中的大板斧,就向着齊遇溪砍了過來。
齊遇溪腳下輕輕一點,就退出了好幾步,林朝凰立刻會意,迅速迎了上來,輕巧地從斧下穿過直接一個空翻踩到了下落的斧頭上,一個劍花,就將劍鋒架在了那土匪頭子的脖子上。
“鬆開你的斧頭,你還有活命的機會。”
林朝凰站在斧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土匪頭子。
土匪頭子鬆開了斧頭,斧頭還沒落地,齊遇溪一個飛踢將那兩把大斧頭踹出老遠。
林朝凰憑藉出色的輕功,輕盈的落了地。
“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齊遇溪丟擲兩顆小石子,精純的內力跟著石子,打在土匪頭子的膝蓋上。
那人高馬大的土匪立刻跪倒在了地上。
他慌慌忙忙地開始磕頭:“求求你們,放我一命吧!我就是個土匪,沒受誰指使啊!”
“求求你們了!”
“求求你們了!我沒做過什麼壞事啊!”
林朝凰譏諷的笑了起來,看著眼前人一身的肥肉。
“沒做過什麼壞事?蜀中洪災,你一個土匪沒有正業,怎麼把身板子養的這麼好?”
她輕輕翻轉劍身,挑起了土匪的下巴。
“你說你沒搶劫沒做壞事,自己都不信吧。”
太子站在他們身後,揹着手,也笑了起來:“原來百姓之所以沒能力抗擊洪災,就是因為你們這樣的敗類啊。於大人,別留活口殺了他吧,這樣的人不配活在世界上。”
看著太子眼上譏諷的笑容,林朝凰的心裏噁心,突然想到那麼殺人全家的人是不是連叫做敗類都不配?
但做戲做全套,她還是強忍著自己內心的憤怒,表面上波瀾不驚。
一聽這話,土匪頭子更加慌張了。
他開始不住的磕頭求饒,什麼上有老下有小,這些話全上來了。
齊遇溪終於忍受不了,一掌把他打暈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咱們此行還是不要過分高調,這個人不如咱們打斷他的腿骨,再接上,也算是給了他一個教訓。”
林朝凰點點頭覺得這個辦法相當不錯,她伸出手一個巧勁一下子掰斷了那個人的腿骨。
她站起身來看著齊遇溪說:“左大人你會接腿骨嗎?”
齊遇溪攤攤手說道:“當然不會。”
他又歪了歪頭看著太子的侍衛和於誠說道:“你們會嗎?”
太子的侍衛根本沒見過這樣的場面,都嚇傻了忙不迭的搖頭。
於誠倒是很淡定,畢竟也是見過林朝凰一連殺四個人都不眨眼的樣子。
他很靈敏的搖了搖頭,這個時候誰不搖頭誰就是傻子嘛。
林朝凰和齊遇溪擺明了就是不想給這個人接腿骨,找個理由而已。
林朝凰笑了起來,拿過自己的水壺,潑了一口水在那個土匪頭子身上。
土匪頭子立刻清醒了過來,看著林朝凰,想要站起來卻不能夠動彈。
齊遇溪一臉同情的對那個土匪頭子說:“真是不好意思,你雖然罪不可恕,不過我們不想殺你,留你一條性命,本想著把你的腿給掰了再給你接上,就算作是懲罰了,可惜我們這一幫人裡就沒有一個會接腿骨的,所以只能麻煩你自己嘗試一下咯。”
林朝凰巧笑嫣然著,站起身來拍了拍齊遇溪說道:“咱們走吧!”
看著眼前女孩心情大好,齊遇溪的嘴角也不禁跟著向上彎了起來。
他笑著,彷彿曾經那些在上京城裏他們一起行俠仗義的日子又回來了。
此時天已矇矇亮了,他們又該趕路了。
蜀中城已經近在咫尺,天大亮的時候他們已經進城了。
太守聽說太子要親自來,早早在城門口候著了。一瞧見太子他們一行人,急忙殷勤的走上來行禮。
“臣等恭迎太子殿下。”
林朝凰沒有心情聽他們的寒暄,她舉目四顧,發現城裏如同人間煉獄一般。
隨處可見是逃難的民眾和破衣闌珊的乞丐。
小孩子身上沾滿泥土,大人蓬頭垢面。
許多人啃著難吃的窩窩頭蹲在角落裏,顯然是無家可歸的樣子。
可是這太守還依然在這裏寒暄,林朝凰的心裏有點憤懣。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寒暄嗎?作為百姓的父母官,這點責任都擔不起,就只會巴結上司,算得上什麼父母官?
林朝凰極目遠眺,看見遠處的河道里有一個巨大的石壩,石壩的那頭房屋已經被淹沒了。
她靠近了齊遇溪問道:“你看那裏是不是就是洪災氾濫的地方?”
齊遇溪跟著林朝凰的目光看過去,點點頭說道:“沒錯。”
那這樣看來,蜀中洪災再一次氾濫的隱患還是很大的。
太子與太守那邊終於結束了他們的寒暄,要去現場看一看洪災的情況。
林朝凰掉轉馬頭,跟上他們走向了遠處的石壩。
大水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著,巨大的石壩壩體上有著許多的細小裂痕,看起來危險度應當很高。
走近一點點,似乎有幾個人正在壩下,再近一點終於看清了這幾個人的面貌。
其中領頭的是一個身穿縣官服制,一臉正氣凜然的中年男子。
太守嫌棄的介紹:“這是我們本縣的縣令,最近正在負責治水工程。太子殿下不必理他,你瞧他那灰頭土臉的樣子,哪裏還有當官的模樣?你有什麼吩咐只管向我說就行了,不必管他。”
眼看著那個男人只有幾個勞動力,就知道這個太守根本就不重視此次洪災。
太守說出花來,林朝凰也不會欣賞這個太守,反倒是這位縣令很吸引目光。
她回頭看了一眼左洵昭,在左洵昭的眼光中,她看到了和自己相同的情感。
那是一種由衷的敬佩。
齊遇溪大步的向這位縣令走了過去。不顧眾人的眼光,林朝凰跟上了齊遇溪。
相比起那位太守來,這個縣令看起來就務實了許多,他親自上陣搬石塊,堵石縫。
他臉上的汗水滴答在地面上碎成好幾瓣,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父母官,一個為百姓而負責的人。
林朝凰帶著自身極大的敬意,向這位縣令行了一禮。
“想向大人詢問一件事情,不知道大人可否抽出空來配合我們一下。”
“你是什麼人?”
“我們是朝廷派來治水賑災的人。”
齊遇溪接過了話茬,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