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變數
虛空裂縫逐漸閉合,林辰的臉也變得陰沉似水。
拼盡所有防禦法寶,好不容易離開了混沌世界,卻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天源路斷絕,代表著成聖之路斷絕,這對林辰來說,絕對是致命的打擊。
一念至此,林辰的道心開始不穩。
道心的鬆動,讓林辰心神一凜,連忙在虛空盤膝坐下,穩固道心。
許久許久之後,林辰才睜開眼睛,吐出一口濁氣,可臉上依舊未有絲毫放鬆。
“百萬年不曾接觸外界,沒想到會這麼可怕,只是一個念頭,就差點讓道心崩壞。”
喃喃一句,林辰甩了甩頭,將思緒完全放空,不再去想。
低頭看了看熟悉又陌生的洪荒大地,認了認方向,腳下一動,朝著碧遊宮飛去。
一路前行,林辰忽然發現,混沌世界的時間流速,竟然比洪荒世界慢了百倍。
他在混沌世界歷練百萬年,洪荒世界只過去萬年,一些地貌甚至和他離開前一模一樣。
“萬年過去,也不知道現在的碧遊宮如何了?是否多了些師弟師妹……”
看著下方一隻正在化形的異獸,林辰對通天教主的思念越發濃厚起來。
微微一笑,林辰身形陡然消失,下一刻,已是出現在蓬萊仙島。
“誰?!”
林辰剛一露出身形,就聽到一聲大喝,接著就被二十四顆定海神珠包圍。
林辰見狀,忍不住咧嘴一笑:“玄朗,萬年不見,你就是這麼歡迎我的?”
說完揮了揮手,輕而易舉地將定海神珠收起。
“你是……大師兄!你回來了!”
定海神珠被收,趙公明心神巨震,正欲動手,卻是看清了林辰樣貌,黑臉上露出了驚喜。
“嗯!我回來了。”
似是被趙公明所感染,林辰語氣悠悠,頗為感嘆。
“不錯,已入大羅,看樣子這萬年來沒偷懶。”
“嘿嘿!”
聽到林辰的誇獎,趙公明的黑臉上又是自得,又是靦腆,讓林辰一陣好笑。
“大師兄!”
又是一道驚喜響起,林辰剛剛偏頭,就覺胸口一重。
“小丫頭,你再用點力,師兄就要被你勒死了。”
“啊?!”
聽得林辰的聲音,碧霄連忙放手,臉上露出了驚慌,可一見林辰臉上的笑意,就滿臉嗔怪地跺了跺腳。
“碧霄!不得無禮!”
緊隨碧霄的瓊霄嬌喝了聲,才轉頭看向林辰,臉上露出激動,喚了一聲“大師兄”。
林辰淡淡點頭,看了瓊霄身後,卻是沒發現雲霄的身影。
似是看出林辰在找雲霄,瓊霄開口解釋:“姐姐留在三仙島,並未來蓬萊。”
林辰再次點頭,入混沌世界前,他與趙公明、三霄姐妹關係最好,此時不見雲霄,難免有些失望。
拋開心中失望,林辰便向一邊的趙公明開口問道:“玄朗,師尊現在何處?”
“師尊?千年之前師尊離開蓬萊,至於去向,不甚清楚。”
不在蓬萊?
林辰愣住,心裏升起了更大的失望。
想了想,林辰開口說道:“那我去一趟崑崙,此番歸來,於情於理也需面見元始、太上二位師叔。”
“嗯!大師兄早去早回。”
趙公明與瓊霄抱拳,唯獨碧霄滿臉不願,林辰花了好大力氣,才告別三人,前往崑崙。
“這萬年,崑崙倒是變化不大……”
語畢,林辰收回目光,沒有打擾崑崙山諸多修士,徑直前往大羅天玄都玉京。
咦?
到了玄都玉京,林辰就發出一聲輕咦,今日本該是講道之日,玄都玉京卻是渺無人煙,頗為奇怪。
林辰皺了皺眉,很是疑惑,但轉念一想,既然講道,元始天尊自然是有時間的。
通天教主千年前離去,不知何時迴歸,正巧詢問元始天尊,該如何解決天源路斷裂之事。
若不及時解決,此事必將成為心魔,於修煉不利。
念及至此,林辰加快了腳步,沒一會兒就到了元始天尊住處,正欲敲門,卻是聽見了屋內的聲音。
“師兄,你是否真的確定了?”
“推演萬年的結果,不會有假,今日便是封神榜出現之日……”
聽得屋內元始天尊與太上老君的聲音,林辰就是一愣。
特別是“封神榜”三字,讓林辰心神巨震,靈魂深處,沉寂了百萬年的記憶紛至沓來。
封神榜……封神量劫!截教覆滅的封神量劫!
而就在今日,封神榜出世,而身為闡教教主的元始天尊,竟是為此推演了萬年。
砰嗵!
“誰在門外?”
太過震驚,林辰未能控制好氣息,漏了一拍心跳,屋內便響起了元始天尊的喝聲。
林辰一顫,連忙定住心神,拱手道:“林辰混沌歷練歸來,前來拜會師叔。”
吱呀……
林辰話音剛落,門卻是開了,抬眼便見元始天尊與太上老君相對而坐,似是在下棋。
“辰兒回來了?嗯……竟是領悟天源,達到七重了!”
元始天尊臉上露出驚訝,一旁的太上老君亦是如此,但隨後兩人卻是相視了一眼。
“林辰見過元始師叔,太上師叔。”
林辰入屋,神色恭敬地行了禮,私下卻是極力控制著又開始顫動的道心。
道心鬆動,元始天尊與太上老君同時神色一動,又是相視一眼,身子微微放鬆。
雖然輕微,但這狀態還是被林辰感應到,道心越發不穩起來。
“辰兒,回來便好,只是今日多有不便,禮已見過,便退下吧!”
“是,林辰告退!”
林辰低頭,緩緩退出房間,卻是在退出時,扔下一粒芥子。
轉身出了房門,林辰臉色變得陰沉無比,沒入虛空之中。
掐印往雙耳一抹,開了天地視聽,借扔下的芥子,“看”向了房內。
“林辰已突破天源六重,又偏是今日歸來,難道……”
太上老君掐指,直接開始推演。
“不用算了,林辰自打出生起,便如同迷霧,是這天地唯一的變數。”
“今日與封神榜同時出現,這之間肯定有聯繫。”
“不過好在我觀其天源之路已斷,倒是無法再進一步,就算是變數……”
“天地量劫,你我都無法左右,何況他林辰……”
元始天尊的一番話,讓太上老君點點頭,停止了推演。
這一番話,也同樣讓虛空上的林辰怒火中燒。
兩大聖人……竟是在密謀封神量劫,還將他視爲了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