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顧勉懷正常來教書了，午飯時候出現在了沈家的飯桌上，看起來氣色很不好。

    “顧先生可是沒休息好？瞧著精神頭不怎麼樣？”

    顧圓作為女主人原本不應該對外男開口問這些，不過爲了不耽擱自己兒子讀書但是多嘴了一句。

    今日也就是第一日請顧勉懷一起吃，往後他的飯菜都送到前院單獨用，不在和沈家混桌，誰家都是這樣的規矩。

    “確實是沒休息好，我愧對沈家的大恩大德。”

    他妻子楊氏竟然覺得是沈家太過小氣了，只把他聘為教書先生旁的竟一概都不管。還拿女兒和顧圓的交情說事，說顧圓壓根就沒有把瑩兒當成朋友，要不然他們來京城這麼久了，怎麼一次也不見顧圓出手相助。

    顧勉懷想起妻子楊氏說的那些話，只覺得臉紅不已。

    昨日更是要用三尺白綾上吊，要不然他也不會教書教到一半就匆匆忙忙的離開。

    沈家幫了他們這麼多，反倒是落了埋怨，早知如此他就應該將人都留在雍州的小鎮子上，也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

    “到底是咋回事啊？”

    吳氏在一旁問道。

    吳氏聽兒子說了，這個顧先生是個有真才實學的，若非他事多，她也不願意換人。

    顧勉懷斟酌了一下用詞，“就是家中夫人受不了如今和之前的落差，抑鬱成疾，成日裏鬧得不可開交。”

    楊氏的確是鬱結於心了，要不然也不會幹這麼愚蠢的事。

    顧家落敗和沈家沒有任何關係，反而是任何人都不願意幫助他們的時候，沈家助力良多，卻對沈家頗有怨言。

    莫非還成了升米恩鬥米仇。

    “怎麼個鬧法？一哭二鬧三上吊？”吳氏好奇道。

    顧圓急忙道，“娘，你打聽這個做什麼。”

    這又不是鄉下地方，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別人家的家事哪能隨便打聽。

    顧勉懷尷尬道：“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和老夫人說的差不多。”

    事實上楊氏還說了更過分的話。他都臉紅說不出口。

    “我就說嘛，女人都差不多就這個路數，你不管也不行，管也不行，要不然兒媳婦你明日去顧家走一趟，勸勸顧夫人，可能是一個人在家裏待久了，容易胡思亂想。”

    “順道看看顧瑩那姑娘，好長時間不上家裏來，老婆子倒是有些想她了。”

    吳氏說完還不忘問顧勉懷，“顧先生了介意？”

    “老夫人說的哪裏的話，夫人能上門勸慰拙荊，自然是求之不得。”顧勉懷急忙點頭。

    他也希望楊氏不要再鑽牛角尖了。

    顧圓也想上顧家走一趟，正要找機會問顧勉懷，既然吳氏替她開口了，倒是省了她的麻煩。

    吃完飯晌午飯，下午還要授課，圓寶去了，琛寶就沒跟著去。

    琛寶還是個小孩子，沒必要拔苗助長。

    沈墨今日回來挺早，因為送軒轅月去和親，沒去大理寺當值。

    “皇上讓你一個大理寺少卿送和親公主，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吳氏見沈墨回來就忍不住嘀咕。

    沈父聽不慣這話，“你咋說話呢，這不是說明了皇上信任三郎，才讓他去的嗎。”

    背地裏編排皇上，這老婆子怕是活的不耐煩了。

    “你是沒進過宮，沒見過那什麼月公主，長的不像是好人。”

    吳氏想起宮宴上軒轅月的長相就不喜，還時不時盯著她家三郎看，她眼神可好的很，那月公主可不是個心思正的。

    還有之前呂氏那老婆子挨板子那回，就是這月公主打的吧。

    呂氏那人她清楚，雖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拎不清。可若是那月公主沒和江鴻文有來往，不給呂氏和江鴻文錯覺，呂氏也不可能張狂起來。

    由此可見，那月公主身為皇家公主自個兒也立身不正。

    沈父小聲嘀咕，“你能耐，還憑長相看出這人好不好。”

    原本只是吐槽的一句話，被耳聰目明的吳氏給聽了個正著。

    吳氏瞬間炸刺了，張口就罵，“你個死老頭子，一天不和我擡槓心裏就不舒服，我說不是好人就不是好人，感情你是見過那月公主了還是怎麼滴，專門幫著人家說話。”

    沈父被罵的縮了縮脖子，求助的眼神看向自個兒兒子。

    老兩口子過了大半輩子了，沈父最清楚這時候自己再開口是什麼下場。

    年輕那會兒他要是惹毛了吳氏，衣服沒人洗，飯沒人做，這還不算，她能讓三兒子管別人叫爹。

    沈墨扶額，替自個兒嘴笨的老父親開口解釋，“娘，爹不是那個意思，他是別讓你說皇上，沒說什麼公主不公主的。”

    沈父在一旁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我纔不跟他一般見識。”吳氏面對兒子立馬換上了笑臉，“不說這個了，你騎馬累了一天了，你們夫妻二人早些休息。”

    顧圓和吳氏被催著回了房間。

    “看娘這意思，是還想讓我們再生個閨女？”

    回到房裏顧圓對沈墨問道。

    “娘有這意思？”

    他怎麼沒看出來，不是之前說不著急嗎。

    “我感覺有，娘雖然嘴上不說但肯定想著讓我多生幾個，左右咱們家現在條件也不差，養的起，不像早些年在鄉下的時候。”

    要不是這意思，催著他們早早回房幹什麼？

    “那為夫努力努力？”

    沈墨說著就不正經了，扯著顧圓就往床邊走。

    “呸，說你不是喝著避孕的藥嗎，能生？”顧圓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這都成婚幾年了，在這種事上居然還這麼熱衷。

    “確實是不能生，要生的話，那藥需得停一段時間才行。”

    “我是想著生的太勤了你會傷身，還是過幾年再說吧，不過這樣的話就別告訴娘了。”

    吳氏哪怕再開明再好也是婆婆，比起顧圓，最重要的還是自個兒兒子沈墨，有些事兒他們夫妻兩個自己心裏清楚就行，沒必要事事都說出來。

    “這還用得著你說，我又不傻。”

    為人媳這麼久了，這個道理起碼她還是知道的。

    “在我心裏你就是個傻媳婦兒。”

    沈墨心道要是不傻，怎麼會把空間的秘密暴露了，但凡他有半點兒私心，她都會萬劫不復。

    傻就傻吧，左右是自家的，他多護這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