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悲催的沈二哥
房間內一片大紅色佈置。
桌子上還擺著正在燃燒的龍鳳蠟燭。
不知道的還以為誤闖了哪家新人的婚房。
沈墨放在衣袖內的手心緊了緊,看著黑衣女子摘掉了面紗,嘴角處一顆小小的紅痣,面容算得上上乘,但不算是頂尖絕色,甚至不如剛纔那位頭牌秋月,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四目相對,沈墨覺得自己的意識似乎有些不受控制。
幾乎瞬間他就確定了,眼前這女子不知道使了何種手段,能夠迷惑別人的神智。
“公子今日前來找錦娘,不是想單純的當一夜恩客吧?”
錦娘說話的時候盯著沈墨的眼睛,眼神宛若漩渦一樣,像是要把他人吸進去。
沈墨咬了咬舌尖,眼神帶著一絲迷離,“為什麼不是呢?久聞錦娘大名,天姿國色,媚骨天成,讓人見之不忘,本公子就想來見識見識是何等絕色,一般的庸脂俗粉,難入本公子的眼。”
“那今日一見呢?如何?”
“過目不忘。”
“哈哈哈……”
錦娘嬌笑了起來,笑聲格外爽朗,帶著說不出的魅惑感。
“你這公子可真會討女子歡心,今夜不要你千金,你留下來當奴家的新郎官……”
……
沈二哥是被豬拱醒的。
醒的什麼感覺有什麼溫熱的東西在他臉上拱來拱去,一睜眼就看見一張豬臉差點把他嚇死。
那豬也嚇了一跳,叫了一聲躲旁邊去了。
沈二哥茫然的四處打量了一眼,又回想起之前隱隱約約聽見的話,這才知道自己這是被綁架了,而且被關在了豬圈裏。
周圍都是豬糞臭,還有自己身上那股子大糞味,差點把他原地送走。
他納悶自己一個大活人就怎麼這麼被關在這兒,不怕他跑了嗎,結果就聽見之前的那頭豬就在框框撞什麼東西。
是一個鐵樁子,上面拴著一條鎖鏈,鎖鏈的另一頭就在沈二哥的腳上。
沈二哥心想拴牲口都沒這麼粗的鎖鏈。
正想著,就見有人提著一個大桶過來,“哐”的一聲將桶裏的剩菜剩飯連帶泔水,湯湯水水的全部倒在了一旁的豬食槽裡。
之前拱他那頭大肥豬立馬跑了過去哼哧哼哧的吃了起來。
“吆,老太爺這是醒了?”
餵豬的漢子看著沈二哥呲了一口黃牙,看起來老實巴交的。
沈二哥不明所以,“啥老太爺?這是哪兒?我怎麼在這兒?”
“我說老爺子你就別裝了,要想活命最好老實點,等著你那好兒子來救你。”漢子白了沈二哥一眼,然後就提著桶離開了。
然後一桶一桶的豬食往旁邊的豬圈裏倒,再沒和沈二哥說過話。
沈二哥聽完想哭,這會兒哪怕再笨也反應過來了。
原來這些人是把他當成他爹給綁了,而且還是用來威脅三郎。
至於為啥抓錯了,沈二哥回想起他見過顧圓之後原本要去後院找沈父,結果半道上想去趟茅房,就往茅房走。
沈家的茅房是分開的,女眷有女眷用的,男子有男子的,進去之後也有隔間。
沈二哥在茅房裏聽見沈父的聲音,吩咐下人去拿廁紙,廁紙沒了。
沈二哥蹲的這間剛好有,他也完事了,想要開口給沈父,又覺得不好意思,就只好裝作沒人。
良久,沈二哥覺得有些腿麻,聽見外頭有人說話。
“老太爺呢?老夫人在前院找。”
“老太爺就在裡面呢,應該快出來了吧。”
聽完這兩句句話,沈二哥就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就發現自己蹲在一個惡臭的狹小空間裡,含含糊糊聽了兩句話又被薰暈了過去。
再一次醒來,就在豬圈裏被拴著了。
沈二哥喊了幾聲,嗓子都喊啞了,沒人搭理。又看著自己雙腳上的鎖鏈,要是沒有鑰匙,絕非人力能開啟的。。
一個大男人,蹲在豬圈裏紅了眼眶。
他咋就這麼倒黴呢。
一天富貴沒享受到,接二連三的受罪,上回差點餓死,這回又差點丟命了,早知道說啥也不上京城來了。
可轉念一想,若不是抓錯了,被抓的就是他爹。
沈父那麼大歲數了,能受得了這種罪嗎。
沒抓到沈父,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這一刻,沈二哥心底是慶幸又害怕的。
沈二哥餓著肚子縮在角落裏哭的時候,對面那頭豬已經吃飽了,重新開始哐哐拱那拴著鎖鏈的鐵樁子了。
被綁走的第一晚,沈二哥惡臭和擔驚受怕中度過的。
同樣擔驚受怕度過一晚的還有柳莫問,幾乎是全神貫注的聽著房間內沈墨和那個什麼錦孃的動靜。
可以這房間隔音太好,哪怕是他內力較好,也只能聽個隱隱約約的說話聲和女子的嬌笑,至於其他的就聽不清了。
他怕沈墨萬一爲了套情報出賣色相,或者被那錦娘使了手段騙到床上去了,那他如何對得起顧圓。
畢竟來這春風樓找錦孃的餿主意是他出的。
柳莫問這會兒是越想這主意越餿,越想越後悔。早知道他想法子直接混到暗樓去,也不會讓沈墨來這種地方。
就在柳莫問咬牙要闖進去的時候,房間門開啟了。
一股子香味從房間內飄了出來,聞得人頭腦發暈。
見沈墨衣裳整齊的從房間內走出來,柳莫問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
衣服都沒亂,應該沒發生什麼事兒吧。
沈墨看見站在門口的柳莫問,示意他該走了。
錦娘從房間內出來風情萬種的倚在門口,媚眼如絲,“莫公子,奴家在這春風樓寂寞的很,莫公子可要常來看奴家啊。”
身上的黑裙變了又沒變,因為柳莫問看見她脖頸處紋著那隻黑色蝴蝶。
柳莫問:???
!!!
“這是自然,錦娘是我見過最有意思的女子,明日我還來。”
沈墨微微一笑,一伸手從柳莫問懷裏又掏出了千兩銀票,親自遞在了錦娘手上。
錦娘也不推辭,收下之後,咯咯咯的嬌笑,“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郎君這是忘不掉錦娘了,那明日奴家等你呀。”
柳莫問黑著臉咬牙切齒看著沈墨神色十分不捨的點頭,然後穿上狐裘下樓。
出了春風樓,柳莫問就忍不住了,咬牙問道:“這件事必須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去再說。”
沈墨用兩人之間能聽見的聲音應了一句,然後低頭上了馬車。
這一幕,被街對面的人看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