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這幾天死死盯著十皇子府，終於發現線索了。

    “這兒你們看著些，我進宮一趟。”

    沈墨叮囑劉茂等人在大理寺看著，自己打算立刻進宮見皇上。

    劉茂幾人倒是沒意見，沈大人是皇上的寵臣，進宮見皇上稟明很正常。

    當然了，不乏有人不服氣，不服氣也只能在心裏憋著，誰讓皇上只見沈墨不見他們呢。

    皇上身邊伺候的孫總管親自帶路，沈墨一路暢通無阻的被帶到了御書房。

    “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晌午了，軒轅祁正打算看完剩下的這些奏摺就用膳，這個時候沈墨來他留飯還是不留。

    不留他心裏過意不去，若是留了，那些個好事的又要故意揣摩聖意了。

    “皇上微臣查到忠王和暗樓的人來往密切，怕是關係匪淺。”沈墨一進來就開門見山的說正事我。

    “暗樓？老十纔多大？”

    軒轅祁放下奏摺嘖嘖出聲。

    沈墨：“？”皇上為什麼一臉八卦相。

    半響反應過來皇上會錯意了，急忙給他解釋了一番，暗樓可不是什麼風花雪月的地方，而是名副其實的殺手組織，只要出的價錢足夠高，什麼人都殺，什麼生意都接，鮮少有人知道。

    問他為什麼知道的，還要歸功於上輩子的五皇子。五皇子暗中和暗樓聯絡刺殺了不少和他作對之人。

    這輩子刺殺的物件變成了自己，沈墨原本是懷疑五皇子的，沒想到查來查去居然和十皇子有關係。

    “居然有這種地方。”軒轅祁頓時神色凝重了不少，老十這是想幹什麼。

    “可知曉老十和暗樓的交易？”

    沈墨搖頭，他現在甚至不確定刺殺他的那一波人是不是暗樓的人。

    據他所知暗樓之人各個武功高強，以一敵百，不會僅憑柳莫問一人就逼退。

    他來就是黑皇上提個醒，暗樓是個危害，留著就是一顆毒瘤。

    “皇上，微臣還聽聞忠王似乎和宮中來往密切，有人在嫻太嬪處聽見了忠王的聲音。”

    軒轅祁還在想暗樓的時候，沈墨又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這話是沈墨在去大理寺的路上聽見一個買菜的婆子說的，婆子得意洋洋的跟旁人炫耀她有個侄女在宮裏當差，就是嫻太嬪那兒伺候的。

    沈墨派人裝作買菜混到跟前聽著，然後就聽見了不少宮中八卦，其中一條就是這個。

    “這怎麼可能，老十會飛不成，能避開宮裏所有人出現在嫻太嬪處，後宮和他的府邸離得也不算近，再寫，嫻太嬪一向與世無爭……”

    軒轅祁說到這兒說不下去了，宮裏的女人只是表面上看起來與世無爭罷了。

    “這可能是那婆子胡說八道的。”市井婦人之間吹牛的話罷了，虛假當不得真。

    沈墨卻不這麼想，而是提議道：“微臣的意思是皇上不若派兩個人留意寫些，以防萬一。”

    十皇子暫露頭角，應該圖謀不小，作為親孃的嫻太嬪當初能讓老皇帝那麼寵愛十皇子，又豈會是簡單人物。

    軒轅祁點頭同意了。

    “老十那裏朕會暫時放鬆警惕，總要引蛇出洞纔好收拾，這段時間怕是要委屈你了……”

    “微臣一切都聽皇上吩咐。”

    “……”

    兩人又說了不少話，沈墨估摸著該回去了，便躬身道：“微臣先告退了。”

    “你還沒用膳吧，要不留下一起吃？”軒轅祁有些不忍心自己親信之臣餓著肚子來回奔波。

    他想著大不了吃完飯之後他裝作生氣發作沈墨一番，給外人一種假象，也就沒人會留意這頓飯了。

    沈墨十分委婉的拒絕，“多謝皇上好意，只是微臣家裏每日都會送飯菜過來，若是不吃回浪費了夫人的一番心意。”

    軒轅祁聽完有些咬牙。

    一本奏摺虛砸了過去，低聲呵斥道：“滾！”

    沈墨頂著無辜的臉退了出來。

    孫英沒在皇上跟前伺候著，還以為沈墨當真受了皇上斥責，急忙安慰了他幾句，又招來一個不起眼的小太監送人出去。

    別看沈大人惹皇上生氣了，回頭說不定又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他在宮裏一輩子了，這點眼色還是有的。

    不過片刻功夫，沈墨受皇上斥責被趕出御書房的風聲，就傳到了有心人的耳朵裡。

    “哦，真生氣了，不會是皇上做樣子的吧？”

    嫻太嬪柔弱無骨的靠在貴妃踏上對前來報信的太監問道。

    軒轅祁坐上這皇位之後，越來越會裝了，明面上厭棄了，暗地裏捧著的事可是沒少幹，真假虛實的事，誰知道呢。

    “是奴才親眼所見，十之八九是真的。”太監跪在地上回話。

    孫總管進去的時候，他眼尖的看到地上的奏摺，皇上隱約還聽見皇上在那兒罵沈墨不是個東西云云，儘管聲音不大，但是語氣憤怒異常。

    這樣的話都說出口了，哪能有假。

    嫻太嬪略微一抬眼，她身邊伺候的大宮女拿出一錠金子遞給太監囑咐道：“回去好好盯著，少不了你的好處。”

    太監接過金子頓時眉開眼笑，“謝娘娘。”

    嫻太嬪一向出手大方，這是她收買人心的手段。

    嫻太嬪還未來得及說話，便又有宮女來傳話，那位大理寺少卿沈大人，在宮道上被人明目張膽的攔下來了。

    “哦？可是太皇太后？”嫻太嬪聞言坐直了身子，似乎是來了幾分興趣。

    來人搖頭，“不是太皇太后的人，奴婢瞧見是月華宮得。”

    月華宮是軒轅月住著的，馬上軒轅月就要作為和親公主離開了。

    聞言嫻太妃輕笑出聲，“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走，咱們也去悄悄熱鬧。”

    ……

    此時，沈墨站在宮道上臉色冷漠。

    一旁孫英派來小太監正在和攔路的宮女扯皮。

    “這位姐姐，奴才是孫總管交代將沈大人送出宮的，這沈大人見誰或者不見誰不是奴才能左右的。”小太監就這件拒絕宮女的要求。

    這是月公主身邊的大宮女翡翠，她出麵就代表了月公主的意思。他不好得罪人，只能把話說的委婉點。

    翡翠的意思是讓這小太監存心帶錯路，直接去見軒轅月，可這小太監不按她說的來做，便親自走到沈墨跟前。

    “沈大人，公主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