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無赦！

    三個字徹底擊破了張文傑的防線。

    命都沒有了，還要連累全家，還娶什麼公主啊。

    當下哭喊道：“我沒有，我壓根連大公主還有那什麼夫人的衣角都沒碰到，就莫名其妙暈過去了。”

    “我冤枉，冤枉啊！”

    張文傑一遍跪俯在地喊冤，一邊偷看上首的太皇太皇，把太皇太后氣的差點背過氣去。

    蠢貨！蠢貨！張家怎麼給她送來了這麼一個蠢貨，就這種貨色也能助她成事？

    這回換太皇太后氣的咬牙，軒轅祁則是氣定神閒。

    “朕聽太皇太后剛纔說這人是代表張家來探望您老人家的，他是外男，拋開別的先不說，輕易出入後宮這一條，怕是不妥當吧。”

    太皇太后恨不得當場打死張文傑，但不能，氣的老臉扭曲道：“有什麼不妥當，皇上又沒後宮，後宮裡都是年紀大的能當他孃的太妃，還能鬧出什麼是非來不成？”

    先帝后麵納的那些如花似玉年紀小的妃嬪早就送去太廟了，留下的基本都是年紀大又生養過孩子的老太妃。

    “朕是沒後宮，太皇太后別忘了後宮裡還有兩位定了親事尚未婚嫁公主，尤其是這賊子居然生出賊心想要娶公主，莫非也是太皇太后授意的？還有他打暈楚國太子一事要給楚國一個交代。”

    一頂頂帽子扣下來壓的太皇太后搖搖欲墜，差點當場吐血，更讓她百口莫辯。

    這些都是金龍衛查出來的證據，當然除了打暈楚國太子那一條，還有疑問。但先要楚國交代，所以張文傑的嫌疑最大。

    若不是出動金龍衛，他還不知道他這位好皇祖母這麼多年說是潛心禮佛，在後宮埋了不少樁子暗線。

    “好啊好，哀家的皇孫這是容不下我這個老太婆了，哀家這就走。”

    太皇太后眼看著再待下去要失勢了，當下以孝道壓人想要藉機離開。

    她失算了，萬萬沒想到這個張文傑如何不中用，還惹來了不必要的麻煩，還牽扯到兩國國事上了。

    太皇太后捂著心口一副傷心欲絕備受打擊的老人家形象，正要藉機離開，就聽的有人聲音洪亮。

    “太皇太后且慢，您指使張家人打暈楚國太子，欲圖毀了大公主和微臣的夫人到底是何目的？”

    只見沈墨又一次在文武百官的注視下走了出來，聲音鏗鏘有力。

    “微臣夫人先不說，只是家事，但楚國太子和公主金枝玉葉乃國事，太皇太后難道不該給皇上和眾臣一個交代嗎？”

    “你是誰？”

    太皇太后其實更想說你算什麼東西，但還是壓抑著怒火忍住了。

    “微臣大理寺少卿沈墨。”沈墨不卑不亢道。

    太皇太后下首的軒轅月在沈墨走過來的一瞬間眼睛亮了亮。

    她想起當初在翰林院門口驚鴻一憋的身影來。

    是他，就是他。

    就是這個男人，居然是大理寺少卿。

    這會兒沒人注意到軒轅月的神色，注意力都集中在太皇太后和沈墨身上。

    太皇太后掃了一眼沈墨，想到他在京城裏流傳的名聲，並未和他搭話，而是看向旁邊的軒轅祁。

    “皇上，一個四品小官也配審問哀家嗎，這要是傳出去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太皇太后稍安勿躁，沈少卿職責所在罷了，這一條條證據可不是擺設，太皇太后縱容自己孃家後輩……”

    不少朝臣站出來說話了。

    沈墨一個四品小官沒資格，他們這些一二品的大員總有吧。

    一介年過古稀的老婦，妄圖插手朝政，攪渾朝堂，真是活的太久了不知道分寸二字怎麼寫了。

    太皇太后被重臣步步盤問，終是熬不住一頭栽倒了。

    原本也就是暈一下，緩過來就好了，可她身邊的宮人收下動作太慢，也沒及時將人扶住，於是這一摔就有些不大好了。

    太皇太后暫時被抬下去了，張文傑的下場自然不用說。

    “將這賊人打入大理寺大牢，擇日查明罪證問斬！”

    這件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楚國太子宇文衡也沒什麼大礙，接下來宴會繼續，不過眾人都是什麼心思就不知道了。

    反正表面上看起來依舊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被太皇太后寵愛非常的軒轅月沒有跟著離去，坐在原地目光瀲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同樣寧國侯老夫人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軒轅月身上。

    ……

    “娘，你咋了？”

    顧圓和吳氏此時被安置在一處偏殿內，面前擺著上好的點心和茶水，兩人卻絲毫沒有用的意思。

    見吳氏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顧圓終於從吳氏為什麼被下了藥還能醒過來的思緒中拉了回來關心她。

    “我在想我打暈那啥太子的事不會被發現吧？”

    吳氏眼下就愁這個。

    她一把老骨頭了就算蹲大牢也沒什麼好怕的，她怕連累兒子和兒媳婦啊，兒子經年苦讀才走到如今這一步，兩個孫子還那麼小……

    哎，都怪她太沖動了，當時再忍忍來著。

    “應該不會吧，在場又沒旁人看見。”顧圓有些不定道。

    “萬一那太子醒來說是我打的咋整？”

    吳氏想想那倒黴太子差不多快醒了吧，她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顧圓左右看了一眼，湊近吳氏耳邊嘀咕，“死不承認就是了，他又沒看清你的臉，再說了，我一個柔弱婦人，你一個五十多的老太太打暈一個年輕力壯的大男人說出去誰信呢。”

    吳氏聽完一拍大腿，“對，聽你的，就這麼辦。”

    不管誰來都不承認就是了，反正不承認你能拿老太太咋滴，總不能空口白牙就污衊人。

    總不能太子就不講道理。

    吳氏解決了心頭的大石頭，正要誇顧圓順便問小黃妹妹怎麼穿著一身宮女衣服在宮裏的事，就見外頭進來個小太監。

    “沈老夫人，沈夫人奴才讓沈太醫給兩位請個平安脈。”

    孫英的徒弟小豆子帶著一臉討喜的笑帶著手提藥箱的太醫進來了。

    “多謝這位公公了，麻煩沈太醫了。”

    吳氏想說用不著，但看了一眼兒媳婦都沒意見，自己也急忙閉嘴。

    她這兒媳婦可是仙女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