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家妹。”

    “見過薛夫人。”

    顧圓介紹的同時，薰兒上前微微欠身行了個晚輩禮。

    “哎吆吆，這也太好看了，真沒見過這麼好看姑娘家，老夫人你可是好福氣，有這麼如花似玉的女兒，可許配人家了？”

    張氏圍著薰兒轉了一圈，臉上的笑都快兜不住了，“要是沒許配人家我孃家有個……”

    顧圓笑容淡了幾分，適時的打斷了張氏的話，“薛夫人裏邊請。”

    對別人家裏的女兒品頭論足，開口就問女兒家的婚事，這也不講究了。

    顧圓給薰兒使了個眼色，薰兒就悄聲離開了。

    張氏並未察覺什麼，一邊走一邊一臉豔羨的打量宅子，“妹子你家這個院子可真大真闊氣，足我家的大了好幾倍，真闊氣啊。”

    “怪不得沈大人招人眼紅，這升官又快，住的宅子又好……”張氏說到這兒急忙住嘴，“對不住，我這一時嘴快說差了，我就是羨慕。”

    顧圓謙虛道：“比起其他人家還是比不上的。”

    她和張氏不熟，自然也不怎麼熱乎。

    “反正是比我家的大。”

    張氏一路嘖嘖出聲來到了正廳，眼底的羨慕藏都藏不住。

    她男人和沈墨同樣是四品官，瞧瞧人家出的這宅子，處處精緻，又大又寬敞，哪像她家，一大家子都擠巴在一進的小宅子裡。

    顧圓吩咐珠兒給張氏上了茶。

    張氏盯著珠兒又是一通猛看，珠兒受不住退下了。

    張氏喝了幾口茶，也沒品出啥味來，放下茶碗道：“沈夫人，你家妾室呢，怎麼不出來端茶倒水，這又沒外男，我也不是外人，讓她們伺候著就行。”

    剛纔那丫鬟倒也挺貌美，剛出來她還以為是沈墨的通房丫鬟，一看髮飾纔沒認錯。

    張氏怎麼說也在京城住久了，丫鬟伺候男人還是不伺候男人，這個還是能分的清。

    顧圓還未來得及開口，只聽張氏又道。

    “我給你說啊，那些賤妾不過就是伺候人的玩意兒，來女客的時候你就把她當丫鬟使好讓她們知道正室和賤妾的區別……”

    “薛夫人，我兒子沒有亂七八糟的妾室。”

    吳氏回屋洗了把臉提了提神又來待客了，一進來就聽見這個，臉色瞬間有點難看。

    “啥？沒妾室？”

    張氏明顯不信，笑呵呵的看著顧圓，“你婆婆真會說笑，長成沈大人那樣的居然沒納妾？”

    顧圓搖了搖頭，“我家確實沒有妾室。”

    “妾室沒有，通房總歸有吧，哪個當官的男人還能沒個通房之流的。”張氏肯定道。

    “通房也沒有。”吳氏臉色一黑。

    “那肯定常去煙花之地，你聽我一句勸那裏麵可不是好去處，萬一被那爛貨……還是把人放到家裏放心些。”

    哪有男人不偷腥守著一個女人過日子的，莊稼漢多收了三成糧食都要換個婆娘呢。

    就像她家男人，原先窮的時候就守著她一個人過日子，也知冷知熱的對她挺好的，後面發達了，搬來這京城做了官也就跟其他人一樣納妾。

    這京城好人家的姑娘以她家那條件，哪怕是個當官的也納不到的，所以就從青樓里納了兩個贖了身為妾室，如今也生了孩子。

    張氏自認為十分了解男人的劣根性。

    他男人那殺豬佬的模樣都有妾室。

    長成沈墨那樣的，女子都倒貼，咋可能就守著一個女人過日子，妾室沒有，樓裡肯定有相好的。

    這天下就沒有不偷腥的貓。

    “這位薛夫人想多了，我兒平時太忙，沒工夫出入亂七八糟的地方，他要是敢出入那種地方，看我不打斷他的腿。”吳氏受不了。

    這女人有毛病吧，專門盯著人家的有沒有妾室。

    張氏聞言眼底對顧圓的羨慕都藏不住，“老夫人對你可真好，世人都說多子多福，這女人多了才能開枝散葉，你家連個妾室都沒有也不怕子嗣單薄……，”

    吳氏炸了。

    “我家兩個孫子呢，我兒媳婦又不是不能再生，什麼子嗣單薄，你會不會說話啊你！”

    張氏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哎喲，實在是對不住，我就這麼毛病，嘴上沒個把門的，想到啥隨口就說出來了。”

    “老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和我計較。”

    張氏連連道歉，讓吳氏不好再計較。

    吳氏沒精神的擺了擺手，“你別再問了，同爲女人問這個糟心不糟心，我兒子不會納妾的，他要是敢老孃我第一個就不同意。”

    “你們坐著說說話，我身體不適失陪了。”

    這話吳氏還是跟戲文裡學的，大戶人家的女眷退場不能說要去睡覺，就說身體不適。

    其實就是累了困了想躺著了，要麼就是家裏出事了西安藉口。

    吳氏說完就走了。

    “我娘昨夜擔心相公所以一夜未睡，老人家這會兒撐不住了，薛夫人可別見怪。”顧圓解釋了兩句。

    張氏還以為吳氏生她氣了，不待見她，所以走了，聽見這話才放下心來，臉上帶上笑容。

    “哪兒會，昨夜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也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眼紅別人升官，也不怕穿心爛肚。”

    “好在人沒事，要不然沈大人那麼好看的人可就太可惜了……”

    “哎吆，你看我又說錯話了。”

    “……”

    顧圓和張氏聊了一會兒，便開口要留飯。

    張氏心裏很想留下，但想到自己那一大家子還是要走了。

    顧圓讓廚房準備了些禮餅糕點讓張氏帶上。

    “妹子，這使不得，使不得，我來的時候空手來的，哪能厚著臉皮倒拿你的東西，不能拿。”

    張氏一貫臉皮厚，這會兒也極為不好意思。

    倒不是她不知禮數上門不知道帶禮，實在是家裏那情況……

    “拿著吧，這些都是廚房新做的點心，又不是給大人吃的，拿回去讓家裏的孩子嚐嚐。”

    張氏推脫了一番，只好收下了。

    顧圓將人送到門口，這纔回去歇著。

    張氏上了馬車，這纔沒了笑臉，看著身旁兩個精緻的禮盒，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