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密詔
忠王府。
十皇子仲王在自己的書房裏按下了一道機關,然後一個巨大的暗道出現在眼前。
十皇子順著臺階走了進去。
一路上的寒冷和黑暗讓他覺得十分不喜和難受,今年的冬天彷彿格外冷些。
他記得往年走這條暗道的時候沒有這麼冷。
走著走著,十皇子覺得自己快要凍僵的時候,終於走到了有亮光的地方。
十皇子用力跨了出去,然後來到了一處溫暖的偏房。
一個身穿素衣,十分年輕美貌女子已經早早的在房間裡等候了。
女子是十皇子的生母嫻嬪,如今的嫻太嬪。
嫻太嬪人如其封號一般,溫柔嫻靜,坐在那兒彷彿美的像一副畫一樣。
哪怕是入宮多年,又生了十皇子,卻沒有一絲老態。
老皇帝后來最寵愛的一個妃嬪就是她了,只不過嫻太嬪進宮這麼多年,一直位份不高,剛開始只是個貴人。
直到後來生下了十皇子,才被晉升爲嬪。
知道先帝駕崩,位份也再沒有變過了。
“皇兒怎麼纔來?”
嫻太嬪好看眉宇之間帶著一絲不耐,她在這兒已經等了許久了,她的皇兒一向不會遲到的。
十皇子恭恭敬敬的行禮,“今日府中有些事情,讓母妃等急了,母妃見諒。”
“罷了,也虧的當初我讓先皇早早的賞賜了宅院給你,要不然如今我們母子見一面都不容易,外頭的情況怎麼樣了?”
嫻太妃擺了擺手,像是十分無聊擺弄著自己面前插在瓶子裡的梅花。
十皇子如今住的王府是老皇帝還在時她纏著老皇帝賞賜下去的。
所以軒轅祁上位之後,十皇子主動要求搬進這座宅子裡當做忠王府。
又有誰能想到,這宅子裡有一條暗道,可以直通後宮呢。
“五皇子那個蠢貨已經沒用了,母妃,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十皇子提起五皇子眼底帶著顯而易見的諷刺。
他的這個蠢哥哥啊,居然愚蠢到挪用國庫的銀兩還去徵收賦稅,簡直是愚蠢至極。
就這樣的人還妄想做上皇位,簡直是惹人笑話。
嫻太嬪擺弄著面前的梅花,不鹹不淡道:“養精蓄銳,等待時機。”
“等,母妃還想讓我等到什麼時候,可我已經等不及了,難道母妃不想當全天最尊貴的女人嗎?當垂簾聽政的太后嗎?窩在這小小的地方,母妃不憋屈嗎?”十皇子有些不甘心道。
他十分清楚母妃的野心,為的就是有朝一日當垂簾聽政的太后。
他也有自己的野心。
父皇在的時候,他年歲尚小,母妃讓他裝傻充愣扮做人畜無害的樣子討好其他兄長,如今父皇不在了,五皇子也廢了,三皇子無心皇位,只剩下一個軒轅祁了。
軒轅祁剛剛上位不久,屁股底下的龍椅還沒有坐穩呢,此時應該是最好的時機,母妃卻只知道讓他安心等待。
到底在等什麼!
十皇子是後來才知道,明明他母妃只比當初的寵冠六宮的梅妃晚進宮幾年,卻一直默默無聞像個透明人一樣窩在後宮了,老皇帝偶爾會寵幸他,她卻自己偷偷避孕。
後來梅妃去世,她才慢慢受寵了一些,再後來懷上了他生了下來,除了比他小的十二皇子,其他皇子都已經長大了。
於是他成了父皇最寵愛的皇子。
單憑嫻太嬪的容貌,整個後宮無人能與其爭鋒,她應該纔是寵冠六宮的寵妃纔對
偏偏她不爭不搶,安靜的像個透明人一樣。
若是他早出生幾年,憑藉父皇對他的寵愛,皇位應該是他的纔對,何至於到現在還要忍著。
到底要忍到什麼時候!
嫻太嬪突然變了臉色,原本的溫柔消失殆盡,疾言厲色道:“胡鬧,你現在年歲還小,壓根不是軒轅祁的對手,貿然出手,只會讓你一敗塗地。”
“別忘了你是父皇最寵愛且寄予厚望的兒子,這麼點耐心都沒有嗎?”
十皇子對嫻太嬪的話不以為然,這些話他聽的太多了,早已經免疫了。
嫻太嬪說著突然壓低了聲音,“你父皇在世時,曾告訴母妃,他留下了一道無字密照。”
“無字密詔!?”
十皇子瞪大了眼睛,隨後內心狂喜。
無字密詔,這豈不是就意味著,密詔上的內容可以由他來寫。
有了這密詔,他只要寫上軒轅祁不忠不孝,不配為皇,那就可以輕而易舉將軒轅祁從皇位上拉下來。
十皇子沒想到今天來一趟,母妃會給他這麼大的驚喜,激動道:“母親,那道密詔到底在哪裏?你快點拿出來呀,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早點告訴我,我們也不至於像如今這般百般隱忍。”
“你父皇沒來得及告訴我密詔藏在哪裏。”
嫻太嬪嘆了一口氣,老皇帝若是再遲一些落氣,或者臨死的時候身邊守著的人是她,她就一定能夠問出密詔的下落。
可惜……只差一步。
“什麼?!”
十皇子簡直要瘋了。
這簡直天大的餡餅突然砸向他,他正要吃,卻告訴他餡餅被人藏起來了,想吃就去找?
“你別急,你父皇既然留下了這道密詔,就是爲了讓母妃推你上位,它一定就藏在這公里的某個地方,所以一定會找到的……”
嫻太嬪又恢復了溫柔嫻靜的模樣,微笑著折斷了面前的梅花。
……
今日的沈家迎來了客人。
沃家一家子都上門來了。
沈墨去大理寺當值了,所以顧圓和吳氏沈父都出麵招待。
顧圓看見沃元良老夫妻二人,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
就聽一旁的吳氏突然咦了一聲,“我咋瞅著這位老夫人你有些眼熟?”
沃元良的老妻也是愣了一下,然後激動道:“原來是你啊大妹子,那是真是多謝你了。”
沃仲的妻子詫異道:“母親與沈家老夫人認識?”
“你不知道那日我和你爹剛到京城……算了這些就不說了,總之就是沈家老夫人的一竹筒水,救了我們二人的命,你就是我們老兩口的救命恩人。”沃元良的老妻激動道。
她正愁沒法感謝人家呢,居然這麼巧。
“一別三年,恩師可還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