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如此胸有成竹，五皇子也只是心慌了片刻就恢復如常。

    臉上帶著一貫的邪肆笑容，“哦？什麼證據？若是拿不出來，誣告親王是什麼下場，沈大人應該不用本殿提醒。”

    他就不信沈墨能夠拿出證據來，一個四品小官，剛剛有了上朝的資格，就敢在朝堂上叫囂。

    “這是自然，大理寺負責天下冤案，絕不構陷無辜。”沈墨目光平靜道。

    “微臣能發現此事還要從青山鎮縣令的一封信說起……”

    沈墨將五皇子的人徵收賦稅打傷顧盛一事從頭到尾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若不是微臣去的及時，恐怕微臣岳父一家都要死於非命，此時青山鎮縣令已經父老鄉親皆可作證！”

    朝中一些老臣看向龍椅上的軒轅祁眼神有些不一樣了。

    若是他們沒記錯的話，沈墨說的時間好像是他被皇上斥責禁足在府中的那段時間吧。

    沒想到啊，皇上這是早就想不聲不響的弄死寧王吧。

    不過此事若是真的，寧王未免也太猖狂了些。

    “這就是你所謂的證據？”寧王並未出聲，開口的是廖國公。

    廖家的一身榮辱都系在五皇子身上，五皇子若是倒了，他們廖家也就完了，皇上絕不會留他們。

    所以廖家就是五皇子手裏的刀，五皇子的敵人就是廖家的敵人。

    再說了，他不信五皇子會這麼蠢，犯這種要命的錯。

    “沈少卿口中的青山鎮縣令以及村民難保不會被人要挾用來寧王，根本算不得證據。”

    “衆所周知，寧王若是真這麼做，不應該找和賭輸之地嗎，怎麼偏偏挑了個窮鄉僻壤的地方？”

    廖國公盯著沈墨看他還要如何狡辯。

    “這些都是寧王挪使用者部銀兩的證據。”

    沈墨說著從懷中掏出賬本，信件，供詞，將所有的罪證都呈了上去。

    五皇子看著沈墨手中的那些證據瞬間眼神都變了，簡直牙呲欲裂。

    這些東西不應該在他書房的暗格裡嗎，怎麼會到了沈墨手中。

    難道府裡有人背叛了他？

    到底是誰？

    這一刻，五皇子想當場捏死沈墨，將他手中的東西搶過來撕個稀巴爛。

    可眾目睽睽之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東西落在了軒轅祁手中。

    軒轅祁看過之後，直接從龍椅上站了起來，隨手抄起一方硯臺就像五皇子砸了過去。

    “寧王，你好大的膽子！你這是想想謀反嗎？！”

    五皇子側身避開，硯臺在地上瞬間砸的四分五裂。

    五皇子抬頭看著上方的軒轅祁，恨不得將其扒皮挫骨。

    不到最後一刻，他自然是不怕軒轅祁的。

    “皇上，寧王不可能做這種事，這其中肯定是有心之人故意構陷，至於這所謂的證據我不過是沈大人片面之詞有待查證……”

    五皇子黨的大臣紛紛出聲維護五皇子，就差指著鼻子罵沈墨是個奸佞了。

    軒轅祁簡直要笑了，故意構陷。

    “傳下去，讓眾大臣都看看。”

    沈墨今日之行為皆是得了他的授意，他既然敢讓沈墨出頭，自然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這些罪證全部都是真的，是五皇子後院那個內應交出來的。

    說來也是可笑，老五苦心算計這麼久，甚至想要謀權篡位，就這麼在一個女人身上栽跟頭了。

    色字頭上一把刀，怕是老五到現在還被矇在鼓裏不知道吧。

    大臣看過之後議論紛紛，全部都有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寧王。

    沈墨適時再次溫馨提醒道：“寧王還有私自轉移國庫的糧食，以次充好，這個皇上只需讓人開啟國庫一驗便知道真假。”

    “事關重大，馬虎不得，那就開啟國庫一驗。”

    朝中幾個元老都附議。

    他們平日裏是會和軒轅祁對着幹，試圖拿捏他。

    但涉及到國之根本，一個個的還沒老糊塗，紛紛站了出來。

    五皇子連戶部的銀子都挪用了，轉移糧食肯定也不買話下，不過還是要檢視一番。

    國庫的鑰匙是由戶部尚書掌管的。

    戶部尚書早在看完五皇子那些罪證之後，背後就已經涼透了。

    戶部的銀子都挪用無論他是否參與都是難逃其責，更何況他還是知情者。

    這會兒又牽扯到國庫裡的糧食……

    若是被查出什麼，他怕是連全屍都保不住。

    這會兒低著頭顫顫巍巍道：“鑰匙我……臣交給了手下屬，並未帶在身上。”

    “那便派人去取。”

    皇上專門拍了御林軍統領餘二去取，不過多久就從戶部那裏取來了鑰匙。

    然後奉命拿著三把鑰匙去查驗國庫。

    國庫的虧空五皇子還未來得及補齊，這下自然也是撞到了槍口上。

    這下子自然百口莫辯。

    連帶五皇子和戶部尚書勾結之事一併查的一清二楚。

    戶部尚書眼看著事情敗露，跪倒在地上哆哆嗦嗦竟是尿了出來，軒轅祁當場革去他的烏紗帽，押下去收監。

    “寧王，你還有何話要說？”

    軒轅祁居高臨下看著五皇子的眼神沒有絲毫溫度。

    這一天他等的太久了。

    如今的寧王犯了如此大罪，這輩子再也翻不起身了。

    事情五皇子癱坐在地上，像是失了魂一樣。

    完了，這下全完了。

    他多年來處心積慮的謀劃，就這麼徹毀於一旦了。

    “寧王動搖國本罪無可恕，顧及先皇遺召，留其性命，奪去封號貶為庶人，終身幽禁寧王府！”

    “來人，將人押下去！”

    “哈哈哈……”

    五皇子被押下去的時候，像是突然瘋了一樣瘋狂大笑。

    眾大臣看著像死狗一樣被拖出去砍了的五皇子，又看向沈墨，內心無法平靜。

    誰能想到沈墨一個區區四品大理寺少卿居然搬倒了寧王。

    ……

    早朝結束了。

    五皇子倒臺。

    五皇子一黨自然全部被清算，皇上以雷霆手段鎮壓了五皇子黨。

    戶部尚書判斬首，其餘及其同夥一律擺攤免職流放三千里去苦寒之地服役。

    廖家也受到了波及，廖國公被革職回家養老，廖府其他人當官的全部連降三級。

    五皇子府自然也被抄了一遍。

    既然五皇子被貶為庶人，雖說幽禁在王府裡，但所有不合規矩的物件擺設已經金銀珠寶全部要被換掉撤走，至於吃穿用度，以後都會和平民無異。

    至於五皇子府中養著的幕僚，有一個算一個全部被帶走關押了起來。

    偌大的五皇子府，不到半日功夫，只剩下五皇子和他的那些女人們，就連伺候的下人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