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未卜先知
馬車隔音效果挺好的,過路的行人不注意壓根聽不到。
離馬車最近的護衛可就慘了,恨不得拿兩兩團棉花塞上耳朵。
羅昌面無表情的站在車簾前,彷彿耳朵聾了一樣,等著裡面的人吩咐。
奇怪的聲音沒過多久就結束了。
“進來倒茶。”
隨後,馬車傳來一道略顯沙啞的男音,還有稀稀疏疏穿衣服的聲音。
羅昌掀開簾子上了馬車,只見馬車內五皇子慵懶的靠躺在軟墊上,另一邊一個低著頭的女人身上只著一件肚兜,見他進來低呼一聲用衣物遮擋在身前,就要往五皇子身後躲。
“躲什麼?羅昌是本王的貼身太監,本王都不怕你被他看,你怕什麼。”
五皇子懶洋洋的瞥了一眼衣裳不整的女人。
女人臉色變了變,看起來表情十分難堪。
轉眼紅著臉撒嬌道,“殿下,能不能……先讓人出去,人家不好意思。”
羅昌內心嗤笑一聲,面不改色的從一旁的矮几上拿起茶壺沖泡茶水。
當街幹這種事的時候不嫌丟人,現在倒是知道顧及臉面了。
要說這個姓宋的女人可真有本事,前一天還和同父異母的妹妹當街大打出手,最後狼狽的像個乞丐一樣撿了銀子離開了。
今天就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從哪裏弄來一身行頭,攔了馬車藉着告密的由頭當街就勾引上殿下了。
他要是記得沒錯的話,這女人之前還被五皇子送去宮裏伺候過先帝吧。
比青樓裡下賤的j子還不如。
殿下也真是不挑嘴,這也能……
主子的事,他一個當奴才的不好過問,只是安安靜靜的泡好茶,伺候五皇子喝完之後就退到了一邊。
原本宋薔薇還等著羅昌出去了再穿衣服,結果這會兒見他絲毫沒有出去的意思,五皇子也沒吩咐,只好咬牙忍著難堪繼續穿衣服.。
尤其在一旁衣冠整齊的五皇子對比,渾身光溜溜的她就像下賤的j子討好恩客一樣,讓她想起了上輩子的那些不願意回想的記憶。
老天爺到底是怎麼了,讓她重生一回,皇帝都能換人做了,為什麼不乾脆將她變成千金小姐,那樣她就不用受這些苦。
沒關係,太監又不是男人。
宋薔薇一邊安慰自己,一邊一件一件的套上衣服遮住自己的身體,又整理了一番髮髻,重新恢復了之前宛若出水白蓮的樣子。
只是前面的白紗被扯壞了,白皙的半圓若隱若現。
人靠衣裝馬靠鞍,精心打扮過的宋薔薇完全沒有了之前的落魄婦人樣,反而看起來別有一番風情。
穿好衣服的宋薔薇,恢復了之前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樣,看著五皇子道,“殿下,我……出來時間夠久了也該回去了。”
“回去做什麼?難道你就不想跟著本王回王府嗎?”
五皇子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個變臉極快的女人。
前一秒還光溜溜的躺在她的身下像最放蕩的j子,下一秒就端起架子來了。
“不必了,畢竟我的身份……”宋薔薇輕嘆了一口氣,眉宇之間帶著說不盡的惆悵,“若是有緣薔薇還會和殿下再相見的。”
她現在跟著去王府算什麼,以她的身份怕是連個侍妾的不如,到時候豈不是任人欺凌。
若是她之前說的那番話得到了驗證,她根本不怕五皇子不來找她。
怕是到時候,五皇子恨不得立馬來見她。
她今日原本沒打算和五皇子在馬車裏成事。
男人嘛,總是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輕易得到了就不會好好珍惜了。
可事情發展的有些不受她的控制。
不過還好,只發生了一次,她還有底牌在手裏。
而且五皇子對她也挺著迷的。
“本王派人送你?”
宋薔薇要走,五皇子自然不會留她,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女人想要玩什麼花樣。
況且,她說的話如果是真的……那她還是挺有用的。
若是假的,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把他當成傻子一樣矇騙,他會讓這個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宋薔薇莫名覺得渾身一寒,更加不自在了,爲了保持神秘感,匆匆下了馬車,用帕子掩著臉快速離去。
她得先找個地方換身衣服。
她的這身衣服還是曾良俊準備的,現在變成這樣她還怎麼去見曾良俊。
曾良俊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離開京城後不久居然又回來了。
不過幸好他回來了,要不然她還像之前那樣落魄,哪裏能見到五皇子。
江鴻文是指望不上了,她已經看清了,江鴻文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無情負心漢,至於五皇子……
之前說的那麼好聽,也只不過是利用她罷了,好在她及時反應過來了。
她現在能夠指望的只有曾良俊,也只有曾良俊對她是真心的。
可惜,她不甘心,不甘心只跟著一個商人,而且就算曾良俊再愛她也不會娶她為妻,所以她不能迴應曾良俊,註定要虧欠他了。
不過沒關係,等她出人頭地了,她會報答曾良俊的恩情。
至於其他的人,她一定會一一報復回去。
……
宋薔薇走遠了,馬車裏的五皇子起身坐直,目光帶著幾分寒氣。
“羅昌,剛纔她說的話你聽見了吧?去查。”
“是。”
羅昌離馬車那麼近,自然是全部聽見了,都不用五皇子再吩咐一遍。
不過他倒是清楚一點,宋薔薇說其中一條,外人都知道戶部尚書妻子孃家勢大,戶部尚書懼內無子,但其實不然。
戶部尚書有個養在外面的兒子。
他可以確定,確實有這麼一回事。
不過戶部尚書做的極為隱秘,這件事情鮮少有人知道,連他也是偶然再替五皇子調查訊息的時候知道了,宋薔薇一個婦人又是怎麼知道的。
而且她還說,戶部尚書的這個兒子其實是養在外面的那個外室和表哥生的,根本不是戶部尚書的親生血脈。
這件事情不久後就會被人曝出來,戶部尚書當場吐血,妻子與其和離,成爲了全京城人的笑柄。
說的煞有其事,跟她在後來親眼目睹了一樣。
難不成這個女人還能未卜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