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還有這種人
“你聽錯了吧?”
王氏明顯不信。
京城多遠啊,說說話就能去了?
“沒聽錯,二嬸就是這麼說的,娘,我還沒去過京城呢,要不我們也去京城看看?”大毛想起顧家那兩個丫頭片子收到的東西就覺得眼紅。
顧氏那可是他三嬸呢,從前對他也挺好的,咋啥也沒給他帶啊!
“老孃不去。”
她好不容易當家做主了,家裏有田地有餘糧,上頭又沒有婆婆壓著,幹嘛非要上趕著去受婆婆管,雖然她也很眼紅京城的富貴。
再說了自家婆婆那啥人啊,能讓她們住在京城讓三郎養著?她可不想上趕著去找罵。
“可我想去。”大毛跳腳,“二嬸都打算去了,幹嘛不去,”
他娘賊摳門,做飯還難吃,三嬸家經常吃肉。
“那你有本事讓你二嬸帶去去唄。”
大毛眼珠子一轉,“那我就去找我二嬸了,你可別攔著我。”
王氏看準機會一雞毛撣子抽在大毛屁股上,“別給我說有的沒的,下次我讓你看著弟弟你要是敢偷偷跑出去玩,我就打爛你的屁股!”
“娘,大哥跑了。”一旁的二毛憨憨道。
“你咋不管他,他真跑去找二弟妹了咋辦?”沈大哥在一旁出聲。
沈大哥因為爹孃臨走前問他們地契的事沒少被村裏人笑話,再加上這兩年日子過的也不錯,他一點心思上京城的也沒有。
王氏滿不在乎道,“讓他去,李氏能帶上他纔怪。”
王氏雖然笨,但還沒蠢到沒腦子,就憑李氏先前做的那事,雖然沈二哥保住了她沒被休了,可公婆已經不認她了。
還想去京城跟著老三家享福,想屁吃呢吧。
大毛跑到沈二哥家見大門從裏邊扣上了,喊了半天沒人應,只好又灰溜溜的回去了。
沈二哥蹲完茅廁回到屋裏,“你咋不給大毛開門?”
李氏正在給自己的兩個兒子盛飯,回道,“我剛纔不是在忙嗎,這會兒都已經是飯點了,大毛應該回家吃飯去了。”
老大家那個娃,也不知道是隨了誰了,賊精賊精的,專挑飯點往別人家裏跑,吃的又多,偏偏她作為嬸孃還不好說啥。反觀自家這兩個沒一個聰明的。
老大取名成才也沒見成才,還不如大毛,至於老二,由於李氏懷著的時候回孃家收了磨搓,又不足月份生了下來,這都兩歲了走路都不怎麼利索。
比不過老三家的也就算了,連王氏那個沒腦子的都比不過,李氏心裏一直憋著一口悶氣。
沈二哥也沒說啥,洗了把手坐在了飯桌前,李氏給他也盛了飯問道,“顧氏王孃家送東西的事你知道了吧?”
沈二哥沒出聲,顯然是知道了的。
李氏見他不出聲,忍不住問道,“你就沒啥想說的?”
“說啥。”沈二哥低著頭繼續吃飯。
說心裏沒氣那是假的,顧氏一個婦道人家都大老遠的往孃家送東西,他們兩家啥都沒有,顧氏這行為和自己婆娘往孃家搬東西有啥區別呢。
再說沈墨好歹是個當官了,當官了就徹底忘記鄉下的兄嫂了,再怎麼他們當年也出過力的。
做爹孃的偏心到這份上,他還能說啥。
沒錯,這兩年沈二哥依舊覺得自己爹孃心偏到咯吱窩去了。
“要不我們上京城去看看爹孃,這兩年我改好了,你是看在眼裏的,我也想知道爹孃原諒我沒有。”李氏說完看著沈二哥的臉色。
經過那麼一遭,她和她孃家也斷絕來往了,一心就想過好日子,可窩在鄉下這地方啥時候才能活出個人樣來啊,到了京城就不一樣了,怎麼樣自家人有當官的,可以關照他們。說不定成才還可以送去讀書。
沈二哥也有些心動,“可京城那麼遠。”
李氏見狀柔聲道,“正好秋收結束了,地裏也沒活了,我們去那邊過個年,爹孃老了,肯定也希望兒孫聚在一起的。”
李氏想著再怎麼着婆婆和小叔子也不至於大過年的趕人,至於啥時候回來,過完年再說。
至於田地,臨走的時候可以租給別人先種著,還能有錢收。
“有道理,這事得跟大哥家商量一下,頂好一起去。”
“這是自然的。”
……
吃完飯李氏就來了王氏這裏,拐着彎的竄戳王氏去京城。
王氏一臉看傻子似的表情看著她。
“我說二弟妹,你也別繞彎子了,咱兩做妯娌多少年了,你是不是真以為我傻。”
“大嫂什麼意思?”李氏皺眉看著她。
王氏冷哼一聲不接話,別看平日裏她有啥事衝在前麵,那隻不過是能得到好處。
京城那麼遠,萬一遇上土匪怎麼辦。
再說了公婆不讓他們跟著去京城,他們要是去了,說不定原模原樣又給打發回來,到時候可就成了村裏的笑話,費那勁幹啥。
“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
見王氏油鹽不進,李氏只好氣呼呼的走了,就怕她住在在京城了,老大一家子又紅眼了。
不過去京城也不是說去就能去的,沈二哥和李氏有這想法,也得把家裏的一大攤子安排明白了再說。
村裏沒有不透風的牆,尤其王氏又是個大喇叭,沈二哥想去京城的事隔天就傳的人盡皆知了。
顧永安回家的時候收到了訊息,知道是顧圓帶東西給家裏沈家眼紅了,還有些犯愁。
正好他去鎮上劉掌櫃那裏送山貨,碰到了前來青山鎮打聽沈墨的官差。
官差快馬加鞭在商隊前頭就已經到了,一直就住在香滿園,這兩天把沈墨一家子的事都打聽的事無鉅細,正準備動身回去跟上司好好彙報了。
顧永安跟官差套了不少近乎,又是請客吃飯又是送銀子,求他們給沈墨帶封信。。
沈墨現在好歹也是正六品官,得知是給沈大人帶信,再加上有銀子,官差也樂意的很。
官差回去,裘治的事自然真相大白。
原來裘治確實是和沈墨一個縣學讀過書,入學還比較晚,是在沈墨出了縣學中了舉人之後纔去的,而且品行不端正沒讀多久就被趕出來了,一度很是落魄。
直到有一次他去別的地方吹牛說自己是和沈探花郎是師出同門還是故交好友,沈墨都要叫他裘兄,別人一聽好吃好喝的待他,還一口一個裘兄。
吹著吹著,他自己都當真了。
至於他為啥這麼清楚沈墨的喜好,是因為沈墨自從高中探花之後,這些在縣學誰都知道啊。
大理少卿聽完也是嘴角抽搐,世上居然還有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