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吊打
閣主面色一冷,鬆了握住女人的手,厲聲問道。
“誰?”
“來取你狗命的人。”
伴隨著女人張揚的聲音,一道身影飛快地從視窗破了進來。
又是接連幾枚暗器飛來,閣主當即攏了衣服敏銳地往一邊閃。
幾枚飛鏢破開氣流擦著他的臉側劃過。鏘地一聲,深深定在了後面的柱子裡。
他眸子一眯,大手一掀把桌布扯了起來,伴隨著一陣瓷器碎裂丁零當啷的聲音,桌布當頭朝著葉風華的方向飛去。
葉風華陡然一愣,視線霎時受到阻礙,她速度極快地往旁邊閃,就見那男人五指成爪刺破桌布瞬間向她抓來。
餘光一閃,瞧見葉風華往旁邊閃躲的身影。
她速度很快,轉身的瞬間手裏的暗器又射了出來。
閣主瞳孔微縮,迅速做出反應。五指陡然一握,手中的桌布旋成長條將接連飛來的暗器打散。
隨後他找準機會,手腕反轉,捲入桌布的暗器皆是齊齊向葉風華襲去。
葉風華身形一震,身體重心下移,單手撐地滾了一圈。
閣主抓住機會,凌厲的掌風就向她襲來,覺察到那越來越近的壓迫力,葉風華就像後背長了眼一樣,頭往旁邊一偏。
從身後襲來的五指深深嵌進了堅硬的木柱裡,帶出了一陣木屑。
葉風華面色一冷,冷笑一聲,身體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扭曲著,轉身抬腿橫掃,膝蓋重重地頂在男人下巴上。
“咔擦”一聲,極其清晰的骨頭錯位的聲音。
門外守著的兩個下屬聽著裡面接二連三傳來的聲音,皆樂呵呵地對視一笑。
“我們閣主可真是猛啊,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哈哈哈,那可不是,閣主寶刀未老,就是不知道等會兒能不能賞我們口湯喝。”
“話說今天這娘們可有點猛過頭了啊,這聲音,嘖嘖,聽起來就銷魂。”
而此時他們的閣主,正在被葉風華“銷魂”地吊打著。
拐角處突然走過來一個婀娜的身形,正玩笑著的兩人瞬間站直了。
“挽月姑娘,我們閣主現在正忙著呢,不方便見人。”
其中一個男人邪性的目光肆意地在她身上上下掃視一番。
不愧是醉仙居頭牌,這身體光是看看都感覺軟的跟水一樣。
挽月強行壓下心裏的噁心,嘴角噙著一抹柔順的笑。
“這位大哥,我不是來找閣主的,我是來找你們的。”
“來找我們的呀。”兩人當即對視一眼,摩拳擦掌。
剛剛裡面那些聲音聽得他們一陣心猿意馬,剛好急需要下下火。
“找我們幹什麼呀。”
他們正準備上手,就聽到挽月軟著聲音說道的。
“當然是要你們的命了!”
話音剛落,兩人陡然一震。
就那愣神間,挽月手腕翻轉,兩隻短小的尖刀在素白的指尖旋轉,瞬間就抹了那兩人的脖子。
挽月厭棄地將兩人的屍體踹在一邊,推門走了進去。
葉風華剛好把那那閣主綁了起來。
他袒露著胸膛,在椅子上不斷掙扎著,下巴被葉風華踢歪了,嘴巴完全合不攏,一雙眼睛恨恨地瞪著她,像是要把她拆解入腹般兇狠。
房門那邊傳來一陣響動,挽月見裡面已經解決了,便把外面那兩具屍體踹了進來,合上了門。
“來了啊。”
葉風華不緊不慢地說道,手中的匕首在閣主的臉上拍了又拍。
“眼睛放乾淨一點哦,不然保不齊我心情不好,手裏的東西一滑,就戳到了什麼不該碰到的地方了。”
“葉姑娘,我想親自來。”
挽月走到了她面前,臉頰上還帶著剛剛不小心濺上的血跡,一張小臉此時看起立肅殺極了。
“行啊。”葉風華收了手,走到不遠處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閣主一雙眼睛剜著挽月,因為嘴合不攏,只能咿咿呀呀地不斷叫喚著,兜不住的口水留了滿胸膛。
挽月抬手咔地一下把他的下巴復原了,手裏的匕首手起刀落,恨恨釘在了閣主的手掌上。
“啊——”
閣主仰頭淒厲慘叫,額頭上冷汗津津。
“說,你把藍玉關在哪裏了!”
阿居只知道閣主將藍玉轉移到了流光堂,但流光堂這麼多間房,根本不可能一間間去找。
閣主當即一聲怒吼,“挽月,你瘋了嗎!本閣主養了你們兄妹倆這麼久,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你是好心收養我嗎?你剖開你自己的良心問問你是好心收養我嗎!”
挽月的眼角陡然蓄滿了淚水,打溼了她卷長的睫毛。
“我及笄當天夜裏,你用我哥哥威脅我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
葉風華聽到這裏,隱約覺察到了不對勁。
莫非這閣主還趁機強了挽月。
當真是豬狗不如的東西啊。
豆大的淚珠陡然從眼眶滑落,折射出一道寒光。
挽月冷著一張臉,握著手裏的匕首拔出,往上,再一次用力扎進了他的手腕裡。
“說,我哥在哪裏?”
又是一聲慘叫,還伴隨著閣主口齒不清的怒吼。
“你瘋了嗎!你不要忘了你哥哥的藥還在我的手裏,我要是死了,藍玉他一樣活不下來!”
葉風華突然站了起來,走到了男人旁邊。
“你說的藥可是這個?”
葉風華變戲法一樣從袖子裡面把東西摸了出來,閣主陡然一震。
“你怎麼也有?”
葉風華笑,笑聲聽起來嘲諷極了。
“我不僅有,我還能慷慨地贈給挽月,不像你,一瓶藥,分幾次用,一次只能刮一層下來,以此來牽制別人。”
閣主一雙眼睛痛的通紅,狠狠地瞪著葉風華。
“你究竟是誰?”
葉風華摩挲著手裏的匕首,“我是誰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之前竟有膽子敢放人來追殺我,就應該能想到有今天。”
閣主思索片刻,面色陡然一變,“你,你是葉風華?”
葉風華把玩著手裏的匕首,笑,“真聰明。所以閣主要真的聰明的話,也識趣一點,乖乖地把藍玉交出來,免得再多受這些皮肉之苦。”
男人決口不提,深知自己只要不交代,她們就絕對不可能殺了他。
他只要再拖點時間,等到點了那些伺候他的人過來,他絕對要這兩個小娘們兒好看。
閣主想的很美,但葉風華想來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人。
她緩緩開口,那張粉紅兔子面具在那一瞬間,看起來詭異極了。
“挽月,這種人可不要對他太溫柔了。”
閣主心裏陡然一驚,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直直地從脊樑骨躥到了大腦皮層。
就見葉風華手裏的匕首陡然向下,乾脆利落地沒入他的褲襠間。
伴隨著那人一聲聲嘶力竭的吼叫,葉風華冰冷的聲音繼續穿了過來。
“這種人,就不配有做人的尊嚴。”
挽月看著她狠絕的手法,一時驚得愣住了。
但轉眼看到男人兩腿之間滲出來的殷紅血跡時,又十分解氣。
葉風華隨手抽了手絹出來,厭棄地擦著手,隨後轉身在他這間不大的房間開始搜尋起來。
依照那個男人的思考方式,流光堂裡最不可能被人發現,最安全的地方,莫過於他自己的住所了。
葉風華繞著牆壁走了一圈,抬手在上面敲了敲。
身後被綁在椅子上的閣主被她折磨得滿頭大汗,奄奄一息,他看著葉風華的動作,虛弱的眼神裡,陡然破開了幾分震驚。
葉風華饒了一圈,然後停在了角落裏巨大的衣櫃前。
“找到了呢。”
她偏頭喃喃道,伸手拉開衣櫃,一腳就把裡面的擋板踹了下來。
一條幽深的通道向裡延伸,挽月心裏一喜,就要往裏面鑽的時候,葉風華伸手攔住了她。
“你在外面等著。”
話音剛落,她身形就如兔子一樣閃了進去。
通道陰暗潮溼,伸手不見五指,葉風華謹慎地探著路。
前面漸漸出現了幾分光亮,簡陋的床上躺著一個瘦弱的男人虛虛地睜著眼眸,輕輕地咳嗽著。
那聲音聽起來,虛弱得似乎下一秒就要斷氣了一樣。
他身子骨雖弱,但聽力極好。
覺察到那邊的響動,轉頭看了一眼,就見到一張帶著兔子面具的人,看身形倒像是個女人。
葉風華問,“藍玉?”
男人沒答話,只是眉心微微蹙了蹙。
看來應該是沒錯了。
葉風華兩三步上前,將他從床上扶了起來。
“別問廢話,出去你就知道了。”
藍玉不由得被她那雷厲風行的架勢怔住了,嘴角緩緩漾出了一抹笑意。
衣櫃外焦急等著的挽月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剎那,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哥。”
葉風華將人放在了她肩上,匆忙道。
“要敘舊出去敘,你去找吉遼讓他先把你們兩個送出去。”
葉風華眼皮子跳動了幾下,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挽月那邊剛應下,正要從正門出去的時候,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響動。
“嘿,這兩個小子躲哪裏偷懶去了?”
“閣主,您好了嗎?”
話音剛落,他餘光就瞥到了門框上的血跡。
男人眼眸銳利地一眯,身形極快地後撤,一枚飛鏢瞬間穿破門板向他飛來。
“來人,有刺客!”
男人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外面響起,葉風華語速極快。
“翻窗,快,我拖住他們,你們先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