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舉棋不定
周應秋看著周延儒的目光,心中更是疑惑萬分,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誤。
半晌,周應秋才試探性的問出一句,“周大人,怎麼這麼看著我。”
周延儒冷哼一聲,“別這麼說,現如今的周大人只有周應秋大人一個,我算個什麼東西,給周大人提鞋都不配。”
周應秋臉上的汗珠砸了下來,更是看著面前的周延儒,呆呆的問出一句,“周大人,我,我,我……”周應秋擠出一句,“一筆寫不出兩個周字。”
“周大人背後有太子殿下,還有一個個商人,老夫只不過是一個半截子入土的人。”周延儒陰陽怪氣道。
“周大人春秋鼎盛,就算是在朝上再幹二十年都沒有什麼問題,更何況今年。”
看著面前的周延儒,許多大臣急急忙忙的開口,畢竟這個周延儒不知道為他們遮蔽了多少的風雨。
周延儒擺擺手,顫顫巍巍道,“你們這些活成人精的傢伙,想讓老夫替你們受過,好,今兒咱不妨把話都說開了。”
眾大臣面面相覷,一個大臣急忙上前,“元輔,你這是什麼話,我們可都是你的人。”
周延儒冷哼一聲,“你們心中有數,現如今皇帝陛下臥床不起,若是讓朱慈烺繼承大統,我們通通沒有好日子過。”
“元輔的意思是?”周應秋急忙接話,看著周延儒,“我們出手,將皇帝陛下迎出來,怎麼能讓一個黃口小兒替我們做決定。”
周應秋心中更是明白過來,周延儒爲了推脫自己的責任,想讓這些言官替自己出頭,自己又不是那些愣頭青,肯定會權衡利弊。
“元輔大人,朱慈烺畢竟是太子,若是得罪的太死,恐怕日後會成為我等的麻煩。”剛剛踏出一步的言官聽見這話立馬將腳收了回來,靜靜聽著周應秋的話,“我可以一封朝奏,但不知能不能到達陛下手中...”
周延儒一拍桌子,大吼道,“他敢,他朱慈烺還敢矇蔽皇帝陛下的耳目不成。”
“周大人此話不假,但是東廠番子……”周應秋眉頭緊鎖道。
周延儒心中一驚,說不準現如今的事情已經透過東廠番子傳到了朱慈烺的耳朵之中,那些言官把朱元璋的規矩扯出來自然不會受到刑法,但是自己恐怕已經成了朱慈烺的眼中釘肉中刺。
“周大人難道還有更好的主意不成。”周延儒的眉毛一挑,向着周應秋問出一句,周應秋嘿嘿一笑。
“周大人,我們還有個本家不是在皇帝身邊,若是透過他,訊息定然可以傳到皇帝陛下的耳朵之中。”周應秋笑眯眯的提醒道。
“周園禮。”周延儒驚道,“可是他怎麼可能幫我們。”
“若是朱慈烺繼承大統,李淮就爬到了他頭上,就算是有皇后娘娘在,他也會屈居人下,周園禮豈是願居人下的人。”
周延儒連連點頭,周園禮心高氣傲,如果爲了他們肯定不會開口勸說皇帝,但是牽扯到他的利益,必然是倒烺大隊之中的急先鋒。
朱慈烺已經是成爲了眾矢之的,現如今只是缺少一個挑大樑的人,周應秋看著面前的周延儒,誠心實意道,“太子殿下囂張跋扈,我們得有個領頭人,正好周閣老資歷老,更是當仁不讓。”
“若說起領頭人,老夫年事已高,怎能擔任,必定需要你們這些後生來,老夫在背後替你們把握方向也就是了。”周延儒急忙推辭道,“我看周大人就好的多。”
周延儒和周應秋二人相互推諉,言官也是急忙後退一步,生怕牽扯到自己。
“若說是這個人選,我還有一個更好的人選,不過需要周閣老出馬,”周應秋胸有成竹道。“只要周閣老出手,事情會迎刃而解。”
“究竟是誰?”周延儒急忙問出一句。
“太常寺卿吳麟徵,他可是周延儒周閣老的弟子。”周應秋話音剛落,周延儒凝思道。
若是自己開口,吳麟徵肯定會答應下來,畢竟官場上的關係分為三類,第一是同年,也就是同一年考中進士的考生,第二則是由婚姻組成的門閥關係,最後則是由弟子和老師組成的師生之誼。
而最後一種,在官場上最為官員們重視,一個官員能夠背叛自己的老師,那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插自己一刀。
周延儒謹慎道,“吳麟徵究竟可不可用?是否倒向了朱慈烺?”
“據我所知,吳麟徵正是堅定的擁護皇帝陛下,若是皇帝陛下不能露面或者得到皇帝陛下的旨意,他定然不會答應朱慈烺繼承大統。”周應秋篤定道。
周延儒答應下來,關於吳麟徵這個人,在原本的時空中也是跟隨崇禎皇帝殉國的太常寺卿,這也是堅定不移的保皇派。
“既然如此,這一切你都辦好,現如今我們再說下一個問題。”周延儒拍了拍周應秋的肩膀,周應秋急急忙忙的行了一個禮,看著面前的周延儒。末了,周延儒還補上一句,“不管周園禮想要什麼,都答應他。”
周應秋應了一聲,有吳麟徵當做出頭鳥,自己肯定不願意再次捲入漩渦之中。
“周閣老,你放心,最多三日,言官的奏摺就會出現在皇帝陛下的桌子之上。”
周延儒點點頭,岔開了話題,“既然已經確定瞭如何將朱慈烺拉下馬,我們各位同仁必要一同用力,否則讓朱慈烺找到喘息之機,大家都沒好果子吃。”
言官連忙答應下來,畢竟朱慈烺也不需要這樣的二五仔,只能緊緊的抱住周延儒的大腿。
“諸位同仁怎麼看待鳳陽龍脈被挖的事情?”周延儒問出一句。
“鳳陽龍脈可是我大明的根本,抓住那樣的人就算是食肉寢皮也不為過,可朱慈烺將這件事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周延儒猛猛的灌了一大口水,“若是這樣下去,我們大明的根本恐怕要敗壞在買個黃口小兒手中。”
“周閣老的意思是?”周應秋緊緊的盯著周延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