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皇帝生病了
朱慈烺手中舉著金屬管,左月也是鬆了一口氣,自己把自己下半輩子的榮辱晉升都放在了這金屬管上,要是不見了,自己的心血不就白費了。
“太子殿下。”左月一屁股坐在地上,長呼一口氣,“若是太子殿下有事忙,微臣可以改進火炮管,到時候給太子殿下掙一個大大的功德。”
別人不知道這樣東西的妙用,左月作為工部尚書怎麼可能不清楚,當初正是因為紅衣大炮朱棣才能遠征瓦剌,不過後來技術被瓦剌人學了去,再加上朝臣敝帚自珍,所以致使北京城保衛戰。
“給你,勢必讓他超過一般的火炮。”朱慈烺向着左月急忙交代一聲,隨後乘坐驢車走在寬闊的街道之上,心中更是思緒萬千。
自己身上的系統這兩天也是進展緩慢,當然不是因為眾多大臣看清了系統的本質,而是朱慈烺辦事雷厲風行,許多大臣不得不暫避鋒芒。
爲了獲得憤怒值,也爲了挽救大明,朱慈烺認為眾多官員的蛋糕那是非動不可,否則整個大明都可以陷入危機之中。
上次改革正是由鐵血宰相張居正在萬曆年之後的改革,那次官場大為震動,考成法也是名嘈一時。
朱慈烺做不到張居正的功績,但是完全可以拿來用,沒有博聞強識,那就用東廠番子的血腥鎮壓頂上。
“李淮。”朱慈烺拍打著牛車的車窗,車簾由李淮挑來一個角落,“李淮,你覺得張宰相究竟是什麼人。”
李淮正是朱慈烺的心腹太監,跟著朱慈烺上過學,自然知道張居正的故事,此刻聽見朱慈烺突然問起,先是一愣,“張宰相可真是帝國的縫補匠,只是……”
李淮的話斷斷續續,朱慈烺知道李淮心中有忌憚,語氣平靜,“恕你無罪。”
李淮連忙跪在牛車外面,不停的磕頭,“這件事實在有關先皇,奴才不敢妄言,只是聽市井小民偶爾說過幾句。”
“說呢是什麼?本太子姑妄聽之,你且姑妄言之。”
“都說,都說……”李淮眼看朱慈烺正看著自己,語氣更加緊張,半晌吐出一句,“若不是先皇,張宰相一定能夠讓大明再次啟航。”
“微臣有罪,請太子殿下責罰微臣,微臣有罪。”李淮的頭重重的撞擊著牛車的門檻,此刻竟然有些微微發紅,淚眼婆娑的看著朱慈烺,“老臣只怕是沒有機會伺候太子殿下,老臣願意認罪,願意伏法。”
半晌聽不見朱慈烺的回話,李淮瞧瞧抬起頭看了一眼,只見朱慈烺的臉上不喜不悲,一半隱藏在陰影中,“你,何罪之有,本太子殿下想效仿張宰相,這件事你去辦。”
李淮冷汗直冒,平常的皇帝大多數都患有疑心病,更別說是崇禎皇帝,此刻的朱慈烺更是如同在鋼絲上跳舞。
李淮硬著頭皮慢悠悠問道,“太子殿下為何想起了考成法,這恐怕會引來皇帝陛下不悅。”
朱慈烺心中異常平靜,他知道接下來崇禎朝廷會迎來百年不遇的特大地震,再加上一時間傳的神的不能再神的飛碟事件的後續,根本顧不上自己。
“西山煤礦中流民究竟怎樣了?”朱慈烺雙目微合,慢悠悠問出一句,“他們是否鬧事。”
“託太子殿下的鴻福,他們,他們都沒有鬧事。”李淮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太子殿下要去看看?”
跟李淮相處多年,朱慈烺怎能看不出李淮是在說謊,眼神中射出一道金芒,“究竟出了什麼事,你可是我的心腹。”
李淮的心如同墜在冬天的冰窟窿之中,身體也是瑟瑟發抖。
“嗯?現在告訴我還不遲,若是等本太子查出來,東廠番子的手段你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朱慈烺面色嚴厲,語氣冷冷。
“太子殿下恕罪,那些流民實在,實在不識抬舉,竟然砸了煤礦,想讓太子殿下給一個交代。”李淮吐出兩句之後,心中的大石頭彷彿落地,也有點不吐不快的意思,“奴才就讓東廠的人嚇唬了他們,希望能讓他們儘快上工,不要耽擱太子殿下的計劃,卻不想他們從哪裏聽來的勞什子訊息,竟然想衝進皇宮之中。”
朱慈烺面色一冷,他知道曾經的崇禎皇帝因為一個遊歷出了一場意外,卻不想竟然是這件事事情。
“現在朝堂上恐怕都鬧翻了天。”朱慈烺冷冷出口,眼神緊緊的盯著皇城方向。“太和門恐怕已經是雞飛狗跳。”
跟大家在電視上看到的有所不同,明朝的皇帝通常都是在太和門聽大臣彙報朝政,除了朱元璋和朱棣兩個工作狂之外,剩下的皇帝基本上都不怎麼露面,只剩下入了內閣的首輔大臣才能見到皇帝,但是崇禎一朝的時候,大明基本上被玩壞了,就算是崇禎勵精圖治,也難維持。
“大臣們已經在御門中吵了起來,口口聲聲都是流民的事,不過也出了一件奇事。”李淮本想買個關子,卻不想朱慈烺打斷了他的話。
“流民是本太子帶進來的,卻沒有追究本太子的責任,對不對。”朱慈烺信心滿滿道。
“太子英明,若是平常的言官,早就因為流民的事情攀扯太子,但是這次,出人意料,竟然閉口不提太子的過錯。”李淮以看待神人的狂熱看著面前的朱慈烺,對於朱慈烺的敬仰更是多了一層。
這件事在朱慈烺看來更是容易理解,工部官員怕是已經將昨天晚上的事情傳了一個遍,而以最為貧寒的常建來說,身後站著兩淮的官員,只要知道自己有黑料在朱慈烺手裏,更是沒有人敢多說一句。
“真想不到,大明已經腐朽到了這個地步。”朱慈烺暗自搖頭。
牛車經過層層疊疊的宮闈,已經快到達太和門,能夠讓朱慈烺親眼看見崇禎的傷勢,卻不想一個金瓜武士攔在門外,厲聲呵斥,“皇帝陛下有命,太子殿下不得進入太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