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工部
朱慈烺面帶猶豫,根據歷史上崇禎皇帝的疑心病來看,卻是有這個可能性,必要的時候爲了大明的中興,自己絕不可能讓步。
“若是真到了那個時候,恐怕只能先下手為強。”朱慈烺面帶決絕,卻是聽得李淮心驚膽戰,急忙跪在地上。
“你放心,你是我的心腹,只要你不阻擋本太子的計劃,不管你做了什麼本太子都會網開一面。”朱慈烺寬慰道。
有些人,朱慈烺畢竟不好直接出手,還需要這個李淮幫自己去辦,而打大棒加棗子的做法,無疑能讓李淮緊緊的依附自己。
“奴才跟東廠誓死效忠殿下,絕無二心。”李淮急急忙忙的說明的自己的態度,在他眼裏,朱慈烺已經成爲了自己的目地不擇手段的人,更別說自己區區一個太監。
“只要你差事辦的好,好處少不了你的。”朱慈烺耳提面命,頓了頓,“現在有件事需要你辦,我聽說曾經錦衣衛察勘過所有官員的罪證,不知道東廠能不能……”
“只要殿下吩咐,這些小事東廠還是能夠勝任。”李淮面帶為難,猶豫再三,“殿下,如今東廠中實在缺少銀子,快要運轉……”
“既然沒銀子,就去檢視那些貪汙腐敗的官員,難道還沒銀子。”朱慈烺大喝一聲,眼看李淮要退下去,急忙喊停,“慢,若是出手,可要分清楚究竟是不是我們的人。”
李淮點點頭,他心中早有自己的盤算,他是個太監,除了緊緊依靠跟自己長大朱慈烺,還能依靠誰,爲了讓自己坐上司禮監太監的寶座,自己甘願做朱慈烺手中見不得光的劍刃。
……
朱慈烺將油燈挑明,廳中已經坐滿了人,為首的正是新任工部尚書左月,眼神陰翳,緊緊的盯著朱慈烺。
對於左月來說,自己本來就是工部的一把手,但是現在又多了一個朱慈烺,相當於自己頭上多了一層約束,自然不肯放權。
不過前兩日的事情,他們工部也知道的清清楚楚,甚至於拔出蘿蔔,帶出了工部不少的泥,這時候要是裝傻充愣,引起哪位的不滿,到時候有幾顆腦袋都不夠砍的。
“太子殿下來到工部,實在讓我等惶恐,多虧太子殿下設宴,否則我等惶惶不可終日。”左月滿臉堆笑,彷彿剛纔的跟他並不是同一個人。
“既然我來到工部,跟諸位都是同僚,不必那麼客氣,”朱慈烺也不客氣,坐在上手的椅子之上,眼神冷冷,打量著眾多的工部官員,“不過誰若是做了貪贓枉法的事情,可別怪我不講情面。”
朱慈烺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臉色又緩和了許多,“但是,諸位只要好好的跟著我幹,到時候升官發財絕對不是夢想。”
工部所有官員臉上都充滿著笑容,對於他們來說,現如今只要跟著朱慈烺幹,他們就是太子府的屬官,有從龍之功。
而朱慈烺的這番話無非是給他們吃了一顆定心丸,只要跟著他幹,絕對不會有東廠的人找上門。
畢竟大部分的官可都是聽著自家長輩講述錦衣衛的故事長大的,錦衣衛的恐怖早就深入人心。
“有殿下這番話,我們必定以殿下馬首是瞻。”
“唯殿下馬首是瞻。”
“唯殿下馬首是瞻。”
“……”
或許朱慈烺可能記不住誰是第一個恭維的,但是不表態的一定記得清清楚楚,半夜有東廠番子查水錶,就問你怕不怕。
“諸位不必緊張,喝酒喝酒,這次不聊公事,只是私下交集。”朱慈烺臉色緩和道,“本太子請同僚喝酒,總不違反律例,你說呢?”
被朱慈烺點名的人是常建,正是常遇春的後代,不過經過大明幾百年來的繁衍生息,就算是龍子龍孫都不知道有多少,更何況是一個異性王的後代。
“回稟殿下,只要不超過一定數額,都不能算做行賄,”常建打量了桌上的菜餚一眼,咬牙道,“太子殿下只算是正常的宴請。”
朱慈烺也是擔心事後會有人拿自己的宴請說事,所以才問出這樣一句,至於常建,那可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只要他說出來,別人肯定會相信,當然也是爲了辦下面一件事。
“既然諸位大人已經吃了本太子宴請的菜餚,現在給本太子飯菜錢吧,都是爲了避嫌。”朱慈烺冷笑道。“也不要諸位多少錢,十萬兩銀子足矣。”
工部眾官員臉色大變,早知道朱慈烺的這頓飯或許是鴻門宴,但是沒想過竟然這麼貴,要十萬兩。
“殿下。這恐怕有點不妥。”若不是顧及顏面,恐怕左月已經急得跳腳,自己有十萬兩銀子不假,可那都是自己多年掙回來的,冒著殺頭的風險。
“我朝太祖皇帝的遺訓你們都忘了,需不需要本太子給你們提醒一聲,”朱慈烺臉色大變,厲聲呵斥,手上仍舊把玩著一把茶壺。
工部眾官員汗流浹背,朱元璋的命令他們都記得,只要貪汙超過一定份額,就會剝皮實草,更別說是他們貪汙了那麼多的錢。
如果說十萬兩銀子能夠買到朱慈烺的信任,那就是物有所值,但是現在朱慈烺沒有給他們任何的承諾。
“殿下,十萬兩銀子有些太多,要不然讓眾郎官湊一湊,湊出一些銀子。”左月硬著頭皮問出一聲,畢竟左月也是由崇禎皇帝親自挑選的工部尚書,朱慈烺也做不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左大人打量著有陛下撐腰,本殿下都不敢動你?你知道你前一任是怎麼死的吧,我不砍了他你能坐上這個位置?”朱慈烺皺著眉頭,一巴掌將手下的茶壺拍了個稀巴爛。
“微臣不敢,只不過微臣覺得殿下的行為實在太過霸道,就算是鬧到御前,沒理的也是殿下。”左月不卑不亢道。
朱慈烺抬起自己的手掌,仔細打量著,不停的將手中的瓷片擺好,“多好的茶杯,這可是國丈送給我的禮物,現在因為左大人竟然碎了。”
“左大人竟然不願意,現在就可以離去。”話音剛落,左月撲騰一聲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