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朝封塵夜行了一禮，興奮的離開。

    秦暖暖見狀，哭笑不得。

    “張太醫為人正直，醫術高明，若非他不喜趨炎附勢，眼下也不會只是個太醫的位置。愛妃若是有這空閒時間，不妨考慮收下張太醫的孫兒。”

    他的言外之意是若非張太醫有心在仕途上，這太醫院院首的位置怕是輪不到秦顯明。

    “如果他那孫兒當真有潛質，我會認真考慮的。”

    教導一個徒弟很費心神，秦暖暖不想把時間花在一個資質平平的人身上，這樣就是浪費時間。

    “至於林側妃這邊還需要有人瞧著，明日她能否醒來，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她和林宜真本就不合，能過來救人已經給了封塵夜面子，又怎麼可能對她細心照顧？

    封塵夜大抵也是明白的，“謝謝你阿暖。”

    秦暖暖瞧封塵夜的精神不是太好，不免有些心疼，“知道你公務繁忙，你也該照顧自己的身體，我讓膳房燉點滋補的，你可得要全部吃完纔是。”

    她想了想，還是不放心，“不行，我要親自看著你喝下去才行。”

    封塵夜拗不過她，交代霍刀讓人守著林宜真，自己和秦暖暖一同離去。

    ……

    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林宜真第二天果真甦醒了。

    清晨，封塵夜和秦暖暖正在用膳，香雯帶著霍刀走進來。

    “王爺，王妃，林側妃醒了。”霍刀的神情有些奇怪，“不過她的神智好像不太對。”

    這已經是他很含蓄的說法，事實上林宜真的神智不足三歲。

    封塵夜和秦暖暖聽到後，立刻去了宜真院。

    林宜真看見秦暖暖，立刻親暱的撲了上來，嘴裏還不斷的喊著“娘、娘。”

    秦暖暖抽了抽嘴角，問不遠處的霍刀：“她從醒來就是這樣？”

    霍刀汗顏，“林側妃醒來後就一直喊著找娘。”

    沒想到人家這是在王妃娘娘阿。

    封塵夜蹙了蹙眉，拉開林宜真，“你在胡鬧什麼？”

    “爹？”

    林宜真看見封塵夜又是一喜，抱著封塵夜大喊“爹”。

    得，兩人撿了現成的這麼大的女兒。

    封塵夜的臉徹底黑了下來，吩咐霍刀趕緊把人給拽開。只是林宜真鬧得厲害，又像孩童一般哭鬧，一時間場面十分熱鬧。

    夜鶯上前，在林宜真的頸後重重一敲擊，原本鬧騰的人終於安靜了下來。

    “小姐，接下來怎麼辦？”

    總不能林宜真一發瘋就把人給敲暈吧。

    秦暖暖讓夜鶯先把人扶到床上後，細細的檢查了一遍林宜真的身體，雖然她的脈像有些混亂，但是相比起昨天的情況來說，明顯好了不少。

    至於出現精神混亂的現象，也許跟她撞到了腦子有關。

    而這種情況，她暫時也沒有辦法。

    “王爺，林側妃的情況我怕是也沒有辦法。”

    封塵夜蹙了蹙眉，“若是張太醫或者是其他人呢？”

    秦暖暖不敢妄自菲薄，不過腦子的問題哪怕在前世也是個世界難題，所以她很肯定的說：“除非她自己康復，其他人藥石無醫。”

    “不過我倒是可以開一些輔助的藥，至於效果如何，就看她的造化了。”

    雖然心智不全的狀況對林宜真來說有些殘忍，但是從另一方面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呢？

    至少這樣活著也算快樂。

    秦暖暖是做夢都沒想到，林宜真是快樂了，但是她卻遭殃了，林宜真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

    “娘，你在哪裏？我要找我娘。”

    第二天，天才亮，林宜真就來到水榭院，嚷著要找娘。

    宜真院和水榭院並不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找過來的。

    李媽媽也知道她的情況，看到她的樣子，心裏唏噓的同時連忙制止她大喊大叫。

    但是失了心智的林宜真鬧起來，還真不是李媽媽一個人能拉住的。

    “香雯，你快來幫忙。”

    李媽媽氣喘吁吁的拉著要往屋裏闖的林宜真，香雯剛好看見，急忙上前一起幫忙。

    “媽媽，這是怎麼回事，這大清早的，她不再宜真院，來咱們水榭院做什麼？”

    “我要找我娘。”

    林宜真神情認真的解釋。

    香雯抽了抽嘴角，“林側妃，我們這裏可沒有你娘，你趕緊走吧。”

    “你胡說，我娘就在這裏。”她突然發難，一把推開了香雯，沒有防備的香雯摔在了地上，兩隻手撐在石子路上，頓時見血了。

    “香雯，你沒事吧？”

    李媽媽一邊用力的拉著林宜真，一邊擔心的看向坐在地上的香雯，香雯疼得眼淚都出來了，正想站起來和林宜真理論，房門“吱”地一聲開了。

    “大清早的吵什麼？”

    李媽媽和香雯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一道身影衝了過去，親暱的喊道：“爹爹。”

    跟在封塵夜後面的秦暖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大清早的，就這麼辣眼睛嗎？

    “你怎麼在這裏？”

    封塵夜冷漠的抽出自己的手，習慣性的和人保持一步以上的距離。林宜真的眼中閃過受傷的眼神，“爹爹不要真兒了嗎？”

    香雯是又氣又疼，“側妃娘娘剛纔不是喊著找娘嗎，怎麼現在又忙著找爹了？”

    她的話音剛落，就見林宜真開始撲向一旁的秦暖暖，好在秦暖暖這段時間苦練功夫，身體輕盈了不少，林宜真撲了空，摔了狗吃屎。

    香雯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側妃娘娘要當心阿，有沒有磕掉牙阿。”

    林宜真如同三歲孩童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坐在地上痛哭的模樣簡直是慘不忍睹。

    “娘，真兒要把這個壞丫頭髮賣了，真兒不喜歡她。”

    香雯抽了抽嘴角，她也不喜歡這個磨人精。

    封塵夜被吵得頭疼，“霍刀。”

    霍刀硬著頭皮上前。

    “把人帶回宜真院，不許她隨便亂走。”

    “是王爺。”

    霍刀先是好言相勸，只是林宜真一直在鬧，就在他決定先把人打暈帶回去時，林宜真竟然出奇的聽話了。

    “真兒這就走。娘，你什麼時候來看真兒阿？”

    看著這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真是我見猶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