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媽媽瞧著秦暖暖的神情，不由心裏一突突，隨即笑了起來，“娘娘，您可是打著什麼主意不成？”

    秦暖暖回了個你懂得神情。

    李媽媽嘆息一聲，“娘娘，您怕是這天下最好的主子，把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心腹一個個都送出去。”

    秦暖暖揶揄道：“要是李媽媽也有這想法，本宮也會很開明的。”

    “娘娘，您胡說什麼呢。”

    李媽媽老臉一紅，“您可別想把老奴打發走，老奴這輩子都留在您身邊伺候您。”

    “母后，蜜蜜也留在您身邊。”

    封蜜蜜不甘弱後的說道。

    封蜜蜜現在不過是才過了週歲的生日，但是語言功力比她的兩位哥哥姐姐都強的不只一星半點。

    尋常的交流一點問題都沒有。

    秦暖暖促狹一笑，“蜜蜜以後就永遠當母后的小棉襖，永遠不嫁人如何？”

    “小棉襖，不嫁人。”

    封蜜蜜同學甚至都不知道什麼是小棉襖，什麼是不嫁人，就隨口允諾道，逗得秦暖暖和李媽媽哈哈大笑起來。

    天終於完全的暗了下來，秦暖暖和李媽媽一度以為不會回來的兩人，卻意外的出現在了宮裏。

    李媽媽眼尖的發現壽兒的衣服已經換過了。

    “壽兒，你的衣服怎麼換了？”

    而且壽兒現在穿的衣服無論是布料還是款式，都比不上之前穿的那一件。

    經過李媽媽提醒，秦暖暖也發現了這事，詢問古一凡道：“一凡，路上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古一凡相比起先前在秦暖暖面前傲嬌的模樣，如今則是像是蔫掉的豆芽菜一樣。

    “師姐，是我對不起你，有負於你的厚望。”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秦暖暖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古一凡，隨即把視線落在了壽兒身上，“壽兒，你跟我說說。”

    壽兒一個姑娘家不知該如何開口，古一凡瞧她吞吞吐吐的樣子，乾脆幫她說道：“是林霖那個混賬，見事情敗露，乾脆抱著大家一起死的態度，差點就……就輕薄了壽兒。”

    秦暖暖先是大驚，而後不解的問道：“我不是讓你跟著壽兒嗎？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壽兒被人欺負？”

    說到這裏，古一凡低下頭，連一句反駁都沒有。

    這事確實是他的錯，若是他不跟壽兒吵架，後面的事情也就不會發生了。

    “娘娘，這是跟古先生沒有關係，當時他不在。”

    秦暖暖可沒有這麼好糊弄，“他人呢？是不是不聽我的話去幹別的事情了？”

    古一凡正準備承認錯誤時，只見壽兒搶他一步，“是我讓他去幫我拿點東西的，誰知道林霖就趁著這個功夫來了。”

    古一凡詫異的看了一眼壽兒，他還以為這女人趁機要在師姐面前給自己上眼藥，沒想到她非但沒有這麼做，而且還幫自己說話。

    看來這女人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這麼討厭。

    “師姐，人我已經給你帶回來了，你打算怎麼處置林霖？”

    看在這女人為自己說話的份上，古一凡決定讓林霖不得好死。

    秦暖暖一臉冷意，“你不是下毒很厲害嗎？給他下一種生不如死的毒藥。”

    敢欺負她的人，就該承受她的怒氣。

    “這事就交給你了。”

    古一凡一口答應，“師姐放心，我一定保證完成任務。”

    “壽兒，你好好休息，這兩日就不用來伺候了。”

    “娘娘，我沒事，我可以……”

    就在壽兒推辭的時候，只見古一凡沒什麼耐心的說道：“師姐身邊這麼多人伺候，不差你一人，你還是安心的養好身子吧，瘦的跟什麼一樣，難看死了。”

    若是換成平日裏，壽兒定然一番回懟，但是這一次，壽兒竟然什麼話都沒有說。

    秦暖暖敏銳的察覺到了兩人之間微妙的變化。

    不過現在並不是詢問的好時機，而是接過古一凡的話道：“一凡說的是，我身邊伺候的人很多，你不用擔心。”

    說完又對古一凡說道：“今日這事說起來是你的失職，所以在壽兒休息的時候，就由你負責照顧她。”

    “她有手有腳的，我為什麼要照顧她……”古一凡毒舌慣了，一時間改不過來，看到壽兒臉上閃過受傷之色，他連忙收住嘴，改口道：“我知道了，我一定把她照顧的白白胖胖的。”

    秦暖暖唇角勾起一抹不動聲色的笑。

    看來，今日出去收穫貌似不錯啊。

    接下來的日子，古一凡和壽兒的相處可以說是融洽了不少，倒也不是古一凡不毒舌了，而是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錯覺，無論古一凡說多難聽的話，壽兒非但不反駁，甚至還會附和幾句。

    “師姐。”

    這一日，古一凡終於忍不住來找秦暖暖來解答了。

    秦暖暖看了他一看，沒什麼表情道：“不是讓你好好照顧壽兒嗎，你來我這裏做什麼？”

    “壽兒病了。”

    見他的神情不像說假，秦暖暖不禁著急的問道，“壽兒怎麼了？可是那日受到了驚嚇？”

    “受到了驚嚇，人的行為會發生變化嗎?”

    “對啊，你不知道有一種叫做創傷後應激障礙嗎?”

    古一凡想想自己還真聽過，不由著急的問道：“師姐，壽兒一定是得了創傷後應激障礙，怎麼辦，這病能治嗎？”

    “你先跟我說說她現在是什麼情況？”

    如果能確定病症，也可以對症下藥。

    古一凡把壽兒的異常說了一遍，秦暖暖聽完後，無聊的打了個哈欠，“就這樣？”

    “這樣還不嚴重嗎？”

    秦暖暖睥睨的瞥了他一眼，“你這是有受虐症嗎？人家對你好還不行嗎？”

    “可是為什麼啊？”

    古一凡實在是想不到原因，心裏這才感到無比的恐慌，最最重要的是，他感覺自己承受不住這份好。

    秦暖暖拍了拍他的肩膀，“古一凡，枉費你流連花叢中這麼多年，這個腦袋是來裝漿糊的嗎？”

    “師姐，你別想一出是一出啊，我跟你說壽兒的事情，你提別人做什麼？”

    “古一凡，你是豬嗎？”

    秦暖暖恨鐵不成鋼道：“不，豬都比你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