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發誓有用的話，那還要衙門做什麼？”秦暖暖斜睨的看了她一眼，“碧玉，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

    碧玉心亂如麻，給過她機會？難不成王妃早就發現了？

    一番思忖以後，她臉上慌亂的神情漸漸平靜下來，她抬眸看向秦暖暖，“王妃，奴婢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哦？”

    秦暖暖挑了挑眉，“李媽媽，今日碧玉可是偷偷摸摸的出過門？”

    李媽媽終於是明白過來，為什麼小姐事先讓自己看著碧玉，原來小姐一早就開始懷疑碧玉了。

    她慶幸的是自己一直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沒錯小姐，老奴看她偷偷從後門溜了出去，不知所蹤。

    碧玉呵呵一笑：“就算奴婢偷溜出王府，也不能說明奴婢幹了什麼對不起王妃的事吧？”

    秦暖暖摸了摸下巴，“你說的很有道理。”

    就在眾人以為秦暖暖沒有轍的時候，只見她吩咐道，“來人呢，把碧玉拖下去，先杖責二十。”

    眾人，“……”

    這麼簡單粗暴嗎？

    碧玉變了臉色，“王妃，你這是屈打成招，大家都看著呢？”

    秦暖暖掃了眾人一眼，“你們有意見的可以站出來。”

    眾人紛紛低下頭，開什麼玩笑，誰願意爲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得罪主子？

    香雯打從剛纔起，神色複雜，時不時的看向碧玉，欲言又止。

    如今，她踟躕的站了出來，“小姐，這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碧玉怎麼可能會背叛您？”

    碧玉是她在西京唯一交好的小姐妹，正是因為這樣，她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碧玉竟然會作出如此事情。

    秦暖暖看著她的模樣，心裏暗自嘆了口氣，這丫頭被原主保護的很好，不過正以為這樣，原主纔會被人害死。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香雯總該是要學著長大。

    “香雯，你仔細想想，我們纔到府尹府，二皇子就過來了，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香雯臉色一變再變，驚呼道：“碧玉是二皇子的人？”

    秦暖暖掃了一眼碧玉，見她神情緊張，她的眸子不由微微一眯，難不成自己猜錯了？

    香雯卻以為自家小姐預設了，大受打擊道：“碧玉，我們小姐待你不薄，你卻幫著別人害她，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碧玉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下香雯，苦笑一聲，“香雯，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幸運嗎？你從小就有個好主子，而我呢……”

    她踉蹌的站了起來，“你有試過跟狗爭食嗎？你有試過從死人堆裡爬出來嗎？”她突然情緒激動起來，“不，你什麼都沒有！你又憑什麼來指責我？”

    “我……”

    香雯沒想到碧玉曾經過的是這樣的日子，她自小跟著小姐，從未為生活所擔憂過，自然是無法理解碧玉所說的那種日子。

    但這也不能成為她傷害小姐的理由。

    香雯抿了抿嘴，“碧玉，既然你我各自為主，以後我們不再是好姐妹。”

    碧玉的眼神中飛快的劃過一抹別樣的情緒，轉眼間又恢復正常，冷笑一聲，“我從未當你是好姐妹，又何來不再一說？”

    只見她一揮衣袖，一枚暗器直直的朝香雯甩了過去，秦暖暖一直防著碧玉，但沒想到碧玉竟然會對香雯動手，情急之下只來得及喊一聲，“小心。”

    “晃當！”

    暗器在距離香雯不到一拳距離的時候被另一暗器給打掉了，香雯被嚇住了，半天沒有吭聲。

    也不知誰喊了一聲，“碧玉不見了。”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碧玉趁機跑了。

    李媽媽見香雯無大礙，正想和秦暖暖說話時，發現秦暖暖也不見了，當下驚慌道：“王妃呢，王妃人去哪兒了？”

    大家這才慌亂起來，主子不見了，這一院子的下人怕是都要陪葬了。

    “你們還不去找？”

    李媽媽著急下令，一院子裡的下人作鳥獸散的去尋人去了。

    另一邊，秦暖暖追著碧玉一路來到郊外，好在碧玉的輕功不算厲害，秦暖暖雖然吃力，但到底還是跟上了。

    “王妃就不能放我一條生路？”

    碧玉詫異秦暖暖竟然能跟上自己，她一邊注意四周的環境，一邊尋找機會逃走。

    秦暖暖大口喘著粗氣，心裏鄙夷這具身體的體力，早知道她就多鍛鍊了，要不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喘著連說話都困難。

    “放你回去豈不是放虎歸山？”

    碧玉見無路可去，眸中閃過一絲殺機，“王妃，好歹你我主僕一場，我並不想傷害你，是你逼我的。”

    秦暖暖警惕的看向碧玉，心裏其實也沒有底，如今看來她倒是有些衝動了。

    “碧玉，不如你棄暗投明吧。”

    她一邊安撫道，一邊摸了摸腰間隨身攜帶的藥粉，可是碧玉到底跟了秦暖暖一些日子，一見她的動作，儼然看穿了她，“王妃，如果你想要藥物迷倒我，怕是要失望了，你以為我消失的那段時間幹什麼去了？”

    秦暖暖乾脆放棄了用藥的想法，“哦，不如你跟我說說那段時間去哪裏了？畢竟連封塵夜也找不到你的去處呢。”

    碧玉蹙眉，“所以那個時候起，你們就開始懷疑我了？”

    “準確來說，更早一些。”

    秦暖暖笑著道：“畢竟你這一身功夫藏著也辛苦不是嗎?”

    碧玉詫異，她竟然更早的時候就暴露了。

    “碧玉，其實我挺欣賞你的，你冷靜又有本事，不如跟本王妃吧，過去的事情咱們過往不計，如何？”

    秦暖暖誠心的提道，先不論碧玉的立場，她對這個婢女還是喜歡的。

    碧玉卻是苦笑一聲，“王妃覺得我若是背叛主人還能活下去嗎？”再次抬眸，她已經是一副決絕的神情，“對不住了王妃。”

    她抽出軟劍朝秦暖暖而來，秦暖暖暗自咒罵了一句，欺負她沒有武器是吧？她尋思著哪個部位受傷害最輕，然而下一秒碧玉的眉心中了一個暗器，身子直直的躺了下去。

    “夜鶯見過小姐。”

    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女子緩緩降落，跪在秦暖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