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學生認為他或許是知道春香樓慘案的真相。”徐麒麟說出心中的想法，張不休這人他還是做過功課的，此人貪生怕死，貪圖享樂，所以去春香樓那種地方也算是正常，帶著靄雪國的使臣去春香樓也正常。

    但是他好像又在隱瞞什麼，眼下自己都身陷囹圄，還死咬著不開口，那就是一個原因，他被人威脅了。

    至於對方是誰，他們或許能猜到一二，但是卻沒有證據。

    “老夫也這樣認為。”許明哲嘆息一聲，“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老師說的是那預言之事？”

    徐麒麟詢問道。

    兩人是師徒關係，彼此之間自然隨意一些。

    “沒錯，因為這事，言官已經上諫了幾次，但全都被陛下強壓了下去，如今陛下承受的壓力也是巨大的。”

    徐麒麟四下看了看，見沒有其他人，不由壓低聲音問道：“依老師之見，這預言是真是假？”

    許明哲斜睨了他一眼，富有深意道：“麒麟，你我是陛下的臣子，理該站在陛下這邊，而不是被一些隨波逐流的東西給誤導了。”

    徐麒麟驚出一身的冷汗，“多謝老師提醒。”

    真不是他多想，而是這些年秦暖暖做了不少的好事，也就是說在百姓心目中，秦暖暖的地位並不比封塵夜差到哪裏？

    這也是預言殺傷力如此強大的原因。

    好在他私下先在恩師這裏探得口風，若是此時站錯了隊，怕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你且記住，無論娘娘做了什麼，她都是在幫陛下，陛下娘娘一條心，可不能讓有心人鑽了空子。”

    徐麒麟反應過來，“老師的意思是這背後有一雙黑手？”

    許明哲拍了拍愛徒的肩膀，“麒麟，無論是判案還是其他事情，有時候眼見並不定為實，要用心去看知道嗎？”

    “是老師。”

    徐麒麟不敢反駁。

    許明哲對於這個徒弟還是十分中意的，為人正直，雖然說有些是有點迂腐，不懂變通，但是稍微一提點，他也就改正過來了。

    “你且記住，娘娘心懷天下，權利於她來說，並不重要。更何況，如今她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何必去貪圖這個本不屬於她的東西。”

    徐麒麟突然覺得自己狹隘了。

    “多謝老師提點，以後學生再也不犯渾了。”

    “春香樓的案子你多費點心，做出成績來，老夫才能在陛下面前幫你美言幾句，知道嗎？”

    這是要提拔他的意思，徐麒麟連忙歡喜的應了下來。

    送走了許明哲，徐麒麟立刻把找到的證據再次整理一遍，看看還能不能發現其他的蛛絲馬跡，至於許明哲，則是立刻進宮去找封塵夜稟告。

    養心殿。

    “我還以為陛下如今正焦頭爛額呢？怎麼看著狀態不錯啊。”紫陽一臉揶揄的說道。

    封塵夜沒好氣的掃了他一眼，繼續處理桌上的奏摺。

    “你想看我如何焦頭爛額，剛纔在早朝如何不來？”

    紫陽瞭然的點點頭：“看來剛纔陛下已經遭受了一波。”

    “少說風涼話。”

    封塵夜隨手拿起桌上的狼毫筆扔了過去，紫陽動作敏銳的將其接住，吐槽道：“陛下，下次你扔東西前能不能看看它的價值？這支上好的狼毫筆尋常百姓一輩子都買不起，要是扔壞了，就太可惜了。”

    “行，下次給你扔把匕首，直接讓你閉嘴！”

    紫陽受傷的捧著自己的心口，“都說最毒婦人心，沒想到男子狠起來，也惡毒。”

    封塵夜被他給逗笑了，“少耍寶了，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可查出來幕後推手是誰了嗎？”

    說起正事，紫陽那嬉皮笑臉的樣子纔有所收斂。

    “陛下，你猜的沒錯，此事確實和郎容昊有關，我看到阿達跟那些刁民在聯絡。”雖然這事做得很隱蔽，但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這裏還是鳳霖國的地盤。

    “看來靄雪國對此次的聯姻是志在必得。”

    紫陽一臉幸災樂禍，“真不明白，堂堂靄雪國的女帝到底是看上你哪裏了？就這麼費盡心思的要嫁給你？”

    封塵夜瞥了他一眼，“既然你調查清楚了這幕後之人是誰？怎麼沒有查出郎容昊的真正身份？”

    “郎容昊？”

    對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郎容昊，紫陽倒是真的沒有在意。

    “他難不成是女帝的情郎？”紫陽剛說完，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不應該啊，要是情郎，怕是想殺了你的心都有，又怎麼會在背後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呢？”

    封塵夜一臉鄙夷，“你的這雙眼睛可以不用要了。”

    “什麼意思？”

    紫陽突然腦中冒出一個想法，抽了抽嘴角，“該不會她就是女帝吧？”

    封塵夜的沉默算是正面給以迴應了。

    紫陽覺得有些凌亂，又有些想不明白，他上下打量著封塵夜，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搖了搖頭：“不應該啊。”

    封塵夜瞥了他一眼，“有話就說。”

    “我實在是看不出來你哪裏來的這麼大魅力，人家這麼大老遠的女扮男裝過來，為的就是要嫁給你。”

    到底是靄雪國的女帝是瘋了，還是靄雪國沒有男人了。

    “郎容昊最早叫秦書辛。”

    封塵夜無力的解釋，“這回你總該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吧？”

    秦書辛？

    這名字聽著有些耳熟啊。

    紫陽猛地反應過來，“是皇后娘娘那同父異母的妹妹？”

    “以前是，但現在也許不是。”

    靄雪國女帝的資訊瞞得嚴實，就連鳳霖國的細作都無法打聽出來。所以秦書辛到底是誰的女兒，怕是一時間是無法知道了。

    “可是秦書辛為什麼非要嫁給你啊。”

    女人心，海底針，他是無法看透秦書辛到底在想什麼，無論以前發生了什麼，既然有這個機遇當上這靄雪國的女帝，在靄雪國當女帝不香嗎？跑回來做死做什麼？

    “皇后知道嗎？”

    紫陽問道。

    “不僅知道，還知道秦書辛是爲了她而來。”

    這一回紫陽算是徹底的理解了。

    原來這是女人之間的戰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