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蓄意縱火謀殺嗎？

    為什麼要對春香樓下手，還要這麼殘忍的殺害這麼多人？這可不是什麼小恩小怨會引發的後果。

    “娘娘，您就別憂心這事了，陛下已經讓朝中大臣去調查了，相信很快就會真相大白。”

    李媽媽怕秦暖暖憂思過重，不肯再繼續這個話題。

    “媽媽，你去打聽一下喬媽媽還活著嗎？如果活著，我要見她。”

    她和喬媽媽說起來也是有一段緣分，如果她還活著，自然是最好的。

    “娘娘，可是……”

    秦暖暖不容拒絕：“快去吧，我等著。”

    李媽媽只好讓壽兒照顧好秦暖暖，自己則是去打聽訊息去了。

    “壽兒，你覺得這是仇殺還是情殺？”

    經過多年的有意栽培，壽兒早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懵懂無知的她國公主，她甚至有時候會忘記自己曾經是個公主。

    因為如今的壽兒各方面都能做到面面俱到。

    壽兒一時也無法斷定：“春香樓魚龍混珠，人員很是複雜，無論是情殺還是仇殺都有可能，不過我認為仇殺的可能性大一些。”

    “哦？為什麼？”

    秦暖暖饒有興趣的想知道這個理論是怎麼得出來的。

    “如果只是情殺，只要殺掉一人就好，再不濟殺掉春香樓的其他姑娘也成，為何連恩客都殺了？那便仇殺的可能性多一些，而且這個仇恨應該是深仇大恨。”

    說到這裏，壽兒又有些想不明白了，“可是春香樓做的都是迎來送往的生意，怎麼會有什麼深仇大恨呢？”

    秦暖暖不知為何會想起男扮女裝還在西京城裏的秦書辛。

    這事會是她做的嗎？

    春香樓是秦書辛曾經呆過的地方，雖然後來生活也算是過得富裕，但這也算是她人生中的恥辱，所以她纔不容許這個恥辱存在。

    可是就僅僅因為這樣的原因，就殺了這麼多人，未免也太喪心病狂了。

    想到真的可能是秦書辛做的，秦暖暖身上不免起了一陣惡寒。

    “娘娘，你的臉色不太好，這事咱們就別討論了。”

    壽兒敏銳的察覺到她難看的臉色，制止道。

    秦暖暖抓了抓緊身上的裘衣，不再讓自己繼續想下去。

    ……

    “啪！”

    驛站裡，一個巴掌重重的扇在了阿達臉上，只見秦書辛鐵青著臉，身子因為情緒的激動而微微顫抖著：“是你對不對？”

    阿達低垂著頭，沒有辯解。

    秦書辛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抓狂的在屋子裏來回走動後，最後才逼自己冷靜下來，壓低聲音道：

    “阿達，你瘋了嗎？你知道自己都幹了什麼？”

    阿達依舊是沒有給自己辯解，但是秦書辛的眼眶卻漸漸的紅了起來。

    “我知道，你這一切都是爲了我，但是你不該擅自主張的就是滅了春香樓，你可知道這事會驚動朝野，要是讓他們查到我們，我們又該如何全身而退？”

    一直不說話的阿達這才終於開口：“主子放心，這事屬下做得很仔細，不會有人察覺到我們的頭上。”

    秦書辛聞言，一聲冷笑：“怕是宮裏已經察覺到了。”

    阿達面色一變，“怎麼可能？”

    “如何不可能？”

    秦書辛無奈的說道：“如果秦暖暖知道猜到了我的身份，那麼春香樓慘案，她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我，你可知道因為你的衝動，會讓我在西京寸步難移。”

    她所有的計劃都因為阿達的愚蠢要改變。

    若不是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她怕是忍不住要掐死這個愚蠢的手下。

    阿達這才察覺到自己誤了主子的事，一臉愧疚：“主子，你放心，若是他們查到您身上，您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我。”

    “推給你有什麼用……”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外面傳來一陣響聲，兩人立刻噤聲，阿達則是直接開門出去，正好對上張不休一張受到驚嚇的臉。

    “你都聽到了？”

    阿達滿臉殺氣的問道。

    張不休是想跑，但是關鍵時候，他這雙腿不爭氣，連走一步都費勁。

    “我什麼都沒聽到。”

    他想讓自己擠出一抹笑容來，但是因為過分害怕，臉上的肌肉都僵硬了，愣是擠出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阿達步步緊逼，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武器，“沒聽到你在害怕什麼？”

    張不休看著他手中的武器，害怕極了，完蛋了，這是要殺人滅口的節奏啊。

    “阿達，你先冷靜一下，咱們可以談談的。”

    阿達一臉冷意：“我只相信死人。”

    死人？

    張不休快哭了：“不不不，這事完全沒有嚴重到這個程度，我可以對天發誓，對於今天聽到的事情，我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的。”

    阿達嗜血一笑，眼看著張不休就要變成一個死人……

    “住手！”

    此時這道聲音在張不休聽來，如同是一道天籟之音，他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口氣跑到了秦書辛身邊，“郎兄弟，你救救我，我真的什麼都不會說的。”

    在極度驚嚇下，張不休臉上表情全無，褶皺的臉像極了秋日裏的菊花，難看的緊。

    秦書辛的眸中滿是嫌棄，但是語氣卻是十分的溫柔：“張兄，阿達跟你開玩笑的，咱們都是兄弟，他又怎麼會殺你？”

    張不休害怕的看了一眼阿達，果不其然，剛纔他手中的武器已經收了起來。

    籲！

    他終於鬆了口氣，他知道這條小命暫時保住了。

    “郎兄弟，你說得對，咱們都是一家人，那就不說兩家話了。為兄雖然不才，但在衙門也有相熟的人，但凡有點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就通知你如何？”

    秦書辛勾唇一笑：“如此自然是好的，不過你說的相熟之人可是京兆府的徐大人？”

    張不休尷尬一笑：“徐大人就是個迂腐之人，像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若是被他盯上了，你才……”當察覺到阿達那滲人的目光時，他連忙改口道：“是咱們才倒黴了。”

    秦書辛聞言，富有深意一笑。

    既然都說開了，張不休的膽子也大了幾分，詢問道：“對了，你們為何要滅了春香樓，可是那日春香樓有所怠慢了郎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