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此前產子，定是傷了元氣，我幫你看看吧。”

    秦暖暖善意一笑，女人產子如同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當日她雖然不在現場，但也知道定是兇險。

    徐姨娘也沒跟她客氣，伸出手來，秦暖暖這一次搭脈的時間有些長，神情也不太好看。

    “王妃，我們姨娘的身子怎麼樣？今日她總是感覺沒什麼力氣，夜不能寐的。”

    徐姨娘不在意道：“夜晚照顧孩子，睡不安穩也是正常，至於力氣，晚上沒睡好，白日裏自然是沒什麼精神。”

    秦暖暖的神情有些複雜，說起來徐姨娘的身體她也要負很大的責任，當初若是剖腹產……

    “王妃，您怎麼了？”

    徐姨娘見她神情不對，一顆心不由沉了沉，“難不成我的身體真的有什麼問題？”

    “姨娘這是傷了元氣。”

    秦暖暖到底沒有隱瞞，況且徐姨娘的情況很快會越來越嚴重，與其讓她自己胡思亂想，還不如現在就跟她說清楚。

    “傷了元氣，補補元氣不就好了。”徐姨娘笑了笑，見親暖暖的神情並沒有緩和，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王妃，您跟我說實話，我的身體到底怎麼了。”

    “若是好好調理，可以多活五年，若是不調理，也就是這一兩年的時間。”

    她的話讓屋裏的氣氛陡然緊張了起來，徐姨娘沒想到自己竟然病的這麼嚴重了。

    “姨娘產子費了很多心神，現在是油盡燈枯了，我就算是盡力，也只能保你五年壽命。”

    若是換成別的大夫，連五年都是奢望。

    許媽媽這纔想到當日紫陽道長欲言又止的樣子，原來姨娘的身體……

    “王妃，您可要救救我們姨娘阿，小少爺還這麼小，若是沒有了孃親，該怎麼在這府裡活下去。”

    許媽媽的一番話提醒了徐姨娘，“許媽媽，你趕緊讓王妃看看小少爺，他的身體如何了？”

    相比起自己，徐姨娘更擔心的是自己的孩子，這個孩子是她九死一生才生下來的，她可以出事，但是孩子絕不能有事。

    秦暖暖知道她擔心孩子，給秦欽也檢查了身體，原本只是一個爲了讓徐姨娘安心的檢查，沒想到這孩子竟然中毒了。

    “秦欽平日裏是誰照顧的？”

    她的語氣很是嚴肅，讓本就糾著心的徐姨娘更是忐忑起來，“孩子可是有什麼問題嗎？”

    許媽媽也是一臉擔心，“平日裏孩子是跟著奶孃的，姨娘精神好的話就會自己照顧孩子。”

    “奶孃在何處？”

    許媽媽不敢有所耽擱，很快找來了奶孃，奶孃看到秦暖暖，當下嚇得不敢抬頭。

    “姨娘，這奶孃是哪裏找來的？”

    許媽媽連忙說道：“當日姨娘難產，沒有奶水，其實老奴一早就在府中備了奶孃的，只是就是那麼巧，老奴找的奶孃生病了，老奴這纔去外面臨時找來了奶孃。”

    “臨時找來的？”

    秦暖暖的目光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奶孃，目光漸冷，“竟然是臨時找來的，你們可有調查過她的身份？”

    許媽媽和徐姨娘沉默了，並非她們沒想到，而是徐姨娘的身子一直不好，見這奶媽也算是得心應手，許媽媽也就沒想那麼多了。

    “奶孃，你可承認對小少爺下毒？”

    “什麼？！”

    徐姨娘大吃一驚，“我兒中毒了？”

    許媽媽神情激動的奶孃指控道：“你對小少爺到底做了什麼，你對一個小孩子怎麼能下如此重的手？”

    “王妃娘娘，姨娘，我是冤枉的，我沒有下毒，我真的沒有下毒啊。”

    奶孃蒼白著一張臉，無力的解釋道。

    “平日裏就是你在照顧少爺，除了你還有誰？”

    許媽媽一臉憤恨，“王妃，這樣的人決不能饒了她。”

    “許媽媽，我真的沒有對小少爺下毒，我是小少爺的奶孃，小少爺出了什麼事，第一個就懷疑到我的頭上，我為什麼會這麼傻？”

    奶孃句句肺腑，她也是現在才知道小少爺竟然中毒了。

    許媽媽冷哼，“也許你就是這麼想的，才這麼肆無忌憚呢？”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本就身體不好的徐姨娘腦袋更暈了，她只覺得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屋裏既沒了奶孃，也沒了許媽媽。

    “你醒了？”

    秦暖暖還沒有離開，見徐姨娘甦醒了，上了前去。

    徐姨娘虛弱一笑，“我這個身子太沒用了，對了，我兒的毒可還有救？”

    “姨娘不必擔心，秦欽的毒並不嚴重，待我稍加調理，很快就會沒事的。”

    徐姨娘這才鬆了口氣，“對了，可是將奶孃送到衙門去了？”

    這麼歹毒的人她自然是不能再留了，誰知秦暖暖卻道：“下毒的人並不是奶孃，而是許媽媽。”

    “許媽媽？”

    徐姨娘當下否認，“不可能，她不會對我兒下毒。”

    “可是她都已經招了。”

    秦暖暖說道：“不過我還留著她一命，你可以親自問她。”

    徐姨娘感覺身子又不舒服了，許媽媽跟她一同進府，她怎麼會害自己？

    “其實許媽媽背地裏揹着你做了不少事，只是你一直沒有察覺罷了。”

    秦暖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再一次看走了眼，若非那個小紙條的提醒，也許到現在秦暖暖都不會懷疑許媽媽。

    很快許媽媽被夜鶯帶了上來，徐姨娘強撐著一口氣，就是要問個明白。

    “許媽媽，我待你不薄，你為什麼要害我？”

    許媽媽被秦暖暖用了點手段，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狼狽，聽到徐姨娘的質問，大笑了起來，“鳥為食亡，人為財死，我自然是爲了錢財。”

    “是夫人收買了你？”

    徐姨娘大受打擊，身子不住的顫抖，血腥味在她嗓子出隱隱作祟。

    “沒錯，原本我也想顧著我們的主僕情，但夫人給我錢財真的讓我無法拒絕，所以只能對不住姨娘了。”

    說到底還是她心軟了，原本蘇玉貞就不想讓徐姨娘活著的，只是許媽媽心軟，這纔有了後面的下毒事情。

    不顧她早就想好了，若是有人發現，她就將這罪名推到奶孃身上，誰曾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