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什麼地方？”

    凌霄的意識昏昏沉沉，“砰”地一聲，他撞得眼冒金星，頭上頓時腫出一個大包，一聲悶哼，沒能穩住身子，似乎從什麼地方摔了下來，直摔得支牙咧嘴，骨頭都差點散了。

    這是什麼感覺？

    和和腳上突然踩著一個彈力巨大的彈簧，而上方又有一股力量在拉扯自己。

    “怎麼一片黑色？黑暗的世界？”

    他揉了揉腦袋，還好身體的恢復能力驚人，腦袋上的包已經不見了。

    而且，痛疼感消失的很快。

    緊接著，剛剛這種類似彈簧的力量又出現了，這一次也有經驗，雙手舉起，在腦袋即將撞上的那一刻，支撐住了衝擊力。

    他似乎摸到了什麼，利用雙手用裡一拉，整個人就上去了。

    “譁！”

    驟然之間，一片白茫茫。

    凌霄的眼睛一下子刺疼無比，雖然睜不開，但可以看到，在這白茫茫的世界裏，有一個人影，正在背對著站在遙遠的地方。

    “是你！”

    他震驚無比，急忙環視四周。

    難道怎麼這麼熟悉！

    這裏是他的內心世界，他經常見到的復甦景象。

    “到底怎麼回事，我怎麼會來到這裏……”

    凌霄想著最後的時候，他把趙一橙送回了自己的維度，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凌霄。”

    此刻，那個人影似乎轉了過來，但是遙遠了，加上白色太刺眼，面容模糊。

    不過，即便如此，也能看清楚輪廓，明顯是他的樣子。

    凌霄聽到另外一個人叫自己，變得一呆。

    果然。

    那個他已經甦醒了，還可以與他對話了。

    距離徹底復甦已經不遠了。

    很快就會取代他，成為身體的主人。

    到了那時，他便會消失。

    “我的名字叫做…葉絕。”

    另外一個自己，這樣開口，聲音震盪在這個白色空間裡，莫名的恐怖意志，將他籠罩。

    “啊…”

    凌霄甚至感覺自己已經不能呼吸了。

    這壓迫力太強大了，完全無法抵禦！

    另外一個他，到底強到了什麼層次？

    而且！

    讓甚至覺得，這個自己，取代他，簡直就是分分鐘鐘的事情。

    因為他的意志與其相比，如同浮游比大象。

    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另外一個他，有這麼強大的意志力，為什麼不早早取代他？

    難道真的被自己的意志力給壓制了？

    現在他不太相信！

    “你來到這裏，還是第一次，因為是我呼喚你來了。”

    葉絕隔著很遠渾身散發著柔和的光幕，交織出紋絡，一切都變得清晰了，不再遮著雲霧，不再是白色世界。

    這是一個濃煙滾滾的世界，文明火堆中映現的圖景，十分遙遠古舊，凌霄從來都沒有見過。

    那個世界，圖景擴張，無比清晰，全面明朗，陌生文字，奇詭的圖案，都指向曾經的紀元。

    另外一個他，正在給自己看某個紀元的世界？

    “咚！”

    來到這個世界，這一下子，凌霄的腦袋似乎遭受到了重擊一樣，再次昏沉。

    等他睜開眼睛，看的清晰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大變樣，成了一個青少年。

    這個青少年，除了雙眼狹長外，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他使勁搓揉了一下臉龐，並沒有感覺到痛疼。

    “幻覺嗎？”

    他訝異，認為存在一種可能，他們所見到的只是幻覺，心靈被那個他給矇蔽了。

    “這極有可能是關押我的牢籠。”

    凌霄眉頭一皺。

    另外一個自己，恐怕是為他做了一個世界，讓自己的意志關押在了這片世界裏。

    如果他沒能找到生路，突破口，可能一輩子都會在這裏生活了。

    “哼，你雖然強大，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越是強大，我也就越是厲害。”

    凌霄決定讀取這個世界當中的秘密。

    不過，此世界歲月太久，文明留下很多痕跡，需要他跟著走，說不定能找精神世界裏的其他人。

    畢竟這是一片恢宏的精神世界。

    “不過，這到底是什麼紀元？”

    凌霄胡思亂想，不管怎樣說，他現在得想辦法出去。

    不過，自己在這個世界裏，手無縛雞之力，怎麼生存？

    “什麼紀元？葉絕，你是傻了吧，哈哈，這是二十一世紀，2025年4月3日，15點20分10秒！”

    一個譏諷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凌霄驚疑，發現這也是個青少年，為何流落到這裏，早已無從考證，但也不重要了。

    因為這個空間太多這樣子的人了，他們擠在一起，有說有笑，討論著他聽不懂的話，太難以理解，十分的晦澀。

    凌霄決定從這個起點開始探索精神世界的出路，順便看一看自己的精神秘庫中是否還有好東西。

    只要是力量，他來者不拒。

    “喂，你在亂看什麼，沒見過美女嗎？”

    這個時候，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落到他的耳朵裡。

    呃…

    這讓凌霄心中‘咯噔’一下，立即扭頭，鎖定聲波的來源。

    “趙一橙，你怎麼也在這裏？”

    他傻眼了！

    沒錯，眼前這個美少女，雖然是縮小版，但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不是趙一橙又是誰？

    另外一個自己爲了把他關押到這個精神世界牢籠裡，居然把趙一橙也復刻了進來？

    “什麼趙一橙，我們班上有叫趙一橙的嗎？”

    這個“趙一橙”卻皺起眉頭，十分疑惑。

    “什麼情況，你不就是趙一橙嗎？”

    凌霄連忙說道。

    “喂喂喂，葉絕，你這是什麼套路，爲了引起蘇妍的注意力，也用不著這樣吧，隨便編了一個人名出來？”

    旁邊的人譏笑起來。

    “蘇妍？那是誰？”

    凌霄有些傻了。

    “還給我裝呢，放學你別走，他嗎的，不給你點教訓，看來你這腦子就不會開光！”

    這個人惡狠狠的衝他說道。

    “葉絕，你睡傻了嗎？”

    蘇妍瞬間無語。

    她還以為葉絕是睡傻了。

    還沒有從夢裏反應過來。

    “這句話…好熟悉。”

    凌霄張了張嘴巴，記憶有些重疊，這是那個他的記憶，正在於這幻象世界交融在一起。

    他現在已經懵逼了。

    眼前這個女孩子，明明長的和趙一橙一樣，卻叫做蘇妍？

    他明明是凌霄，卻被叫做葉絕。

    難道說，這不是幻象，而是真實發生過的記憶世界嗎？

    那個他，為他開啟了塵封的記憶？

    凌霄自己是個無記憶的人，從金屬球裡誕生，變成木頭開始，纔有記憶。

    他曾經甚至不覺得自己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

    記憶！

    這是記憶，屬於他的，這讓他激動無比！

    有了記憶，纔是完整的生命！

    那個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唉，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這可怎麼辦好呢，葉絕，你學習一直這麼好，能不能抽時間教教我？”

    蘇妍一臉鬱悶之色，抬起頭，雙手託著下巴，盯著後者說道。

    “……”

    凌霄看著這個女孩，知道這不是趙一橙後，所以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在記憶裡，似乎沒有這個場景出現。

    “你怎麼不說話了？”

    蘇妍鬆開託著下巴的手，在葉絕眼前擺了擺。

    “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凌霄無法解答，什麼是期末考試，他連期末考試都不知道，怎麼教人家？

    這個紀元，到底是什麼紀元？

    難道是第六紀元嗎？

    他的眼睛看向四周，太陌生了，從來沒有見過。

    那是水泥牆壁嗎？

    這麼古老？

    聽說在部落時期，用的就是水泥糊牆。

    還有那些擺設，這些桌子，椅子等等，一大堆的奇物，讓他腦袋短路。

    這都是些什麼跟什麼？

    “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太老實了，知不知道現在老實人混不開啊，難道你不知道，就算你學習再好，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內卷太嚴重了。”

    蘇妍豎起一根纖纖手指，一邊晃悠一邊說道：“學習是最好的出路沒毛病，但是鐵子，請你不要為學習而學習，從而忽視了一些本質上的問題，要知道，人生下來就會吃奶，除此以外的其他的任何事情，知識都是後來學習的結果，為什麼呢？因為生存啊……”

    她在說些什麼？

    凌霄張了張嘴巴，這好像出生的牛犢一樣，不知道該怎麼去表達，隨意造句，沒頭沒尾的，盡情的隨意發揮。

    果然是少女，少女就是孩子一樣，大的一點孩子。

    “那是什麼？啊！”

    就在此刻，“轟隆”一聲爆炸，響聲太震耳了，幾乎能讓人陷入暈厥的地步。

    “砰！”

    凌霄只覺得腳下的地面裂開了，像是有什麼恐怖的東西破土出來，直奔天穹而去。

    他眼前發黑，而後腦子中一片空白，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死去了！

    “咳咳……”

    等他再次醒來，又回到了那個白茫茫的世界裏，極為刺目，依舊不能完全張眼。

    “記憶，給我記憶，我要更多！”

    回過神來的凌霄，激動萬分，那是他的記憶，有了記憶才能把過去和現在聯絡在一起，有了記憶才能稱之為人。

    “凌霄，這是我們的內心世界，可以隨時去探究。”

    白茫茫世界裏的葉絕，張開口，這樣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