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標會很快順利開始，臺上各式各樣的投標方進行著演講。

    有些小一點的公司或許知道這麼大塊肉自己吃不下，派來的人不僅業餘，演講也透著敷衍。

    王建麟搖了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心浮氣躁，不懂得放長線釣大魚。

    儘管他們不可能會是中標方，但在場更有不少大公司大企業，若是盡力爭取一次，也能給在場的裁判留下好印象。

    很快，弘泰集團的總經理上了臺。

    不得不說，不愧是萬大最有競爭力的對手，臺上人言辭流利，舉止得體，連王建麟也露出了欣賞的表情。

    “弘泰的方案果然如此。”王建麟略微側頭，語氣有些令人摸不透。

    “我的技術，你放心。”李陽謹慎地和王建麟相處，能在這個年代將公司做這麼大的人，都是人精。

    之後的招標會與料想中一樣，萬大給出的預算方案本就在弘泰之上更好更完美，今天的最後中標者必然是萬大。

    李陽望向旁邊，陳四海在座位上重重地鼓掌，臉色陰沉，讓人並不覺得他在向萬大祝賀。

    見陳四海起身後，李陽也找了個藉口離開會場。

    他收斂心神，安靜地跟在陳四海身後，腳步輕慢。

    陳四海此人多疑防備，李陽更得小心。

    只見陳四海進入樓梯間，下一秒反手抓住李陽肩頭，眼神凌厲地問道：“年輕人，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王建麟的人，跟著我幹什麼！”

    如若站在陳四海面前的是個普通人，那他早已被陳四海身上的氣勢嚇倒。

    可惜了，他是李陽。

    他四兩撥千斤地推開陳四海的手，眼裏帶著自信，說：“我是來勸陳董一句的。”

    “哦？”陳四海譏笑一聲，全然把李陽當作黑虎會的人，只當是來威脅自己的炮灰，看來是他高看了李陽。

    “陳董和歐陽家應該沒有表面那麼親密吧？”

    陳四海默不作聲，面無表情地看著李陽。

    李陽瞧見陳四海不為所動的樣子，心下了然。這一詐驗證了他的猜測，歐陽和弘泰，本就是麵和心不和的關係。

    李陽繼續說道：“歐陽家雖是網路安全方面的獨大，但是如果我告訴你，他們並沒有將自己的技術敞開交出來呢？”

    陳四海眉頭微微一動，心下一直在衡量李陽的話。

    弘泰和歐陽之間的關係，在外人看來一向是親如兄弟，大家都明白，強強聯手才能讓1+1大於2。

    只是歐陽家這段時間背地裏的小動作，陳四海也看得一清二楚。

    弘泰依賴著歐陽的技術，而歐陽也依賴著弘泰雄厚的實力。

    若是一直如此相處也罷，但歐陽凱的野心遠不止眼前的利益，他更想要吞掉弘泰！

    陳四海表面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其發展，實際上，他也在尋找著歐陽的代替品，只要有合適的選擇，他定會當機立斷踹掉歐陽。

    奈何網路方面國內確實存在非常大的空缺，莫說尋出比歐陽家更厲害的技術，甚至想要比肩而立的都沒有。

    “小兄弟，明人不說暗話，你大可直說。”陳四海此時的語氣已不似剛纔那般輕視，他慎重地觀察著李陽面上的表情，試圖找出一絲一點的破綻。

    不愧是縱橫商場十幾年的老人，在陳四海的目光下，李陽背後冒出絲絲冷汗。

    他穩著心神，不被陳四海影響，從兜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U盤，遞給陳四海。

    “如果有更牢固，更不可攻破的技術擺在你面前，你會選擇用……”李陽頓住，轉身離開樓梯間，只剩下聲音迴盪：“還是不用呢？”

    陳四海眯著雙眼，死死盯住李陽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視線裡。

    他轉而望著手裏的U盤，回憶剛纔兩人的交鋒，他竟然在這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手裏討不到任何好處。

    ……

    回去之後的陳四海立刻找來信任的人檢視U盤裏的內容，結果令他大為震驚。

    裡面的防火牆資料，不僅僅比歐陽提供給他們的更為先進安全，水平甚至是遠超歐陽一大截！

    技術人員望著陳四海，激動的心情讓他一時間忘記眼前人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物，聲音顫抖著問：“陳董！是什麼樣的人寫了這個程式！請一定要讓他收我為徒！簡直是太厲害了啊！我敢說，國內，不不！就連目前的國外！也沒人擁有這樣的技術！”

    陳四海在拿到U盤的那一刻，想過無數種可能，這裏麵或許有病毒，或許是個玩笑，或許是另一家掌握了國外更先進的技術，或許……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再三確認之後，得到是這個答案。

    以至於陳四海開始思考，這個所謂的“信任的人”是否已被歐陽家，或者王建麟買通，他身邊已被滲透！

    想到這裏，陳四海的目光逐漸危險，他揮揮手示意技術人員出去，技術人員雖然充滿好奇，卻不得不聽從陳四海的命令。

    而就在他踏出房門的一瞬間，陳四海撥通了程龍的電話。

    “幫我除掉張建……對……就是那個技術員……”

    ……

    李陽直到走離了很遠之後，身後傳來的威壓才微微變小，他暗自鬆了一口氣。

    得虧歐陽家做的是網路安全技術，但凡做的是別的領域，恐怕都能多活幾日。

    只是可惜，歐陽得罪的是他！

    思緒被一陣經典的老式鈴聲所打斷，李陽拿出手機，螢幕上閃爍著的正是二娃的名字。

    自從二娃被他安排進公司以後，儘管這個公司目前只有二娃一個員工，李陽還是給二娃配備了一部手機方便聯絡。

    接起電話，那邊傳來二娃有些沮喪的聲音：“師父，我今天編寫防火牆的時候，總是不夠牢固，每次都有很多弱點……”

    李陽給二娃交代的第一個任務便是寫好公司要用的防火牆程式，想的是鍛鍊鍛鍊二娃。

    李陽微微勾起嘴角：“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嗎？最好的盾並不是只防不攻，而是在防禦的同時，悄無聲息地亮出矛！”

    李陽剛開始接觸計算機網絡技術的時候，最先吸引他的其實是病毒，李陽最擅長的也是將病毒攻擊與防禦結合起來。

    因此在很長一段時間，業內人士辨認李陽時，首先辨認的是病毒。

    同樣也是李陽，開創了防火牆+病毒的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