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酒吧，還是第一次見面的位置，楊凡再次見到王楠楠。

    “說吧，找我什麼事？”經過上次的事，楊凡對王楠楠沒有什麼好態度了，這一次如果不是被逼無奈，他根本不會來見王楠楠。

    “你身邊有個人叫蘇北，八月二十五日那天，他去過林琳居住的小區附近。”

    王楠楠顯然也沒有廢話的意思。

    “去了，他去幫公司新媒體部錄一條影片。”楊凡很輕鬆的說道。

    “但是，如果換個角看。林琳幾次三番欺辱你，甚至帶著長輩到你單位鬧，在網上無休止的詆譭你。”

    “這一切，都讓蘇北氣不公，於是他找到這樣一個機會，在你家制造了一場意外。”

    “蘇北又不在場證明的。”楊凡補充道。

    “既然是要製造意外，一切都可能是佈置好的陷阱，只等著林琳自己鑽進去。比如電腦突然斷電，正常人第一反應就是去檢查插排的插銷是否有鬆動。”

    “而那個時間，你們所有人，都會給自己找好不在場的證明。”

    “故事編的不錯。”楊凡饒有興趣的點了點頭。“按你說的，既然警方都認定是意外了，我們何必又去現場找出那麼多的線索？”

    “哼！”王楠楠冷哼一聲，“當然是因為我，你想把髒水潑到我頭上。”

    “那你又找我來幹什麼，就是給我講一個你編的故事？”楊凡攤了攤手，對王楠楠的話不以為意。

    “讓蘇北去自首，認下所有的罪名。”

    “你當我是什麼？弱智？痴呆？你找到我，隨口編了個故事，我就讓我最好的兄弟去自首，認下一個必死的罪？”

    楊凡眯起眼睛，眼神裡第一次透出貪婪的目光，這目光就像是一個賭徒，在最後開牌一刻的目光。

    “庭榭集團，整個庭榭集團都歸你。百分百的股權，不需要給我們輸送任何利益。”

    “你將成為比謝方林還風光的人物，你喜歡誰就可以帶著誰去浪，誰也別想欺負你，你女兒在學校裡也將是所有人的焦點。誰不服，你甚至可以買下整座學校。”

    “好誘人的籌碼，可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既然你故事編的這麼好，怎麼不去跟警察叔叔講一講，何必跑來跟我廢話。”楊凡。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你只需要告訴我，行或者不行！”王楠楠的眼中都是憤怒，她為自己當初低估了面前這個人而懊悔。

    “明白了，你害怕暴露，你的身份有很大的問題，你背後的勢力害怕見光。嗯，對外輸送利益，洗錢……有點意思，你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楊凡顯得非常有耐心，似乎王楠楠要說的話，都在他的意料之內，整個談話的局勢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相信我，你最好不要知道太多。有些事，你有命聽，沒命走出這個門。”王楠楠說著望了一眼空洞洞的門口。

    “能不能走出去，是我的事，敢不敢告訴我，就看你的誠意了。”楊凡絲毫不懼。

    “楊凡，我們並無深仇大恨，初次見面，彼此甚至頗有好感。雖然我利用過你，但是你也利用了我，我們扯平了。”

    “我這次來夏國的任務，算是徹底失敗了，回去我會接受相應的處罰。我保證，你不會受到任何牽連。”

    “蘇北呢？蘇北認下這麼大一個罪名，他就沒命了！”楊凡。

    “庭榭集團，幾十個億的資產。那麼多的錢，請不來什麼樣的律師？緩刑，再減刑，十幾年出來，你分他幾個億，對於他，值了！”

    楊凡還是搖了搖頭，“不行，我不信你，除非，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唉……”王楠楠長嘆一聲。

    “算了，既然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楊凡說著站起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末朝王炎！”王楠楠艱難的吐出幾個字。

    楊凡重新坐回座位，認真的聽王楠楠簡單講述了他祖上的事。

    從如何離開夏國漂泊海外，又如何落腳在海外，但是當時走的時候，產業很多都留在了夏國，所以這麼多年一直遙控夏國的代理人。

    “那麼說，你們輸送利益去燈塔國也不算過份，畢竟就是你們的產業，可是為什麼現在搞的這麼緊張兮兮的？”楊凡像是在問王楠楠，又像是自言自語。

    王楠楠閉口不語，臉色非常難看。

    “是你要逃避別人的控制！”楊凡抬起頭，似乎想通了什麼。

    王楠楠的臉色灰白一片，嘴唇微微發顫，目光中帶著恐懼。

    “對不起，再多的錢，我也不能出賣兄弟。”楊凡起身，準備離開。

    “楊凡，這事，我幹了！”不知何時，蘇北出現在楊凡身後。

    王楠楠和楊凡同時看向蘇北，蘇北臉上的肌肉微微發顫，目光卻異常堅定。

    “一個億，給我一個億就行。”

    三天後，蘇北去警局自首，認下觸電殺人案是他做的。

    一週後，趙凡接手庭榭集團，所有王家安插的人，全部退出。

    楊凡坐在庭榭集團，從前謝方林的辦公室裏，感覺有點空，像是在做夢。

    這時，敲門聲響起，楊凡隨口應了聲，門被推開，是一位女員工。

    “楊總您好，我是財務部的劉欣。”女員工自我介紹一聲，踩著高跟鞋走進來。

    “坐吧。”楊凡指了指面前的椅子。

    “楊總，我跟您彙報一下公司財務情況。”

    楊凡點了點頭，劉欣拿起手裏的資料夾，開始念起來。

    隨著劉欣不斷的念，楊凡的後背開始陣陣發涼。

    整個庭榭集團，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資產，所謂的資產全部都是負債。

    “公司最近一筆出賬是什麼時候？”聽完劉欣的彙報，楊凡沙啞著嗓子問道。

    “半個月前，公司賬上最後的三個億資金。收款人是……陳揚，用途是工程尾款。”劉欣掏出隨身電腦，邊查邊說。

    這時楊凡的手機響起，來電顯示是王楠楠的號碼。

    “楊凡，當大老闆的感覺如何？”電話裡王楠楠的聲音帶著嘲諷的味道。

    “負債幾個億，感覺好極了。”楊凡苦笑。

    “也是，畢竟庭榭集團所有資金，已經被我轉移到燈塔國。這樣我還覺得不夠好，又對外借了大筆的現金。”

    “還有，就是請你放心，庭榭集團不會太寂寞。我們很快就會扶持一個新的公司，到時候，會跟庭榭集團在江城一起競爭。”

    “不過，一個負債幾個億，老闆又沒有管理經驗，且核心骨幹人員嚴重缺失的庭榭集團，應該會完全被碾壓的。”

    隔著電話，楊凡都感受到王楠楠在樂。

    “看來，你早就計劃好了一切？”楊凡停了一下。“可是，這麼多錢，你帶不走啊。”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如果不出意外，現在這些錢已經在那邊等我了。”王楠楠很得意。“只是苦了你了，幾個億的債，要你替我慢慢還了。不還也沒關係，大不了進去蹲個十幾年，正好陪陪你的好兄弟蘇北。哈哈哈……”

    篤篤篤，三聲敲門聲，不等楊凡說請進，門被推開，蘇北走了進來。

    “大凡，林琳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