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哥，這人嚷著要租會場。”梁琨見到這個花臂男頓時像是耗子見到了貓，沒有一點脾氣。

    花臂男一臉的威壓，只是盯著楊凡，“既然要租，就租給他。”

    “呃……”梁琨抬頭，顯得無比驚訝，“超哥，咱們這裏……”

    “我說話，你聽不懂嗎？”花臂男低沉的一句，梁琨差點尿了，連連點頭。

    “明白，明白，那我馬上去騰一間會場。”

    花臂男依然是沒有搭理梁琨，看著楊凡，地上的小青年掙扎著想站起來，卻被花臂男一腳踏在了後背上。小青年頓時乖乖趴著，一動都不敢動。

    “這裏的老闆，欠我錢，他還不起，我只能用這裏來做生意。”

    聽了花臂男的話，楊凡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可是花臂男居然突然跟他解釋這些，楊凡有些摸不大頭腦。

    “哦。”花臂男的氣場太強了，楊凡也有些緊張，只是輕聲應了一句。

    “出去，不要亂說，否則就不是讓你消費這麼簡單了。”

    直到楊凡被人送出劇場，楊凡才反應過來花臂男為什麼跟他解釋。

    楊凡被坑了二十萬，梁琨怕楊凡報警，所以逼著楊凡吸問題煙或者喝問題酒。花臂男跟他解釋，並且警告他也是一樣的用意，都是不許他到外面亂說。

    這也是為什麼，業城劇場已經鬧到這個樣子，而外面居然很少有人亂說的原因。

    只是，似乎梁琨的做法更穩妥，更簡單直接，花臂男的做法完全是費力不落好的做法。

    雖然滿腹的疑問，但是楊凡決計不敢再回去一問究竟，更不敢在這裏多停留，甚至花臂男說的給他騰出一個會場的事，楊凡都不敢真的相信，能安然無恙的回來，楊凡感覺已經是萬幸了。

    楊凡上了計程車，將設定為飛航模式的另一張手機卡開啟，馬上無數的未接來電提醒涌了進來。

    鈴鈴鈴……

    “喂？”楊凡接聽電話。

    “楊凡，你別想跑！”電話裡，蔡勇粗暴的聲音。

    “跑？我跑去哪裏？為什麼跑？”楊凡故作驚訝。

    “你……”蔡勇也是愣了一下，“呃，對不起。您在哪裏？”

    “我到廠子了，你找我什麼事？”楊凡故作不悅的問道。

    楊凡說話的時候，已經投過出租車的玻璃，看到從宿舍樓裡飛奔出來的蔡勇。

    “晚飯到了，謝總讓我照顧好您，可是我卻一整天都沒照顧到您，所以很自責，也受到了謝總的批評。對不起，我剛纔說話太急躁了。”蔡勇一邊幫楊凡開啟計程車車門，一邊故作謙卑的說道。

    楊凡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甩手就走。

    “喂，車費！”計程車司機大聲喊著。

    “我給，多少錢，我給！”蔡勇急忙對計程車司機說道。

    “你給？”計程車司機露出一個不信的表情。

    “嗯嗯，我給，你快點吧。”蔡勇還要去找楊凡解釋，催促著出租司機。

    “好吧，一千二。”出租司機指了指計價器。

    “什麼！這麼多？”蔡勇的嘴直接變成了“O”型。

    “他上了車，就讓我繞著業城轉，說要欣賞一下業城的風景，我就開著車帶著他兜風，一直轉了幾個小時。”出租司機詭譎的偷眼瞄了瞄楊凡消失的方向，這都是楊凡教他說的。

    “哦哦，明白了。師父給我打發票，錢我給你手機轉賬。”蔡勇聽了也是一喜，至少楊凡的行蹤有了證據，謝明華不至於太過憤怒。

    楊凡走回房間，剛剛坐下，手機就收到了簡訊。

    簡訊是梁琨發來的，主要是通知楊凡會場已經準備好，時間地點都是按照楊凡約定的。後續事宜，還需要他做什麼，他也願意全力配合。

    看著簡訊楊凡反而陷入了沉思，這人怎麼突然轉向了，突然就這麼配合我了？我在業城也沒有什麼認識人，更沒有朋友了。

    也許，他們真的是因為收了那二十萬？

    楊凡的腦子還沒轉過來，手機又收到一條簡訊，是二十萬退回銀行卡的通知。

    退款應該是在楊凡離開後就發起了，只是銀行的通知簡訊才發過來。

    這一下楊凡驚了，不要錢，還這麼配合，他們圖什麼？

    這時門外響起開門聲，應該蔡勇回來了，楊凡急忙刪掉了簡訊，裝作依然很生氣，玩著手機。

    “楊總，謝總請您過去吃晚餐。”蔡勇陪著小心，看他滿臉堆笑的樣子，應該是已經跟謝明華彙報了經過，謝明華比較滿意。

    “吃飯？是真的吃飯，還是想借著吃飯的機會，監視我，盤問我？”楊凡虎著臉，依然沒有好臉色。

    “不是，絕對不是。謝總今晚準備了海鮮大餐，還有一瓶82年的拉菲，想跟您一起品嚐呢。”蔡勇陪著小心。

    “我覺得，咱們之間出現了信任危機，我感到被你們軟禁，被你們監視了！這讓我非常的不舒服，我擔心事成之後，你們會卸磨殺驢，對我下手！”

    聽了楊凡的話，蔡勇的臉都變色了，連連揮手，“怎麼會，怎麼會，謝總絕不是那樣的人！”

    “去告訴謝明華，所有廠商的重新簽約，我會同時約在一天，在業城劇場舉辦。屆時媒體和官方的人都會到場，簽約結束，我就離開。他要是同意，我就這麼辦，不同意，現在反悔還來得及。”楊凡隨即說道。

    “這……”蔡勇想了想，好像公開簽約對永舊電池來說，也沒什麼不利，但是他不敢私自做決定，只好去請示謝明華。

    楊凡馬上藉着這個時間，編輯一條簡訊發給梁琨，告訴他會場如何佈置，都需要什麼條幅，什麼樣的廣告，還有就是僱人，費用多少，楊凡都願意出。

    梁琨只回了兩個字，好的。其餘的事情，一句沒說，看樣子，似乎都不打算跟楊凡要費用了。

    爲了幫我，他們居然要倒貼錢？這怎麼可能？

    楊凡越發的難以理解，可是難以理解，也沒有選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這時蔡勇回來，告訴楊凡寫明對楊凡的提議非常支援，不僅支援哈非常的高興。楊凡也賴得再裝，便跟著蔡勇去了餐廳。

    剛到餐廳，蔡勇接了個電話就離開了，讓楊凡自己去包間找謝明華就行。

    楊凡並沒有急著去，而是去了員工餐廳，他好奇謝明華每日胡吃海塞的，這裏的員工餐都吃些什麼。

    “嘿嘿嘿，快看，這不是新來的那個副總裁嗎？他怎麼來員工餐廳吃飯了。”

    楊凡身後傳來議論聲。

    “且，裝裝樣子唄，我打賭他不會吃一口飯。”

    又是一個聲音。

    “哼，據說是空降的總裁，看樣子很年輕，又不是專業對口的，估計又是什麼能人安排來的。”

    又是一個聲音。

    “你們幹嘛呢，不快點打飯，在偷懶嗎？”這時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

    楊凡轉頭，看到三個年輕的員工，正伸手指著楊凡，指給一個老員工看，這個老員工穿著西服應該是個領導。

    四目相對，楊凡覺得自己在職務上畢竟高人家一等，應該要先打一聲招呼。

    “你好啊。”楊凡伸手，明顯是要跟這人握手。

    “哼，別以為當個副總裁就了不起了，我在公司二十年了，從姜總的時候就在這裏。”老者不但沒理楊凡，還不冷不熱的來了一句。

    “哦？哎呀，那一定是公司的功臣了，請問怎麼稱呼？”楊凡收回手，笑著問道。

    “生產部經理，丁順！”

    “原來是丁經理，久仰久仰。”楊凡覺得無趣，不想在這裏多呆了，隨口說了句，便準備離開。

    “哼，看到沒，這些靠著關係上來的人，都是些什麼也不是的人，除了裝樣子，就只會套近乎。”身後丁順鄙視的一句，引來一群員工的轟然大笑。

    “好了，你們都別笑了，就只會看熱鬧！你們家裏也有後臺，能讓你們不努力就當副總裁麼？”丁順訓斥的聲音，再次傳入楊凡耳中。

    “都快點吃飯，吃完回去加班！”

    “啊……丁經理，還要加班啊？”

    員工紛紛抱怨的聲音。

    “不加班可以啊，你也找個後臺來！”

    丁順不屑說著，一抬頭赫然看到楊凡站在面前，楊凡的臉上掛著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