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哥，為什麼要這樣，是你又找到利率更低的融資了嗎？”楊凡抓著電話，著急的問道。

    “不是那樣……”姜維剛欲言又止。

    “姜哥，咱們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你應該也看出來我的為人了。有什麼話，能不能直接告訴我？我也是剛剛從事這一行，真的很缺客戶。”楊凡再次懇求。

    “唉，我的公司被庭榭集團收購了。”嘆了口氣，姜維剛說出了實情。

    “什麼？你不是堅決不肯被收購嗎，之前你堅持了那麼久，怎麼現在融到錢了，反而要放棄呢？”楊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也是普通人，我雖然有夢想，把這個企業做大。但是，我也要生活。如果同樣的錢，我拿去創業的收益遠遠不如理財多，我何必費這個力氣呢？”

    “理財？姜哥，你能跟我說說，具體什麼事麼？”

    “楊凡，不要再說了，孫慧也不在了，咱們就當不認識吧。你快點來辦理一下還款手續，否則，我不怕貸款逾期的。反正公司也要出手了。”姜維剛不願再所說話，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還只是一個開始，此刻另一家孫慧介紹的公司也找到楊凡，要還清全部貸款。

    這樣一來，楊凡不但沒有完成這個月的業績，還倒欠了公司七百萬的業績。

    ……

    “哎呀楊凡，這屎我是不是白吃了？我告訴你，這個月你要是完不成，你必須雙倍賠償我！”餘曉平不知從哪裏得到楊凡客戶還款的訊息，一大早特意走到楊凡身邊說著風涼話。

    “餘姐，你是不是沒好好刷牙？還是屎吃的太多了，怎麼張嘴就是一股屎味？”

    楊凡懟了餘曉平一句，餘曉平氣的臉色漲紅，狠狠的走開。

    “開會了，開會了！”

    餘曉平剛剛離開高靜就招呼著，所有營銷團隊去開會。

    “這才月中，開的什麼會啊！”幾個員工因為團隊業績不好，都不太有積極性。只有姜源意氣風發一樣，面帶微笑，邁著步子走去會議室。

    “還是姜哥牛啊，炒股大神，不愁業績啊。”

    幾個人望著姜源的背影，露出羨慕的目光。自從楊凡迴歸，姜源就不再指導大家炒股，這樣一來，之前炒股的獲利不但沒守住，還在急促的下降。

    幾個新人偷眼看著楊凡，心裏的不滿漸漸升高。

    會議室裏，上官碧兒麵沉似水，這是那天之後，楊凡第一次看到上官碧兒，可惜上官碧兒看都沒看楊凡一眼。

    鄭勇躍面帶微笑，似乎心情不錯。

    “本次召集大家開會，是督促一下大家工作的積極性。截止今天，距離月底還有十天。整個營銷團隊呈現出兩極分化的情況。做的好的，比如金吉樂團隊，已經超額完成任務，本月業績完成量超過了兩千萬。差的，呵呵，比如楊凡，不僅本月任務為零，上個月的放款居然提前還款了！”

    鄭勇躍說道這裏，瞪了楊凡一眼，然後繼續說道，“對於這種事，公司後續也會展開調查，如果是有人惡意勾結客戶刷業績，以此騙取獎金。我們將採取零容忍的做法，直接開除，並且要退回之前的獎金！”

    啪啪啪……

    聽了鄭勇躍的話，餘曉平歡快的鼓起掌來，雖然只有她一個人鼓掌，場面非常尷尬，但是楊凡也感到極大的羞辱。甚至自己團隊裡的兄弟，也都發出陣陣的嘆息。

    一個月過去三分之二了，自己作為團隊長一籌莫展不說，還丟掉了上個月的業績，這不得不讓人懷疑楊凡的能力。

    隨後，鄭勇躍又點評了幾個團隊業績的情況，便宣佈散會，臨出會議室的時候，金吉樂叫住了楊凡。

    “小子，看你還怎麼嘚瑟！土包子那五十萬獎金都揮霍了吧？這次，你就算吃屎，都難逃厄運了！”

    走出會議室的楊凡有些狼狽，甚至回到工位，都沒有人再跟他打招呼。反而大家對姜源熱情許多，如果楊凡被開除，接任的人一定就是姜源。

    這是一個狼性的社會，一切都是用實力說話，姜源的實力擺在那裏，倒是楊凡一直沒有什麼實力可以炫耀。

    不行，我要證明自己！靠自己的努力，而不是靠運氣！

    楊凡在心底默默下了決心，他不願就這麼灰溜溜的離開。

    走出公司，楊凡在心裏默默思考著。他沒有資源，沒有大客戶，甚至專業知識也極其匱乏，這也是別人看不起他的原因。

    從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爬起來！楊凡在心底默默告訴自己。

    放棄對大客戶的幻想，畢竟大客戶基本都是靠關係維護。放棄大額的投融資業務，找小客戶，做貸款業務！

    一路走，楊凡一路給自己做著規劃。

    天津街是江城市最大的小商品集散地，這裏三教九流的人都有。這裏也是整個江城市，個體戶最集中，最多的地方。

    嘈雜混亂的人群裡，一個身影顯得與這裏格格不入。

    西裝革履，卻顯得非常卑微。明明不買任何東西，卻逐一與攤位老闆聊著。

    “您好，我是碧羅投資的。請問您需要貸款嗎？”

    楊凡印了名片，採用了最原始的掃街的方式，營銷著。可是，十個攤位，有是一個人把他當成騙子，不理他的是最好的，甚至有的脾氣不好，直接惡語相向。

    一天下來，楊凡毫無收穫。

    但是楊凡並不想就這麼放棄，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也是他唯一能做的。靠運氣，靠女人，不如靠自己。

    小商品城開門時間非常早，往往凌晨就開始營業，但是這個時候多數都是來上貨的。而楊凡爲了能多走幾家，也是早早就來到了這裏。

    此刻早上六點，天海沒有大亮，楊凡已經開始掃街了。

    “請問，您需要貸款嗎？”

    “滾滾滾！”一個大漢粗暴的吼著。

    楊凡早已習慣了這種，毫無所謂的走到下一個攤位。

    “請問……”

    “來人啊，有人搶錢了，快來人啊！”

    這時，一個婦女的叫喊聲傳來，只見一個灰色的身影，急速的穿過人群，而在那個身影后麵是一個女人追趕著。

    整個商場裡，無數的男人，但是大家卻紛紛閃身，給搶錢的人讓路，生怕給自己惹禍上身一樣。

    女人跑了沒有多遠，體力不支，直接跌到在地。

    “還我錢，那是我借來的……”女人趴在地上，絕望的哭著。

    那個穿著灰色衣服搶錢的人，回頭看了一眼女人，嘴角一抹得手的笑容。

    噗通一聲，那個灰色衣服的人，突然撲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