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這件事，你必須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陳璐皺眉目光深邃的瞪著楊凡。

    這時田偉已經擠過人群，看到了螢幕上的交易記錄，交易記錄顯示楊凡在那天看盤第一時間賣出了所有股票。

    “這不可能！當時他去更衣室了，他回來就斷電了，他沒有時間操作！”田偉直接大聲嚷嚷起來。

    陳璐沒有說話，但是意思顯然也是這個。

    “解釋？我為什麼要解釋？我正常賣出股票，你們怎麼就知道我沒有時間操作？難道，那天那些狀況，你們都是有意為之？”

    楊凡毫不示弱。

    “楊凡，你說的這些都沒有用，這是投資公司，一旦入職公司將會把大量資金交給你打理，人品是第一位的。如果你不能證明你的人品沒問題，寧缺毋濫，你還是會被開除！”田偉早就從陳璐那裏知道碧羅投資的招人規則，此刻不忘警告楊凡。

    “好吧，我就告訴你們為什麼。因為我前一天設定了，第二天全部賣出，所以第二天我即便沒有操作，依然執行了我的這個設定。”楊凡攤了攤手，這是他早就想好的說辭，就這，他還是特意上網求教之後才知道的。

    “提前設定？那你那天，怎麼還急的熱鍋螞蟻一樣，跑去我二姨的辦公室，搶電腦？”田偉像是個傳話筒一樣，一句不落下。

    “我故意的，我配合你啊。”楊凡回懟了一句。

    “楊凡，是真是假，你心裏清楚。那天你的樣子根本就不是演戲，如果是，我真的勸你離職，你這麼好的演技，為什麼不去當個演員呢？”陳璐終於說話了，“至於這個交易記錄是如何產生的，也不是沒有辦法查到。我會把這件事提交給鄭總，鄭總屆時會協調科技部，科技部的人從後臺調取原始碼，一查便知。”

    陳璐說道這裏，若有深意的望向楊凡，“楊凡，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到時候，對你的處罰可不是開除那麼簡單，這件事是會記入你的檔案的。”

    說完陳璐不再看楊凡，而是轉而對田偉說了句，“田偉，把這臺電腦的主機拆下來，送到我辦公室去，現在起，我要對它進行封存。在調查清楚之前，誰也不要想再碰一下！”

    “另外，這屆實習生轉正的時間無限期延後，期間沒有實習工資，直到這件事調查清楚。當然，如果有誰等不起，可以現在就跟我辦理離職！”說完，陳璐踏步走了出去。

    一瞬間屋子裏很靜，所有人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憑什麼啊！”王雪原隨即一嗓子，將屋子裏的沉靜瞬間打破。

    “對啊，憑什麼啊，他楊凡有問題，就停楊凡的，我們怎麼也跟著倒黴啊？”實習生甲。

    “我說那個楊凡啊，你就換個工作吧，這個工作跟你八字不匹配，就算硬幹，最後也沒有好結果的。”實習生乙。

    這時，姜源給了楊凡一個眼色，示意楊凡跟他出去。

    吸菸區，姜源遞給楊凡一支菸。

    “這個時候，不能在屋子裏待著，否則會被吐沫淹沒的。”姜源躉了躉菸頭，隨口說著。

    “嗯，真沒想到，這個陳璐居然這麼較真。”楊凡說著，狠狠裹了一口煙。

    “你確定，不會有問題？”姜源貌似無意的一句。

    “如果真的讓科技部參與調查，科技部又真的去查原始碼，怎麼可能沒有問題？”楊凡苦笑。

    “看來，還是要做好重新找工作的準備啊，只是現在的情況似乎有些麻煩了呢。”姜源低著頭，有些擔憂的樣子。

    “記入檔案這招真是太狠了。”楊凡隨口應和。

    “一般公司實習是不會要人檔案的，當初碧羅投資要我的檔案，我還奇怪，原來他們真的會用到。”姜源。

    “對不起，我給你惹了麻煩。”楊凡。

    “都是兄弟，說這些話幹什麼。”姜源搖了搖頭。

    “只是我覺得，你似乎非常需要錢，這樣一份工作對你很重要。而以你個人的能力，你足以勝任這份工作，倒是我拖累了你。”楊凡再次真誠的道歉。

    “天無絕人之路，總會有辦法的。”姜源顯得很老成，似乎這樣的境況並不是第一次。“你為什麼覺得我很需要錢？”

    “因為弟妹呀，她的情況似乎很嚴重，應該很費錢吧？”

    聽了楊凡的話，姜源沉默了，楊凡說的沒錯。

    “對了，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不知道……”楊凡試探著問了句。

    “關於我女朋友？”姜源似乎早有預料。

    “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沒關係的。”楊凡連連擺手。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姜源直接說道。

    “救命恩人？”

    “多年前，我曾被人下藥，命懸一線。是她，將自己的兩個腎都給了我。”

    姜源撩起衣服，露出腰部兩個觸目驚心的傷疤。

    “這……”

    “她以前很美的，沒有了腎臟，必須服用激素類的藥物，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即便這樣，她的身體也每況愈下，現在連自理能力都沒有了。真不知道她還能堅持多久。”

    楊凡想說，她走了，對姜源也許是一種解脫，但是最後，楊凡還是忍住了。

    咣噹一聲，吸菸區的門被人猛的推開，王薇一臉焦急的出現在門口。

    濃烈的煙味讓王薇捂住了鼻子，“咳咳，真不知道這東西有什麼好。”

    抱怨了一句，王薇隨即看向姜源，“姜源，陳經理找你半天了，快跟我走！”

    “找我什麼事？”姜源不急不慢的問了句，新點的這支菸才抽了一口，現在掐麵太浪費了。

    “她要帶你一起去接董事長。”王薇說完停頓了一下，似乎思考了一下該不該說，隨後抬起頭，“這是你的機會，能留在公司的機會。”

    王薇說完看了楊凡一眼，“不要因為一個人渣，耽誤了自己。”

    姜源愣了一下，看向楊凡。

    “快去吧，你能留下，我就不會自責了。”楊凡推了姜源一把。

    “那……”姜源欲言又止。

    “放心，中午我去做飯。”楊凡笑笑。

    姜源感激的點了點頭，隨後跟著王薇離開。

    楊凡一個人將剩餘的半隻煙吸完，沒有再回辦公室，而是直接去了姜源家裏。

    走出姜源房子的電梯時，看到了那個對門的大爺。

    大爺還笑著點了點頭，“小夥子，又來做飯啊。”

    楊凡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熟練的按了密碼，推門而入。

    “源，是你麼？”屋子裏，姜源女友的聲音。

    “是我，楊凡。”

    “哦，他……他又有事了是吧。”

    “嗯。”

    楊凡應了一聲，看了眼表，時間還早，現在做飯中午的時候恐怕會涼。楊凡於是將屋子裏簡單收拾了一下，之後又看了眼表，還是有很長時間。

    這時，楊凡有些後悔了，自己來的太早了，這樣待著似乎有些尷尬。

    “你好，你……方便過來幫我一下嗎？”

    屋子裏，女人忽然輕聲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