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抬起了頭，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與悲傷。

    他很想感受到些什麼，然後讓那種強烈的感受改變自己的思想。

    可真實的是，楚天並沒有感受到什麼特別震撼的事物。

    一切都是那麼的稀鬆平常，一如鳥兒不會震驚於自己擅長飛行，魚兒不會震驚於自己擅長游泳。

    君臨和影者，以及小櫻所感受到的，是不會飛翔的人類飛入藍天，不會游泳的人潛入數千米海底的感覺。

    那是楚天這頭生來就會飛行的小鳥所無法體會到的。

    所以自然也就無法感受到什麼震撼的。

    對於自己的失敗，君臨其實早有預料。

    可他仍舊感到沮喪與失落。

    因為這次的失敗，意味著他將沒有辦法在騙自己，能夠勸服楚天，和自己一同離開這個世界。

    戰爭成了最後的，必然的結果。

    而楚天自然也明白這一切。

    兩人看著對方，沉默著。

    “你，真的不打算和我離開嗎？”

    君臨問道，可這句話似乎已經成了一句廢話，因為楚天已經做過回答。

    而楚天也只得搖了搖頭。

    “抱歉，我還是想留在這裏。”

    說著，看向了一旁的小櫻。

    “這裏有我想要的。”

    接著，楚天又看向了君臨，白費口水的問道。

    “你，真的不能留下嗎？”

    君臨無奈的笑了笑，同樣搖了搖頭。

    “抱歉，我想要離開這裏的決心，並不比你想要留在這裏的決心差。”

    說完，君臨沉默了，而楚天也同樣沉默了。

    良久，楚天看向君臨。

    “所以，我們只能開戰嗎？”

    君臨點了點頭，臉上帶著一絲無奈的笑容。

    “我知道你不會把命骨給我的，因為裡面的東西對你來說很重要。”

    楚天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我也知道，你不會放棄，因為這是你離開這個世界唯一的辦法。”

    君臨同樣點了點頭。

    兩人不斷的說著。

    但其實心中都明白，之所以不斷的說著這些廢話，其實不過是爲了將戰爭往後拖延一些時間。

    他們都不想與對方為戰，但卻是又不得不與對方為戰。

    他們明明沒有受到命運的控制，卻似乎比被命運控制的人更加無奈。

    楚天看了一眼君臨那邊的人。

    不算上小櫻的話，就只有一個虛空行者和兩個影者了。

    而楚天這邊，還有四十多個天道。

    “你，會輸的。”

    楚天說著，眼神中帶著一絲的無奈。

    但君臨卻是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一抹微笑。

    “不，如果我會輸的話，我就不在這裏了。”

    聽到這話的楚天忍不住一愣。

    “你還有別的幫手？”

    君臨搖了搖頭，“沒了。”

    可說道這，君臨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再次搖了搖頭。

    “不，準確的說，或許我還有一個幫手。”

    說完，君臨看向楚天，眼神中劃過一抹不忍。

    “抱歉，楚天。”

    說完，君臨抬起手掌，一股力量開始在他的手中凝聚。

    而緊接著，一股鑽心的疼痛便自楚天的體內傳來。

    楚天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身後的那些天道也紛紛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