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劉塵的描述，葉楓卻是搖了搖頭。

    “可聽你這麼說，就感覺你好像決定了他們的人生。”

    “他們的人生變成了一條條線，看得到盡頭，那生活還有什麼意義呢？”

    劉塵再次頭疼了，思索了良久，忽然想到了什麼，扭頭看向楚天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別讓他們知道不就行了嗎。”

    “別讓他們知道？”楚天愣了一下。

    “對啊，他們為什麼要一眼看完自己的人生呢？他們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如同普通的孩子一般。”

    “他們成長，做出每個選擇，這些選擇雖然有我的參與，但只要他們認為是自己做的，不就行了嗎？”

    楚天這回有些茫然了。

    而劉塵卻是再次說道，“有人看到了路的盡頭，可那人不是你，你仍舊滿懷期待，走完全程，這樣難道不好嗎？”

    楚天沉默了良久，但還是搖了搖頭。

    “可那樣也就意味著，他失去了選擇的權利，他的一生，都在被人不斷的控制著。”

    “他不會知道他被控制。”劉塵說道。

    “他會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做出的決定，每一個路口的選擇，每一次轉折點的選擇。”

    “只要他不知道，他就能保有那種感覺，選擇的感覺，去改變一切事物的感覺。”

    說完，劉塵看向楚天。

    楚天顯然已經開始動搖，但還是保持反對的意見。

    “可那不是真實的，是虛假的，毫無意義的。”

    劉塵顯然不支援楚天的理論，立刻搖了搖頭。

    “一個人，如果腦子裏全是壞事，殺人、放火、搶劫，可如果他什麼都沒有做過，那他是個壞人嗎？”

    “而如果他腦子裏全想的是壞事，但他所做的是壞事，他算是好人嗎？”

    “毫無疑問，他自己或許有時候會因為自己的想法而覺得自己很壞，但在別人眼中看來，他做的，全是好事，那他就是個好人。”

    “重要的不是你怎麼想，而是怎麼做。”

    “人們如果意識不到自己被控制，那他們就會覺得自己是自由的，而別人意識也覺得他是自由的，那他們自然就是自由的。”

    楚天沒有在反駁，他仔細的思考著這一切，眼神之中帶著一絲茫然。

    而劉塵的目光再次看向這些屍體。

    “而且，這樣做的話，就能夠儘可能的避免這些悲劇的發生。”

    這句話便如同利刺一般，狠狠地刺在楚天的心臟上。

    此時，光團也已經吸收完了這村莊中天道本源的力量。

    “我們走吧。”

    楚天說著，他不願意再在這個地方多待一分鐘。

    劉塵也知道自己剛剛說的話刺痛了楚天，便沒有多說什麼，和楚天一起離開了這裏。

    而楚天在一路上，則不斷地思考著劉塵的話。

    他的內心仍舊是反對劉塵的。

    但在內心的深處，一顆小小的種子發芽了。

    那是思想的種子，他在楚天的心底發芽，破土而出。

    種下種子的，是劉塵，他的那些話語是種子。

    但種子發芽，是需要足夠的養分。

    而那些地上的屍體，便是他的養分。

    那是楚天心中的無奈，他們成爲了這個思想之種的養分，催生他發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