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獄中密探
“參見梁大人!”
“小的參加梁大人!”
天牢內的守衛見到梁進前來,頓時慌亂吃驚地拜見道。
“起來吧。開啟牢門,我要進去看看梁旭。”
梁進看著牢內的獄卒對他恭敬異常,便冷漠地說道。
“梁大人...這...”
“啟稟梁老...徐公此前早有吩咐,在審判之前,任何人都不得見梁旭。”
獄卒吞吞吐吐地說道。
“哼!他是我兒子,難道我身為江東的文政之首,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能見上一見嗎!快開啟牢門!”梁進麵露冷色,出言喝道。
“這...”
“快...快開啟!”
一個獄卒聽到後仍然是猶豫不決,而另一個獄卒見此便用手肘連忙頂了頂前者,示意同意讓其開啟,讓梁進去見。
那獄卒見此,本來沒有什麼決定,見有人同意當即便開啟了牢門。
而梁進見此並不再說任何言語,只是冷冷地看著,待牢門開啟後,便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王兄,咱們就這樣開啟了?萬一上面徐老怪罪下來,我們可承擔不起啊!”那開門的獄卒心神不定地說道。
“你懂個屁!得罪了梁大人可比得罪徐公要危險得多了。誰人不知梁大人睚眥必報,今日你我得罪了他,不讓他見他兒子,日後你我的前途在江東還能有什麼指望?”
“再者說了,此事是梁大人自己一人堅持要我們做下官的開門,就算徐老怪罪,也怪罪不到我們的頭上,怎麼連這個道理你也不懂。”
那此前提醒開門的獄卒深知官場之道,此刻一一地說道。
那開門的獄卒聽到後,頓時覺得大有道理,也不再心中堵塞,大為放心了起來。
天牢內,梁旭在裡面獄卒的帶領下,七拐八拐,便來到了一個身上衣服破爛,全身發臭的男子的牢籠之內。
此人自然是在半個月前大軍中被俘虜,又被項羽大軍所擒,又帶回江東直接收押的梁旭了。
這中間斷斷續續地相隔了將近二十天,竟一直未曾換過衣服和洗澡,自然是全身發臭起來。
“旭兒...”梁進本就極為心疼寵愛自己的這個晚來得子的梁旭,如今又見到梁旭這幅情形,當即叫了一聲,連說話也都哽咽起來了。
“爹?爹!你怎麼來到這裏了?嗚嗚..快救兒子出去爹!嗚嗚..快救我出去!”梁旭見到自己的父親到來,頓時看到了希望,當即彷彿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緊緊地握著梁進的手,哭著求訴道。
“你這傻孩子!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當日我跟你說,項羽已秘密令韓信來降,你好好呆著就是了,為何還要通風報信,做出這種背主叛國之事啊...”梁進痛心地一邊哽咽一邊罵道。
“父親,孩兒怎麼知道那漢軍如此無能!那周勃真是個廢物!自己有二十萬大軍,竟然被五萬人所滅。否則,一旦漢軍攻下江東,漢王便許諾你我便是這江東之主,孩兒又豈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梁旭憤憤地說道。
“你都死到臨頭了!竟然還不知道悔過!你...真是氣死為父了!”梁進見梁旭如此說道,頓時沒好氣的罵道,臉上都被氣的通紅。
“父親,難道你真的認為項羽僅僅就憑著韓信的五萬大軍就可以戰勝漢王劉邦的百萬之師嗎?而且我在漢軍中便已得知,那九江王和衡山王,如今都已秘密地投靠了漢王。恐怕要不了多久,我江東就會面臨著漢王與那九江王,衡山王,加在一起一共百萬的大軍臨近。我江東如何能夠抵擋!?”
梁旭一一地對其父梁進說道,竟然也得知了九江王和衡山王秘密投靠劉邦的訊息。
梁進聽了後自然是心中大驚,當下不得不認真地考慮自己的兒子所言。
如果梁旭說的是真的,恐怕江東真的將要不保還不如主動的投降了好,以免讓江東的百姓們慘遭抵抗的報復。
“旭兒,你說的可是真的?”梁進再次疑慮的問道。
“父親!孩兒什麼時候騙過你!?快快想辦法投靠漢王吧,這是你我父子二人如今唯一的選擇!”梁旭著急又肯定地說道。
“你此前說漢王將江東讓與你我二人,此話可當真?你怎麼知道漢王劉邦不會反悔?他一向狡詐,為人更是毫無誠信可言!”梁進一想到劉邦的為人,便心中猶豫起來。
“父親,漢王劉邦之所以會給人一種出爾反爾的看法,其實實際上想來都是被逼無奈。常言道:兵道者,詭也。倘若不是一次又一次的使用計謀,他劉邦豈成為今日的漢王?”
“如今,九江王和衡山王都已被漢王降服,這天下間除了江東,都已盡落他手。當下,他唯一在意的,便是項羽了。一旦項羽被殺,天下一統。他又怎麼會再造殺孽?我聽聞漢王在漢中乃是施行仁政,想來收服江東之後,也必然不會再有屠城之舉。而管理江東,這天下間,除了父親,還有誰能夠比你還要了解江東呢?”
“只要我們暗中幫助漢王,日後不但可以保住江東百姓們的人身安全,更可讓我父子二人繼續接管江東啊!父親,你好好考慮一下兒子之言,是否在理?”
梁旭滔滔不絕地向梁進說出投降之意,以及其中的發展趨勢和道理,梁進聽了之後心中大為贊同,當即便決定了心意。
“旭兒,為父一直覺得你為人紈絝,好高騖遠,今日一席話,你看得比為父深遠...”這是梁進第一次真心誇讚他的兒子。
其實,梁旭的這番話倒也是少有,也算的上是這世道上的高明之見地。只不過他遇到了穿越的項羽,恐怕事實並不會如他所想地那般發展了......
“父親,先不說這個了。你先想辦法救孩兒吧,只要孩兒能夠活下來,你我日後必定會執掌江東。”梁旭話語迴轉,說到了如今的境地。
“旭兒,你放心。不管再怎麼樣,我料定那項羽和徐子年也不敢真的將你殺了。他們心中恐怕還是會顧及到江東計程車族,你我更是江東士族的代表,殺了你就等於是向士族宣戰,晾他徐子年也不敢。”梁進不愧是朝中的老狐狸,一眼便看到了徐老真正所擔心的,當即安慰梁旭說道。
“想來不出多久不,要麼今天午時,要麼明天,你就會被拉出去審判。到時候不管如何,你都要一口咬定被奸人所誣陷,千萬不可承認是你告密,出賣江東。他們應該沒有什麼證據吧?”梁進想到辦法說道。
“沒有,言語相傳,哪能有什麼證據?”梁旭說道。
“如此就更好辦了。旭兒,你就按照我所說的,咬口不認。定然會安然無恙!”梁進大喜說道。
“好,就依父親所言。孩兒絕不承認!等到日後漢軍來到江東,我定叫那項羽生不如死,他那虞姬美妾也是當今世上少有,我要趁漢王到來之前,在那項羽面前,好好享用一番!如此纔可消我心頭之恨!”
梁旭陰險地說道。
而梁進見此卻並沒有責怪自己的兒子什麼,他年輕的時候便已懂得弱肉強食的道理,只有霸道纔可造就王者。
只見梁進都帶來的包裹內拿出了一件乾淨的衣裳,說道:
“就算是審訊,咱們士族也要穿著體面,如此纔不丟了咱們士族的臉面。旭兒,我走後,你將新衣換上。不要讓人笑話!”
梁旭見此頓時點了點頭,隨機梁進便不再說些什麼,轉身離開了大牢。
而大牢中此刻獨留的梁旭,望著父親送來的新衣,眼中顯現出一絲感動,隨後便是對項羽滔天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