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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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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那是我選擇的人

    在慕雲兮得知文永安的婚事的第一時間,她就去了女院文永安住的地方。

    “你和皇上是不是談下什麼交易了,這是皇上逼你做的吧?”

    慕雲兮雖然不知道皇上和文永安到底談了什麼,也不知道那天文永安和軒轅琅談了什麼,但她知道,文永安一定不會是心甘情願想要娶五公主的。

    但文永安給她的答案就是那樣。

    “雲兮,我沒有胡鬧,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曾經的我確實……想要和你在一起,但後來……”

    文永安苦笑了兩聲,又說道:

    “後來我想通了,我總歸是要娶妻的,我在陳國這麼長的時間以來,如果非要讓我選擇一個女子為妻的話,那就只有五公主了。”

    慕雲兮明白文永安說得是什麼意思,可是她總覺得文永安乖乖的。

    五公主軒轅怡她只在逢年過節的時候,在皇室家宴中見過幾回,饒是隻有幾回的時間,五公主也沒有給她留下什麼好印象。

    不受寵,卻又一身的公主病,驕傲卻又愚蠢。

    而且,皇室的公主並沒有那麼好娶,慕雲兮覺得,文永安就算是娶了一個平民百姓家的女兒,都要比皇室的五公主更好。

    文永安似乎是看出她的猜測,忽然淡淡笑了,帶著幾分不可更改的確信,說道:

    “感情的事情沒有什麼配得上配不上,只有兩個人是不是真心相愛,我選擇了她,這是我的決定,我會待她好。”

    是啊,感情的世界哪有什麼配得上與配不上,如果非要說的話,他乃至軒轅琅都配不上慕雲兮這樣好的女孩。

    慕雲兮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但看文永安自己都這樣確定了,她也不好說太多了,只是訕訕笑了一下,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祝福你和五公主,你尊重我的選擇,同樣,我也尊重你的選擇。”

    “好。”他竭盡全力地讓自己的笑得自然,可越是這樣竭盡全力,他越不能讓自己表現得自然。

    如果可以,他想告訴慕雲兮,他不想娶五公主,一點也不想娶,寧願一輩子不娶都不願意娶她。

    如果可以,他想告訴慕雲兮,他喜歡的人只有一個,想要娶的人也只有一個,而那個人就在眼前。

    可惜他配不上這樣美好的女孩。

    他是生活在無間地獄的黑暗中,而她是人世間的救贖,本就是他配不上,是他妄想,又如何有資格站在她的身邊?

    倉惶之間,他只覺得眼角有些乾涸,爲了不讓慕雲兮看出端倪來,他只匆匆背過身去,說道:“雲兮,我的婚事就要近了,到時候你可記得來喝杯喜酒。”

    大婚這樣喜慶的事情,從來嘴裏說出來充滿了落寞和孤寂。

    慕雲兮不知道該說什麼,答應了二月二那天肯定會來參加婚禮,之後便匆匆離去了。

    她也說不清楚,她無數次想要刻意疏遠淡漠的人,在得知他真的要娶妻子的時候,她的心裏除了欣喜和祝福之外,還有那麼一些空,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抽走了一樣。

    以後,或許再也沒有一個人,會像文永安一樣無條件地包容她,設身處地的為她著想了。

    不過這樣的空落落只持續了不到半天的時間,不管如何,文永安都要成親了,這是大好的事情,也是人一輩子最重要的日子,就算文永安遠在陳國成婚,也要將婚禮辦得風風光光的纔是。

    慕雲兮給文永安放了長假,日後只要文永安願意,他可以隨時隨地都回到女院做主理人,用慕雲兮的玩笑話說,俸祿絕對不會少了他一個字兒。

    除了長假之外,她知道文永安之前一直都是住在禮部安排的院子,那是禮部給他暫住的地方,不是文永安自己的府邸,既然要成婚了,怎麼說也要有自己的房子。

    於是,一連幾天時間,慕雲兮都在為文永安的新宅子奔波勞走,以後文永安畢竟都是陳國的異姓王了,就算買宅子,也不能寒酸了。

    這也就導致酒醒後想要去西區小院撈人的軒轅琅幾次三番的找不到人。

    要不是文永安的婚事已經板上釘釘了,軒轅琅找不到人都差點直接將文永安抓來拷問了。

    新宅子入住的第一天,慕雲兮自然是第一個客人,當然,文永安清楚,他在帝都,除了慕雲兮之外也沒有什麼親人了,這也許就是他唯一的一個客人。

    文永安招呼了慕雲兮,慕雲兮也照著喜慶話多說了幾句,也就是這麼一會兒的功夫,第二位客人和第三位客人就到了。

    “四哥在帝都確實比我這個皇子妃混得有出頭多了。”

    文永誠不請自來,一進來就是尖酸刻薄的語氣,但語氣中更多的是同情和嘲諷。

    “陳國異姓王,還是親王級別的,本公主在想,若是父皇知道了,也會欣慰的吧?”

    知道她話裡的意思是姑墨皇帝會不高興,文永安也沒有答話,全當沒有看到這個人一樣。

    文永誠卻沒有閉嘴的自知之明:“混得好又如何,親王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一樣的下場,還不是和我一樣,愛得再深,卻也娶了不想娶的人……”

    或許連文永誠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這本來是要嘲諷的話,說到後面,也帶上了一層悲慼。

    “說來可笑啊,我喜歡的人,你喜歡的人,我嫁的人,你娶的人,竟然都是一家人,我們都是一家人……”

    文永誠像是瘋了一樣笑著,可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出來。

    “我和你不一樣,”文永安淡淡的語氣,沒有任何的喜怒,卻帶著不可抗拒的疏遠:

    “至少我不會爲了我喜歡的人,去做傷害的事情,不會像你們那麼骯髒。”

    很難得的,文永誠頭一次沒有反駁他,而是繼續笑著:“是啊,骯髒,不過我們又能不同到哪兒去呢?爲了愛,最後卑微到什麼都不是。”

    同樣很難得的是,文永安頭一次沒有反駁她說的話,因為他知道,文永誠說得很對,他做的事情並沒有光明正大到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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