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大婚,本妃酸了
禮成之後賓客們就全都堵在內殿門口,說喜慶話兒的,誇讚俊男美女的,要紅包喜錢的,熱鬧非凡,就連一向莊嚴肅穆的皇上和皇后,都坐在椅子上和幾個老臣子有說有笑。
這纔是大婚應該有的樣子。
不知道為什麼,慕雲兮眼角有些酸。
當初原主嫁進戰王府的時候,慕陽青只給她陪嫁了兩三隻箱子,戰王府更是冷冷清清,除了有一個貼著“囍”字的堂屋之外,沒有任何一個地方能看出是要舉辦婚禮的地方。
更別提還有主婚人和前來慶賀的賓客了。
最氣人的是,慕雲兮記得,當時拜堂的時候連新郎官都沒有,她是和一隻公雞拜的堂。
她不是什麼都要和別人爭強好勝的人,只是這樣一對比起來,她的婚禮甚至都不賠用寒酸來形容。
慕雲兮眯了眯酸澀的眼角,這時候軒轅琅也發覺了身邊一直嘰嘰喳喳的小女人安靜下來了。
事實上,看到這樣喜慶的婚禮現場之後,軒轅琅也進行了深深的反思。
當初的婚事本就是你不情我不願,皇上非要把這門婚事安排下來,在那之前他連慕雲兮這個人都沒有聽說過,所以婚禮更是敷衍。
那時候,他是打著完成聖旨的心態來的,加上當時很多大夫都和他說過,他身上的毒,最多也就只有三五個月的活了,所以完全沒有把這回事放在心上。
誰也沒有想到,大婚之後,還會有那麼多事情發生,更猝不及防的是,他成了先心動的那個人……
他和慕雲兮兩個人中,總歸是他佔了便宜。
說到底,軒轅琅還欠著慕雲兮一場盛大的婚禮。
只是他如今的位置和現在的局勢,都不可能讓他重新為慕雲兮舉辦一場婚禮了,他只能無比的後悔當初為什麼要那麼敷衍。
軒轅琅朝著人群中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做了一個很特殊的手勢,接著那個位置就有一個人悄無聲息地離開。
“永誠特地奉上紫金玉鐲一對,恭賀三皇子新歡大吉!”
在一片祝福聲中,文永誠的聲音顯得十分突兀,果然,下一秒整個內殿都安靜下來了,靜得幾乎只能聽到呼吸的聲音。
賓客送禮,不是從來都是進門之時就由下人登記收取麼,永誠公主這是什麼意思?
想要像所有人宣告她的禮物很貴重麼?還是想要告訴眾人,陳國千金難求的紫金玉鐲,她隨隨便便就能送上一副,十分的財大氣粗?
一片靜謐中,文永誠忽然把頭轉向了慕雲兮的位置,這一次的目標太過明顯,就算軒轅琅忽然上前站在了慕雲兮的面前,也沒能擋住眾人看她的視線。
“永誠聽聞戰王妃和三皇子妃是親姐妹?難道親妹妹大婚,做姐姐的都不送禮麼?”
此時眾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永誠公主這是要讓戰王妃難看哪,看來永誠公主前來和親,挑了這麼久的夫婿,還沒忘記戰王,還想給王妃難堪呢?
敢這樣和戰王妃叫板,就不怕戰王讓她吃不了兜著走?不知道當日王妃遭受刺殺,王爺生了多大的氣麼?
果然,軒轅琅將慕雲兮護在身後,臉上的神色立馬冷若冰霜,要不是知道他天生長了一副冷酷的臉,眾人都要以為他是來找麻煩而不是參加婚禮的了。
“夫婦一體,本王的三弟成婚,本王和王妃怎麼可能沒有半點表示呢?”
軒轅琅的那張嘴只要扯了一個笑容的幅度,就好像總有大事要發生一樣,熟悉的人已經知道,文永誠要倒黴了。
“既然永誠公主想要看本王和王妃給三弟準備的新婚大禮,那就抬上來吧!”
軒轅琅一聲吩咐,接著就有下人抬上了兩大個箱子,箱子開啟之後,最顯眼的就是箱子的最頂端有一大塊白金。
要知道,白金可是西域那些小國中才有的特產,其中姑墨就是盛產白金。
“這些還是本王幼年第一次帶兵打仗的時候,陳國與姑墨在天險山上戰了一場,得到的戰利品,當時姑墨國力不盛,只給了這麼大一塊白金,父皇便讓本王收藏了,如今三弟大婚,贈與三弟和弟妹新婚大喜。”
此番話說來,文永誠的臉色頓時慘白。
這是在送禮麼,這是赤裸裸的在打姑墨的臉啊!
陳國北境,多年來一直都和西域諸國有摩擦,姑墨當年戰敗送出了白金求和,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軒轅琅現在翻舊賬,不是要讓姑墨的面子難堪麼?
文永誠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可這些看眾卻都是差點拍掌叫好了。
還當這是在姑墨呢,竟敢在戰王面前蹦躂,怎麼,這不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多謝大皇兄、皇嫂相贈。”到底是三皇子自己的婚事,他也不好讓事情鬧得太難看,只好及時出來給臺階下。
“三弟我日後必定悉心對待淼淼,不讓大皇兄和皇嫂擔心。”他這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卻又像極了一個深情的男人。
皇上和皇后都還在這裏,計算不是爲了皇上,他也要做出樣子讓那些願意追隨他的人,讓慕陽青看到。
慕淼淼的手拉緊了軒轅文的手,從此以後,她就是三皇子的人,她的一切都將和三皇子的榮辱綁在一起了。
殿下,請您放心,只要我在你身邊,我一定會幫助你做上那個位置——
按照婚禮的流程,下一步應該是送入新房,只有親近之人跟著前去鬧洞房,其餘賓客則是在廳堂這邊喝酒作樂。
皇上和皇后身份特殊,他們留在這裏,只會讓賓客們無法盡興,因此早早就離開了。
但慕雲兮兩人作為新人的長兄長嫂,卻是沒能走成,這樣大喜的日子,這些權貴也跟著鬧騰起來了。
只不過這兩個人對這些事情都不怎麼感冒,加上軒轅琅那副萬年冰塊的臭臉,喝了幾杯酒,給了面子之後,兩人就往府裡回去了。
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慕雲兮的腳步有些虛浮,走在路上,她總覺得有人影在閃:
“軒轅琅,我是不是喝醉了,好像看到很多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