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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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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總有一天會被玩死

    商洛苦笑著,將房間裡那瓶紅酒開啟,將紅酒倒在三個杯子中,將其中兩杯紅酒遞給藤月和安小墨,另外一杯留給自己。

    三個姑娘盤膝坐在那柔軟的地毯上,淡雅的壁燈放出幽幽的光。

    “記得當初有人說我是從精神病院出來的麼?我的確是從精神病院出來的……,”商洛輕聲說,這是她第一次向別人開啟心扉,“我的檔案袋裏,永遠有一份精神分裂證明,我現在沒有任何學歷,也沒有任何背景,還有,檔案裡記錄,我還酒駕撞死過人……還有,你們別忘記了,我

    還被人強,暴過……”

    在藤月和安小墨驚訝的目光中,她一口口嚥下紅酒,那是乾紅,她喝不到甜,只能喝到淡淡的苦味:“我從精神病院出來的第一天,找到了我的弟弟,他竟然被養在狗窩裏……”

    商洛一邊流淚一邊將自己的遭遇講給藤月和安小墨聽,兩個姑娘聽得目瞪口呆。

    “這麼說,是夜氏的總裁想要報復你,所以,他要讓你永遠活在地獄中?”藤月皺著眉頭說。

    “是的,月月姐,我終究有一天會被活活玩死,你說,我還有什麼幸福的權利,什麼幸福的理由?我怎麼可以和歐醫生厲天星那樣好的人有什麼結果?你們也太看得起我了。我這一條爛命,指不定哪天會被夜君臨用車輪碾死……”商洛苦笑著說。

    “你的親生父親竟然還那麼對你……”安小墨憤憤地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是禽,獸,對自己的親生骨肉那麼狠毒,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這麼悲慘,沒想到洛洛姐你也……”

    “小墨……你……你是怎麼回事?”商洛和藤月看向安小墨,她們只知道安小墨是一個真正的大學生,因為缺錢寧願來“紙醉金迷”下海當包房公主,但是至於為什麼,她們並不知道,她們只知道安小墨賣笑賺了不少錢,但是卻從來沒有用在自己身上。

    她依然穿著最普通廉價的衣服,從來沒有給自己買過什麼好衣服好吃的,白天學校上完課她就會來“紙醉金迷”,晚上上完班,她就窩在擁擠的宿舍裡休息。

    小墨那種濃濃的書卷氣很受一些儒商的歡迎,她的英語和法語都非常流利,甚至有時候還可以臨時當一些外賓的翻譯。

    很多人好奇她一個女大學生為什麼甘願當夜總會的小姐,而不願去當家教勤工儉學,她總是不回答。所以,很多人背後說她假清高,不過就是爲了在這裏賣笑釣凱子。

    但是藤月和商洛卻不怎麼認為,她倆都覺得安小墨為人熱情,善良,她從來不是那種好逸惡勞,想攀高枝的人。

    即便是想攀高枝,安小墨大可不必選這種方式。

    這是一種很屈辱的方式啊,尤其是對安小墨來說。

    “我……也有個弟弟,我還有一對更禽,獸的父母,他們特別重男輕女,我生在雲城郊外的一個小鄉村,從小,我就被灌輸了重男輕女的思想,我的父母對我說,我活著的意義,就是為我弟弟服務的,而我的弟弟,同商洛的弟弟小雨還不一樣,他就是那種傳說中的貧窮富二代,從小被父母溺愛,別人有的,他要有,別人沒有的,他也要有,我父母是靠幾畝薄田吃飯的,哪能滿足他的物質要求,他們就要求我來滿足,”安小墨也喝了一口酒,清秀的小臉上浮上了淡淡紅暈和濃濃的憂愁,“我從三歲起,就自己上山撿柴火,抓知了猴、金龜子賣錢來補貼家用,我喜歡學習,但是父母不支援,他們只供弟弟唸書,讓我輟學,我的班主任老師覺得我是一個學習的材料,她把我當成女兒,儘量幫我讓我念書,就這樣,我艱難地考出了農村。”

    她抽了一下鼻子:“我爸媽不允許我來上大學,讓我儘快嫁人,還給我物色了村裏一個比較有錢的男人讓我嫁過去,可是,那男的是一個傻子,呵呵呵,商洛,所以我說,有的父母,真的比禽,獸還禽,獸,你和我,都攤上了,可是,我比你更加不幸的是,你至少還曾經有過一個好媽媽,還享受過一絲疼愛,而我,從來都沒有,我的母親,比父親的惡毒程度有過之無不及。”

    “我拒絕同那傻子結婚,跑了出來,自己念大學,開始我也做家教來賺錢,但是我父母帶著弟弟來學校來找我,告訴我,我弟弟也快到了結婚年齡,他娶媳婦要給女方彩禮的,要蓋房子買車,這個,必須我來出,要不就打死我。她們三天兩頭來要錢,不給就鬧,不讓我有片刻安寧,所以,我沒有辦法,我只好來‘紙醉金迷’來當公主,因為,這個賺錢更快。不過,我還是乾淨的,我基本不跟客人出臺,唯一一次跟人出臺,就是跟那個老變態蔡七爺,我承認我當時被他提出的一百萬迷了眼睛,可是,我不但沒有賺到錢,還弄了一身傷痕……可是,我爸媽竟然還不滿意,竟然總是鼓動我去賣,身,或者給有錢男人當小三,說那樣賺錢快。”安小墨說著,聲音顫抖起來,她拼命地忍著眼淚,但是眼淚,卻還是不自覺地流出來。

    商洛心疼地摟住了小墨那纖細的身子,她知道安小墨一定心裏很苦,只是,卻沒想到這麼苦。

    她輕輕地拍著安小墨那不停抽搐的肩膀,好像在安慰另外一個自己。

    “你爹媽太過分了,以後,不給他們錢,你欠他們的?他們能生得起兒子,就自己養,把自己養兒子的義務,給兒子娶媳婦的義務推給閨女,算是怎麼回事?這是父母麼?”藤月氣呼呼地說,“我真想一巴掌呼到他們的老臉上去。”

    “沒什麼,我現在就是想再賺點錢,給他們,然後,我就和他們脫離關係,我再也不欠他們的了,就像哪吒一樣,割肉剔骨還給她們,然後,我就遠走高飛。”安小墨擦乾眼淚,一副坦然模樣,“月月姐,你為什麼來‘紙醉金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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