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步嫣然見縫插針的把話說完，原本和煦的老人立即面露不悅，冷聲冷語的驅逐道。

    “出去！我這裏不歡迎外人。”

    兩人誰都沒想到，老人居然翻臉無情的如此快。

    “老爺子，您……”

    “滾！”

    老人將桌子拍的沙沙作響，原本收好的棋子，都盡數灑落在地上，憤怒讓呼吸急促起來，剛要站起身，卻不想整個人眼前一黑，朝著身後，筆直的倒了下去。

    “別、別動他！”

    情勢變化如此之快，步嫣然呵止住想要移動老人的男人，面色驟然間變的沉重起來。

    她走上前，用手拍打老人的臉部，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被她阻止後的賀衍舟站在原地，將這一切都看在眼底，即便女人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可他就是莫名的信任。

    步嫣然表情嚴肅的用手蓋在老人的頸部動脈上，簡單的判斷之後，轉身望向賀衍舟：“將大爺扶正，仰躺在地上。”

    說罷，便雙手交叉著，反覆按壓老人的胸膛，直到發現他喘了一口氣，才停下動作，又餵了兩口水下去，人才算緩緩甦醒。

    “您歲數大了，以後儘量少動氣，若再遇到這種情況，就讓您的兒女將您放到牀板或者地上，一定要仰面放平，雙手按壓胸膛，直到人漸漸甦醒為止。”

    在女人提起兒女的時候，賀衍舟注意到，老人的眼中閃過一抹無法言喻的傷痛，“您的兒女……”

    從進門，他就注意到這院子小的可憐，小的連第二個人都放不下。

    被提起兒女，老人並沒有如之前般暴跳如雷，反而陷入了久久的沉寂之中，臉上的落寞和孤單不言而喻。

    “老人家，要是您不嫌棄的話，我們可以經常來看您。”

    步嫣然的話出自真心，但老人家卻冷哼一聲，憤憤道：“你們這樣的人我見多了，有求於人的時候就什麼事都肯做，一旦事情辦完了，還不是把人當做踏腳石，一腳踢開。”

    他一定是受過什麼人的背叛或者是傷害，也許，他的兒女也是因此不幸離世的。

    步嫣然眉頭緊皺，和身邊的男人彼此對視，一句話也沒說，就讀懂了對方心中的想法。

    “您老可不能把所有人都當做是壞人！”她笑嘻嘻的捧過老人剛喝完的水碗，進了屋內看著那口生鏽的鐵鍋，沒有絲毫嫌棄的表情掛在臉上，反而挽起袖子舀了一瓢水，動手將鍋擦得鋥亮。

    “馬上就到中午了，老人家，您想吃點什麼？”

    見他冷哼一聲別過頭去，步嫣然也沒有絲毫的氣餒，反而在窄小的屋內四處尋摸起來，最後只找到了一小勺玉米麪，和幾根快爛掉的野菜根。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她求助的望向在一旁的賀衍舟，見他大步流星的出了門，開始低頭專心的對付那勺玉米麪。

    和了水之後，將它熟練的揉成麪糰，又找了一大圈，也沒見到菜刀，只能用筷子勉強的劃開，散落成一條條的。

    老人聞著屋內飄出來的飯香，嚥了咽口水，偷偷用目光瞟著在裡面忙碌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