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口乾舌燥
“還要……水……”
她唇角欲裂,嘶啞著聲音說道。
劍玄給她重新倒了一杯,亦順道給自己倒了一杯。
楚荷依舊一飲而盡,誰知當她盯見劍玄臉上小酌小飲的模樣,頓時舔了舔乾燥的嘴唇,一把將他唇齒中的水漬吸乾。
劍玄頓時腦殼宕機,彷彿不會運作一般!
這姑娘……
原來唇舌之間,居然是如此感覺?
“渴……”
求生的慾望已然讓她顧不得那麼多。
只見她一把起身,抓住桌上的水壺,狠狠地一飲而盡,恨不得一點不願停下來。
噸噸噸便喝的一乾二淨。
“掌櫃的,再去叫底下的人打幾壺水過來吧。”劍玄回過神來,徐徐輸出一口氣。
“好!”
不一會,一壺壺茶水打了過來,楚荷也是喝了許久,這才緩了過來。
她順了順自己的氣息。
早年間出任務,便受了傷,導致她肺氣很低,壓根不能在水中長久憋氣。
身為一名合格的刺客,這確實是一個極致的弱點。
楚荷徐徐的嘆了口氣。
索性這次遇見的……
頓時她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十分驚異的回頭看向床邊抱胸而立的劍玄。
“你……我……”
她臉上攀上一道紅暈。
“我叫聖玄,你可以叫我聖玄公子。”劍玄一把甩開摺扇,模樣俊逸瀟灑,周身書卷氣確實不似普通人。
不過看起來,還是有幾番文弱罷了。
“嗯,聖玄公子。”
楚荷徐徐低下頭,神色中閃過些許錯愕,伴隨著嬌羞,只得窩在原地不敢說話。
刺殺是她的強項。
可這感謝,還確實讓她猝不及防。
身為一名刺客,更多的是效忠主子,感恩主子。
“不用謝我。”
劍玄挑了挑眉。
“好了,既然你沒什麼事,我便先走了,日後有緣再續。”
他起身準備離開,盯著她已經好了大半,便也不多做停留。
畢竟任務完成了,他也得趕去赤鬼宗一探究竟了。
劍玄毫無留戀的徑直離開,只留楚荷一人在房中,呆呆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她摸了摸自己依舊顫抖發燙的嘴唇,心裏激動不已,不過她終究為一介刺客,又怎能繼續貪戀這份溫柔?
相知此處,她頓時起身,想要找到要尋之人,可不過多久她便瞳孔一怔。
怎麼回事!
錦囊怎麼不見了!
楚荷緊張的到處尋找,甚至去了先前住的地字號房,可依舊毫無蹤影。
她瞪大雙眼!
若是如此,她應該如何跟天師交代?!
連找著目標的寶物都丟了,恐怕受盡苦楚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也依舊不能平息天師的怒火!
莫非……
與他有關?
想起救了自己的劍玄,楚荷眸中一亮,便跟著劍玄的方向閃身而去。
既然如此,若賭對了,便能找到紅色錦囊的蹤跡!
若賭不對,那也毫無辦法完成任務。
介時,便只能回去領罪了。
劍玄站在臨界點,觀望下方景象,壓根不能言語,心中沉重萬分。
赤鬼宗在神武帝國帝都臨近郊區的區域,血色漫天同帝都裡面判若兩處。
一方繁華天堂,一方末世地獄。
在原主劍玄的記憶中,皆說赤鬼宗可怕至極,血色漫天恍如滅天地怨氣彙集。
赤鬼宗一個邪門道派,能夠在神武帝國的區域上蹬鼻子上臉,這也一直是世間怪談。
不過在劍玄眼中,早有勾結。
和平相處長達百年,神武帝國一個武學朝代,應當想辦法制約正派仙門的控制,所以便讓邪道教派爲所欲爲,猖狂不已嗎。
這也是為什麼,正派仙門無法輕易扳倒赤血宗的原因之一。
好笑!
劍玄微微挑了挑眉。
不過神武帝國恐怕是提供了人牲給他們,充盈血池轉化為靈力。
盯著外面緩緩旋轉的血漬水車,將狠狠下落砸下來的瀑布血雨轉換為能量,劍玄不禁心中五味陳雜。
這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啊。
血池幾乎遍佈方圓幾十裡,如此壯大的面積,真正埋葬了多少人?
答案可想而知。
莫過於五座世間世代繁衍的人員基數。
這還是保守的說法。
若是大膽猜測,恐怕數不勝數!
看來赤鬼宗罪孽深重,必除不可。
“你是誰!過來幹什麼!這是你想來就來的地方嗎!滾!”
看守殿門的弟子將他攔住,眼神凌厲恨不得將他直接叉走,嫌他在此添亂。
劍玄微微抿了抿唇,腳尖輕點落地,不疾不徐不卑不亢的說道。
“我過來,是要入赤鬼宗的宗門。”
“噗!可笑!居然還有頭鐵的過來加入我們赤鬼宗?你自以為自己是誰!我們赤鬼宗為何收你?”
弟子忍不住嘲諷道。
“滾!趕快滾吧!從哪來回哪去,日後不要跑來丟人現眼了!”
“別又想那個丟人的玩意,堂堂鳳家少爺,居然被我們骷髏鬼爺丟進了萬鬼秘境,現在是生是死都不清楚呢!”
弟子幸災樂禍的說道。
劍玄輕輕挑了挑眉。
“呵呵。”
“你笑什麼?”
弟子更為憤怒。
“我笑你不知天高地厚。”
劍玄眉頭狠狠一凝,一把抓住弟子的脖頸,眼神中閃過一絲凌厲至極的光芒,只要他輕輕一扭,這囂張弟子的脖子便會應聲而斷,當場碎成骨渣!
“啊……啊……”
弟子緊緊抓住他的手,怎麼都喘不過氣來。
“放開我,放開我……”
劍玄輕輕將手鬆開,弟子頓時猛然摔到地上,不敢有絲毫動彈。
他輕輕撇了撇眉頭。
剛來造訪,必定不能過於顯山露水。
得先扮豬吃虎纔是。
“咳咳!”
弟子貪婪的呼吸著空氣,好一會才緩過神來,踉蹌著爬了起來。
“你!我要殺了你!”
他早已殺紅了眼。
這沒進宗門的傢伙,居然還敢對著他顯露出殺機?
莫非是不知他赤鬼宗的名號?
膽大包天!
他頓時衝了上來,可瞬時劍玄一個閃身便輕易避過,弟子壓根近身不了他。
須臾,此人只得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乾咳,反觀劍玄,無事一身輕,毫無影響。
殿門大開,從中走出一襲玄清色水袖的女子,徐徐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