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對不起,我錯怪你
君冕頭也不回,冷冷道:“唐氏滅了,那個老總我要讓他死!至於馮家,畢竟是她的家,暫時先不要動。”
黑匣子停下了腳步,目光隨著君冕的身影徹底消失,漸漸冰冷了起來。
唐家?
過了今晚,就什麼也不是了!
君冕到了手術室門前,看到已經亮起的‘手術進行中’提示燈,君冕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雨欣,芸芸……
君冕的擔憂加重,一開始君冕只有對芸芸的愧疚,對於馮雨欣,只有惱怒。
但是從黑匣子嘴裏聽到了馮雨欣爲了芸芸,爲了這個家庭,付出了所有,但在金錢的誘惑下,她也沒有出賣身體。
與之相比,君冕則纔是那個什麼都沒有做到的人,既沒有讓他們過上好日子,也沒有保護好他們母子兩。
知道真相的君冕,此刻眼睛有些發脹。
自從掌握神王軍以來,君冕第一次感覺到力不從心。
君冕就這樣在手術室門口站了整整七小時。
馮雨欣在手術進行一個小時左右後,就已經被推出來了,因為打了麻藥,整個人還在昏睡中。
所以君冕即使有好多話想跟馮雨欣慢慢說,但他還是忍住了沒有打擾馮雨欣休息。
馮雨欣出來的時間裏,君冕的內心特別難受,彷彿有千萬顆鋼針在一點一點刺破他的心臟。
持續六個小時的骨髓移植之後,手術室上的提示燈終於熄滅,君冕連忙打起精神,凝神看著芸芸的小身子。
馮芸芸那可愛的丸子頭已經皺皺巴巴的粘黏在一起了,紅潤可愛的小臉蛋現在煞白一片。
看到馮芸芸蒼白無力的樣子,還有插在她身上的各種各樣的管子。
君冕的心都揪了起來,他甚至想著,如果自己能替換掉芸芸就好了。
壓下心裏的其他情緒,君冕看向主刀醫生說道:“醫生,我女兒她……怎麼樣了?”
軍區總醫院的主刀醫生,是一個年紀大約在四五十的婦女,身穿標誌性的白大褂,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
看起來就特別有權威性。
她看了看正被小護士推去病房的馮芸芸,這才皺眉說道:“芸芸是吧?芸芸的身體情況出乎預料的好,骨髓移植也十分順利,但是……”
君冕剛剛洋溢起的高興,被這一個但是壓得鐵青。
君冕喉頭滾動,緊張的說道:“醫生,你就說吧,給我說清楚。”
婦女嘆了一口氣,推了推眼鏡,這才說道:“其他方面都沒有問題,主要還是你女兒身上的毒素,這是一種新型的毒素,它直接作用在芸芸的內臟裡,外力根本不能清除,只能靠吃藥慢慢消除!而這個過程,最少也得要三年!這三年裏,如果芸芸發病了,那就危險了!”
聽完這主治醫生的話,君冕鐵青的臉,又瞬間變了神色。
“芸芸她……如果出了問題,會怎麼樣?”
“如果發病了,芸芸恐怕會……”
“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嘛?”
主治醫生盯著君冕,緩緩搖了搖頭。
君冕緊握雙拳,本以為找到了合配的骨髓,芸芸就能好起來。
結果,只不過是解了一個燃眉之急,真正的困難還在等著君冕。
對於主治醫生的話,君冕沒有絲毫懷疑。
畢竟這是軍區的總醫院,裡面的隨便一個醫生拿到外面的小醫院去,至少也是專家級別的。
所以說,主治醫生的話,還是特別有權威性的。
君冕目光有些呆滯的看了看主治醫生,旋即嘆了一口氣。
“哎,我知道了。我女兒,明天能清醒嘛?還有其他的要注意麼?”
“明天,您的妻子和女兒都應該會清醒了,您女兒,不能劇烈運動,不能吃辛辣刺激的東西,還不能……”
聽完主治醫生的絮叨,君冕心裏的壓力稍微輕鬆了一下。
至少,他來的還算早,芸芸還有得救的機會。
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鏡,君冕在芸芸的陪床上睡著了。
本來還想去看一看雨欣的情況,但是君冕已經快要五十個小時沒有睡覺了,剛剛捱到床,君冕就陷入了睡眠。
“爸爸,爸爸!芸芸渴,想喝水水,爸爸!”
睡意朦朧中,一道細若蚊吟的聲音在君冕耳旁想起。
聽到這聲音的一瞬間,君冕立馬翻身下床。
芸芸醒了!
“芸芸,芸芸,你醒了?要喝水是吧,等著,等著爸爸給你拿!”
君冕神色激動的看著床上有些虛弱的芸芸,他剛想伸出手抱一抱芸芸,但是看到芸芸身上的一根根管子之後,他又僵硬的放下了手。
君冕將水餵給芸芸之後,說道:
“你在床上乖乖等著爸爸,爸爸去給你買一份早餐!”
將包子提在手裏,君冕這纔想到,雨欣也還沒吃早飯。
所以他又轉頭去給雨欣買了一份,走到了住院樓下,君冕又突然想起,芸芸還不能吃正常食物,只能吃醫院發的營養液。
不過也沒事,就當是給自己買的一份了。
君冕回到了芸芸的病房,將芸芸的營養液兌好,親手喂芸芸喝下之後,這才放心。
囑咐了醫院安排的護士兩句,君冕轉頭去了隔壁馮雨欣的病房。
因為君冕的特殊關係,芸芸和馮雨欣的病房都是單間的,還配有獨立的廁所和陽臺。
別覺得君冕搞了特權,先不說君冕的權勢,就算他這五年為神州大地開的便利,都是無價的。
來到馮雨欣的病房門前,君冕整理了一下有些發皺的衣服,隨後敲了敲門。
“誰?門好像沒有鎖,進來吧!”
裡面傳來馮雨欣清冷而虛弱的聲音。
君冕推開門,馮雨欣一臉疲態的依靠在病床上。
看見來人是君冕後,馮雨欣神色一變,掙扎的想坐直起來。
君冕連忙勸道:“雨欣,你就這麼靠著吧,先把早飯吃了來。”
說罷,君冕快步走了上去,將手裏還散發著餘溫的包子遞給了馮雨欣。
“你……我其實……”
馮雨欣有些結巴,她神色緊張,不知道現在該說些什麼。
見此情況,君冕哪裏還崩的住,直接起身輕輕抱著她。
等到她的腦袋依靠再了自己肩膀上,君冕這才溫柔的說道:
“雨欣,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是我錯怪了你,是我被憤怒衝昏了頭,沒有好好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雨欣,你放心吧,這次我回來了,我會讓你們母女兩過上好日子,我也會讓哪些欺負過你的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