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官微遲遲沒有澄清謠言的行為，網上的傳言愈演愈烈，作為當事人的楚向歌不免收到很多疑問。

    有人比較委婉，只旁敲側擊的打聽他是不是跟景勝娛樂和解了；

    有的人就比較直接，開門見山的問他是不是要去拍雜誌。

    對於這些好事者們不懷好意的詢問，楚向歌直接忽視了，他像是徹底自暴自棄了一樣，也不去片場尋找機會了，而是一頭扎進遊戲裡不知白天黑夜。

    房間門被人砸響的時候，楚向歌正面無表情的結束一場酣戰，他放下手機，開啟門得到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我給你發的訊息你怎麼不回？”

    今姐氣得肺都快炸了，她從兩個小時前就開始跟他聯絡，結果這人連個聲兒都沒有。

    楚向歌堵在門口，不讓對方窺探自己的私人領地，“沒看見。”

    今姐以為楚向歌在敷衍自己，越發氣憤了，從包裡掏出兩份合同，用力拍在楚向歌身上。

    “把合同簽了，我帶你去金角樓拍雜誌。”

    楚向歌看都沒看合同一眼，把它遞迴給今姐，“我說了我不續約。”

    “你好好看看是什麼合同！”

    今姐把封面掀開舉到楚向歌面前，上面白紙黑字寫著拍攝雜誌封面的商業活動。

    楚向歌也沒想到網上那些傳言竟然不是有人拿自己開涮，一時間愣住了。

    今姐推開楚向歌，抬腿往房間裡走，嘴上喋喋不休道：“你跟景勝娛樂籤的合約還沒到期呢，作為景勝的藝人，你必須無條件配合公司給你安排的商業活動，否則公司的損失你要照單賠償。”

    楚向歌看著今姐的背影，諷刺道：“我並不覺得我的拒絕會給公司帶來任何損失。”

    “會不會造成損失不是你說得算的，公司有專業的評估團隊，你只要乖乖賠償就好。”

    今姐坐到沙發，她將茶几收拾出來一塊乾淨的位置，然後把合同放在上面，從包裡掏出來一支筆遞向楚向歌，“過來簽字吧，任性之前你應該先看看自己卡里的餘額能否足夠為自己的任性買單。”

    楚向歌攥緊拳頭，三年前，他傾其所有為自己的“任性”買了一次單，三年後的今天，他再也沒有任何資本了。

    接過今姐手中的筆，楚向歌在合同最後一頁用力寫下自己的名字，筆鋒凌厲，筆尖幾乎把紙張穿破。

    今姐心滿意足地看著楚向歌乖乖簽字，她把合同收起來，站起來趾高氣昂道。

    “走吧。”

    楚向歌拿上鑰匙和手機，沉默地跟在她身後。

    上車後，今姐立刻就把結果告訴了張特助，張特助轉而告知顧嬌嬌，等待她下一步指示。

    “再安排一波水軍，給楚向歌的復出造勢。”

    顧嬌嬌看著落地窗外那棟金碧輝煌的高樓，嘴角勾起一抹笑，等下鳥兒就要自投羅網了。

    “可那樣的話，罵楚向歌的人只會更多啊。”

    張特助有點看不懂，他一開始還以為顧總是想再次捧紅楚向歌，現在看來倒是像想把他徹底踩進泥潭永無翻身之地。

    “罵就罵吧，反正對我不會有任何損失。”顧嬌嬌懶得解釋，放下翹著的腿站起來。

    張特助見她往隔間走，識相離開。

    一粒粒解開鈕釦，顧嬌嬌脫掉身上國外純手工定製的西服，換成尋常的板鞋休閒褲，片刻時間就完成了由霸總到少女的轉變。

    市中心可以說是一座城市的心臟，它往往代表著繁華與權利。景勝上任掌權人當年在這片寸土寸金的地兒大手一揮買了兩塊地皮，一塊兒用來建設景勝的總部，另一塊則是專門給景勝旗下的藝人拍攝用。

    兩座金色的高樓交相輝映，早已成了港城地標性的建築。

    到了金角樓之後，今姐刷了工作牌進去，他們上到五十八樓，工作人員早就蓄勢待發了。

    楚向歌被化妝師們拉去做造型，此時無事的攝像師李芒端著咖啡湊到今姐面前，眼睛快速瞄了一眼她手機螢幕上跟林臨的聊天記錄，笑道：

    “楚向歌都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雜誌根本不好賣啊，你說上面的人是怎麼想的。”

    今姐把手機翻過去，看著不遠處被人團團圍住的瘦高男人，不鹹不淡道：“誰知道呢，不過楚向歌的皮相在圈裏確實是頂尖的，就算是三年後的今天，只要他願意低頭還是會有人願意把大把的資源塞給他，我做好領導安排給我的任務就行了。”

    “歲月從不敗美人，好看的人確實得老天獨特優待。”

    李芒忍不住感慨。

    這些年他拍過不少明星，上至獎盃拿到手軟的超級影帝影后，下至剛出道的青澀藝人，豔壓楚向歌的通稿他見了不少，事實上卻根本沒有一個人能在相貌上勝過楚向歌。

    有的人是女媧娘娘用樹枝隨手甩出來的泥點子，而有的人，則是她親手捏造、精心雕刻出來的半神。

    楚向歌做好了造型，李芒放下咖啡不再閒聊，舉起胸前的相機瞬間進入工作狀態。

    楚向歌已經很久沒有面對鏡頭了，一開始還有些不自然，不過他很快就找到了狀態，舉手投足間的氣場跟攝像師想要的勾人效果渾然天成。

    顧嬌嬌在監控室裏透過攝像頭看著楚向歌的表現，他身高腿長比例極好，不需要露骨服飾的襯托，只憑借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就撩得人意亂情迷。

    顧嬌嬌看得清楚，攝像棚裡的小姑娘有好幾個都已經開始面紅耳赤了，看來她親自定下的這期雜誌的主題很是成功。

    一共九套造型，再加上楚向歌來得晚，外面天都黑了團隊這才拍完收工。

    本來封面人物應該是有采訪的，顧嬌嬌直接把這個環節給取消了，因此拍完照片後就不再有楚向歌什麼事。

    今姐早在中途離開，楚向歌換回自己的衣服，沉默著往外面走。

    街道上車水馬龍，這座不夜城即使到了晚上十二點都依舊燈火通明。

    楚向歌站在十字街頭，他看著路人行色匆匆，覺得自己格外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