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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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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死人

    來福也算是跟在定王身邊的老人,每月的月錢都不是一筆小數目。

    但常年穿著打補丁的衣服,全賴他那個不孝的兒子。

    宋瑾聽到這,不由多想。

    “你是說他有一個經常惹是生非的兒子,那人在哪,你可知道?”

    這可讓人犯難了,下人杵在宋瑾面前仔細尋思了一下,猶豫的說:“可能在煙花街吧,前兩天府上的月錢都到了手上,來福的月錢肯定又給了他,估計會去那裏瀟灑瀟灑。”

    那樣的玩意手裏怎麼可能省得下錢,平日裏住的地方都不固定,有錢去煙街柳巷,沒錢就找個橋洞,或者來和來福擠一擠。

    宋瑾點頭,如今已經死了人,事情也算鬧大發了,宋瑾可不打算將這種麻煩事攬在自己身上:“這個時候沈御應該醒了吧?我去把這事和他說一說。”

    眾人聽了她這話,不由屏息。

    還是剛纔和宋瑾說話的那個下人先開了口:“王妃,我們王爺不喜歡被人打擾,若是因為雞毛蒜皮的事情找了過去,難免會被責罰。”

    宋瑾挑眉:“都死人了,怎麼可能算是雞毛蒜皮的小事,若不是擔心有人故意算計沈御,我直接就讓人報官了。”

    “這屍體先別動,若是發現誰動了,那十有八九就是他牽扯其中,等一會兒仵作過來再說。”

    甩下這句話,宋瑾就拉著雀兒離開這裏。

    “別怕,只是一個死人而已,有什麼可怕的。”

    那一聲尖叫之後,雀兒就失了聲音,她眼巴巴的望著宋瑾,那雙仍舊略腫的眼睛裏流露出害怕的神情。

    “小姐,您瞧見了不覺得害怕嗎?”

    宋瑾回想一下,大概最開始自己還是會覺得害怕的,畢竟也是宋府精心養著的,從小就沒見過那種場面。

    後來……

    她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對雀兒說:“死人哪裏可怕,這世上,永遠是活人更可怕。”

    死了之後或馬革裹屍,或風光大葬,總是是要落在土裏。

    活人就不一樣了,陰謀詭計,勾心鬥角,從來都是不缺的。

    “死人哪裏可怕,他們又沒辦法再害我們,反倒是那些躲在暗處的活人,想一想,就會令人毛骨悚然。”

    雀兒覺得小姐這話說的還挺有道理的,但是一想到剛纔看見的畫面,還是忍不住會去害怕。

    她整個人貼在了宋瑾身上,跟著她快步向沈御所住的院落走去。

    帶著雀兒,宋瑾的速度慢了不少,走了挺久纔到沈御院外。

    然後又遇見了剛從外面回來,扛著一大塊冰的謄睿。

    ……他們今天能還真是很有緣分啊。

    謄睿瞧見宋瑾,臉上也有些無奈,他擦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氣喘吁吁的將冰塊放在地上:“王妃,我剛纔去了你的院子,沒見到人,這就把冰塊扛到王爺這裏了。”

    是一塊很大的冰,因為今日陽光比較燦爛,所以這塊冰有點融化,水落在謄睿身上,打溼一片。

    宋瑾又從荷包裡拿出了點銀子塞給謄睿,然後便帶著雀兒推門而入:“辛苦你了,麻煩將它打碎,簡單弄個冰袋出來,我有事要找你們王爺。”

    雀兒被宋瑾拽著進了院子,此時還在扭頭打量著謄睿。

    倒不是芳心暗許,實在是這人如今看上去太狼狽了,還有一點好笑。

    謄睿自然注意到雀兒的目光,他順勢低頭看著自己已經被冰水浸透的衣服,又抹了一把臉,自己已經好久沒有這麼狼狽過了,這位王妃還真是折騰人啊。

    不過剛纔那丫鬟好像眼睛是腫的,天還沒亮就弄這一遭,不會是爲了那丫鬟吧?

    算了,管她呢,反正這位新王妃可真是富得流油。

    將手裏的銀子塞進懷裏,心想自己今天賺到的跑腿費都夠大半個月的月錢了。

    無論是剛嫁來時那一百多箱的嫁妝,還是今日的出手大方,都代表這位王妃有錢的很。

    謄睿將撂在地上的冰塊再度抱進懷裏,拿著它又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他一宿沒睡,可真是折騰壞了。

    濃郁的黑眼圈掛在臉上,謄睿接連打著哈氣越走越遠。

    而宋瑾帶著雀兒,推開門便瞧見了坐在樹蔭下看書的沈御。

    瞧見沈御,宋瑾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出事了,不知道是打算針對你,還是奔我來的。”

    沈御抬頭看向宋瑾,面上不覺得驚訝:“你嫁進來之後,府上肯定會再鬧出來點事,這是發生了什麼?”

    “你府上養馬的來福上吊自殺了,自殺前將御賜的雞給了我的丫鬟。”

    宋瑾原本是想按婆子的說法喊那隻雞大將軍,但是電光火石之間,她突然想到了沈御之前的身份。

    在當定王之前,沈御便是最威風的大將軍。

    皇上賞了一隻賜名大將軍的鬥雞給他,此舉很顯然是在羞辱。

    宋瑾雖然不怕得罪定王,卻也不想順著皇上的意思羞辱人,就將稱呼給換了。

    “那隻雞?”沈御仔細回想了一下,猶豫片刻,詢問:“所以它一直活到了現在?”

    瞧見沈御這番表現,宋瑾就知道自己沒有猜錯。

    他把那隻雞交給廚子養著,顯然就是想讓他們直接給宰了。

    雖說雞本身是無辜的,但試想一下,一個寵物被冠以你的名諱,用來羞辱你,也真是怪噁心人的。

    “重點已經不在於那隻雞了,重點是你府上死人了,那個來福說是你府上的舊人,你熟悉嗎?”

    沈御搖了搖頭,拍了拍自己的腿:“你都說他是養馬的了,我這雙腿這個樣子,哪裏可能和他見上一面。”

    昨日給那群人診斷的時候,宋瑾順便也幫沈御看了一下,他身上新傷舊傷一大堆,腿上的傷是好多年前一直到現在還沒被治好的,竟不算是他身上最嚴重的的一處傷。

    “是有人故意算計,你府裡明面上能用的人有多少?得先把來福的兒子找出來,我懷疑這事和那傢伙脫不開干係。”

    沈御仔細尋思一番,沉默許久,迴應:“真沒什麼可用的人。”

    “要不咱們去京府伊手裏借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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