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混賬東西
隨著宋瑾和沈御的離去,眾人對這個話題的興致半分未減少。
反倒是因為正主不在跟前,再沒任何顧慮,討論的格外熱烈。
祁世子看到他們這個模樣,心中有些慌張,他好像做錯了事情啊。
不知道如今這個局面要怎麼破解,他下意識想要去尋找福柔公主。
往日這個表姐總是護著他一些,也是因此,在這種時候,他不惜手段卑劣,只是希望表姐能擺脫對沈御的愛慕。
但是剛看到端坐在最前端的福柔公主,還沒有往那邊走兩步,祁世子就停了下來。
不能去找,如果去找表姐,讓她幫自己收拾亂攤子,到時候,這件事就會被徹底扣到表姐的身上。
明明是他自己做的事情,為什麼所有人都覺得這件事情是表姐做得?
她是真的不知情啊。
他只是想讓宋瑾知難而退,給沈御找幾個妾室進門,到時候,沈御在表姐心中的形象就沒有那麼好,他再多勸勸表姐,她總能將人放下的。
這一切,都是他自己想做的事情,和表姐沒有任何關係。
這樣想著,祁世子卻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種事情,心中愈發慌張,只能站在原地,希望隨著時間的流逝,。
明明是大雪紛飛的日子,他卻在短短的時間內,流了一身冷汗。
這麼大的事情,府中宮人不可能不告知福柔公主,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傳進了福柔公主的耳中。
她面色凝重,勉強睜開的眼中遍佈寒意:“你說什麼?”
報信的人也清楚福柔公主今日心情不好,對上這樣的眼神,她微微顫抖,將剛纔說的話又重複了一次。
將宮女話中的意思總結一番,福柔本就差的臉色變得更差,她質問宮女:“他讓定王妃大度一些,納妾入府?”
“是,是的。”
宮女突然後悔自己攬下這件事了,如今的公主,看上去好嚇人啊。
一直在壓抑自己情緒的福柔公主這一次終於還是沒忍住,按著自己的額頭,低聲咒罵了一句:“混賬。”
說完這句話,她壓著自己的脾氣緩了一會兒,才低聲對宮女說:“去把祁樂洋給我喊過來。”
“是。”
眼見公主安排了差事,不會將怒火發泄在自己的身上,宮女就趕緊離開了這裏。
祁世子一直愣在原地也沒有動彈,短短一截路也用不了多少時間,宮女很快就來到了他的身後。
繞到他的面前,行禮過後,宮女小聲說:“世子,公主要見你。“
眼見祁世子的面色難堪,宮女遲疑片刻,還是小聲提醒了一句:“如今公主的心情不好,還請你小心一些。”
祁世子經常會來公主府,對他們這些下人的態度也很好,也是因此,在這個時候,宮女願意出聲提醒一句。
但她能做的也就這麼點事情了。
祁世子聽到福柔公主要見他,連上沒有半點往日的歡喜,帶著滿臉的尷尬,遲疑著點頭:“我……知道了。”
事情已經鬧到這一步,不能因為他的窘迫和不願面對,導致事情愈演愈烈,必須得在他們離開之前,將這件事情壓下去。
心中一遍遍這樣告誡自己,祁世子的步伐卻並未輕快半分。
沉重又緩慢的,一點點向福柔公主的方向移動。
福柔擰眉盯著他,看向換上來伺候的宮女:“你去和祁樂洋說一聲,讓他趕緊給我滾過來。”
“是,奴婢這就去。”
知道公主的心情差到極致,對祁世子做得事情格外不滿。
宮女提著裙襬,快步向他走去:“世子快些,公主已經等急了,公主的性子您瞭解,最是心軟了,你到時候說些軟話,不會有事的。”
祁世子微微點頭,心中卻並未因她的話而放鬆分毫。
不過也知道自己這樣子無濟於事,腳步總算快了許多。
短短一截的路,沒用多少時間,他就站到了福柔公主的面前,臉上滿是窘迫,他低著頭,不敢直視福柔公主。
福柔公主看到他這個樣子,心中怒火正盛,招手讓他湊上前來:“離我近些。”
祁世子湊近兩步,尷尬的想要開口:“表姐,”
只見福柔公主再度招手,冷聲對他說:“把臉給我湊過來。”
祁世子不明白福柔公主要做什麼,面帶迷茫的照做,嘴上接著說:“我知道……”
啪!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個巴掌就直接落到了他的臉上。
聲音清脆,讓不少正在閒聊的人都側目望了過來。
臉上的劇痛讓祁世子不敢相信,他捂著自己的臉,試探的又喊了一聲:“表姐?”
福柔公主沉著臉,說上一句:“我沒有你這樣混賬的表弟。”
“定王妃與定王夫妻之間的關係,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小輩去操心?”
說完這話,福柔公主就捂著自己的胸口,將眉頭皺到一起,福柔公主壓著的聲音,還是輕易被附近的人聽到。
她是真的生氣,不只是氣祁世子做的事會敗壞她的名聲,主要還是氣他想要離間沈御和宋瑾之間的感情。
沈御有恩於她,宋瑾對她也是心懷善意。
她只恨不能青燈古佛常伴,日夜為二人的感情圓滿而祈福。
結果她這頭差點給兩人造成誤會卻還沒有釀成大錯,而祁樂洋就做出這樣的事情。
她不明白自己這個一向懂事知趣的表弟為什麼會做這樣的事情,此時她只覺得自己的臉皮滾燙,丟人至極。
今後已經沒有顏面,再去見他們夫妻二人。
“我,我錯了,我只是想……”
他那些心思不想說出口,因為清楚都是見不得檯面的東西。
縱然想要解釋,支支吾吾半天,也想不出一個合適的藉口。
祁世子只能站在原地,接著保持沉默,低聲認錯:“表姐,這次是我做錯了,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我都認了。”
“但是你,能不能,先,先處理一下這件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
祁世子意識到這一次,自己真的做錯了事,想到那些人對錶姐的惡意揣度,他心中愧疚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