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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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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 生怕唐突佳人

    宋瑾本來是不想接受的。

    但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身穿煙紫色並蒂蓮花紋襖裙,頭戴紫玉纏枝簪,腰間配著那枚有些扎眼的血玉佩,宋瑾笑盈盈看著沈御,在他面前轉了個圈。

    “如何?”

    “自是人間絕色,我都不敢直視。”生怕唐突了佳人。

    後半句話沈御沒有說出口,但紅暈在耳尖蔓延,哪怕還未讓宋瑾知曉,已經是愛意中燒。

    心尖是酥酥麻麻,沈御微微垂眸,便如他說的那般,不敢去看宋瑾。

    宋瑾臉上的笑意燦爛到猖狂的程度,再不是含羞帶怯,原本難得的那點的曖|昧也隨之煙消雲散,歡快的氣息縈繞在宋瑾身邊,沈御瞧著,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將肩膀搭在沈御的手上,宋瑾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語調輕快的說上一句:“你說話真好聽,不過我們都這麼熟了,不用這麼虛偽。”

    這句話,她是真心的。

    至於為什麼,大概是因為,沈御不像是會說這話的人?

    宋瑾停了笑聲,眼中的笑意卻半點不少,倒是沈御因為宋瑾剛纔說的那番話,心情變得有點複雜。

    他不太明白,也不是很想明白自己在宋瑾心中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形象。

    沒想到都到了如今這一步,阻礙他們關係更進一步的竟然是太熟悉了。

    沈御心裏有點不舒服,但又覺得自己貪得無厭,表情只有片刻冷淡,很快就被自己調整好了。

    滿腹想要對宋瑾說的話都被嚥下,他思索片刻,只是含笑盯著宋瑾的眼睛,輕聲為自己辯解一句:“都是實話,怎麼能被叫做虛偽?”

    宋瑾沒再聊這個話題,她拉著沈御往外走:“我有些餓了,那家酒樓在哪裏啊,遠不遠?你有讓人準備馬車嗎?”

    其實那個地方沈御也沒有去過,不過是直到宋瑾的偏好,所以讓人留意著這些東西。

    沈御估算了一下,肯定地說:“還好,不是很遠,很快就能到。”

    “我們直接騎馬過去?就我們兩個,坐馬車反倒是費事。”

    兩人的騎術自然都很好,只是在京城待久了,鮮少有騎馬出行的機會,所以提到出行,宋瑾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坐馬車。

    不過沈御既然提起,她自然也不會拒絕。

    “好啊,只是我沒有養什麼好馬,只得你來忍痛割愛了。”

    且不說重生之後宋瑾對這些東西沒有絲毫接觸,就算上輩子,良駒對她來說也只是消耗品。

    戰場上她一身盔甲,無法攻破,座駕自然就成了眾人攻擊的目標。

    馬死了殘了,感情還來不及生出就要分別,在這樣的情況下,宋瑾將馬駒看做消耗品,沒心情養,更不會生出感情。

    沈御對宋瑾的性子可謂是瞭如指掌,做出這種提議自然是有所準備。

    “一匹白馬,雖算不上千裡良駒,但也是汗血寶馬。”

    其實那匹白馬宋瑾之前騎過,不過她可能已經沒有印象,而且也不是什麼好回憶,沒必要提起。

    “白馬啊,聽你的語氣,已經準備好了?”

    宋瑾對這些東西確實沒講究,但戰場上白馬顯眼,還是黑馬,紅棗馬更為常見。

    這白馬,對她來說還算新鮮。

    見沈御給出了肯定的答覆,宋瑾就拉著他的手,推開門,走了出去。

    冬天的寒意一日比一日更深,剛開門,就是一股寒風襲來,便是宋瑾,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裹緊身上的披風,扭頭看向沈御:“馬放在了哪裏?”

    宋瑾的耳朵實在是太靈了,沈御不想被馬兒打擾他們剛纔的二人世界,自然不會讓人把它們放在此處。

    他跟著宋瑾的步伐往外走了兩步:“在大門那裏。”

    宋瑾仍舊握著沈御的手,也不擔心對方沒回過神,直接往外面狂奔。

    這個舉動,沈御確實是沒有預料,不過他的反應很快,一瞬間的錯愕過後,很快就跟上了宋瑾的步伐。

    而且比起宋瑾的歡脫,他更是信步閒庭,誰的輕功更勝一籌,一目瞭然。

    定王府內已經沒了被別人安插進來的探子,他們做事隨心所欲,並未壓著自己的身手。

    就用了一小會兒的功夫,兩人就來到了正門。

    看著被拴好的那匹白馬,宋瑾抬手摸了摸它額頭上那眉心的一撮黑毛:“有些眼熟?”

    她並未將這點熟悉感放在心上,只是隨口說了一句,然後也沒踩馬鞍,輕輕點地,就上了馬。

    居高臨下看著沈御,宋瑾忍不住在心底感慨一句,這人長得真好看,一點死角都沒有。

    她勒著韁繩讓白馬往前走了兩步,就指了下另一隻黑馬:“走吧,你來帶路,我們快點出發。”

    也不知道沈御是有意還是無心,那匹黑馬眉間一點白,尤勝簷上三寸雪,與她這匹白馬遙相對應。

    沈御學著宋瑾剛纔的舉動,摸了摸這匹馬的額頭,隨後牽著馬走出正門,才翻身上馬。

    宋瑾跟在他身後,馬兒跨過門檻,慢悠悠走在後麵。

    ——

    這種悠閒並未維持太久,如今的天氣冷的厲害,就算宋瑾都有些扛不住。

    慢悠悠走了一條街的距離,宋瑾就問好方向,直接車馬狂奔。

    如今天冷,路上行人也稀少,就算到了鬧市,不許縱馬,兩人也沒用多少功夫,就到了地方。

    就像沈御說的那樣,這是新開的酒樓。

    新到連這棟樓都是重新建造的。

    金縷樓,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的那個金縷。

    這麼有名氣的詩句,宋瑾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不過宋瑾不懂此中深意,只覺得這酒樓明晃晃的將“吞錢”二字寫在了臉上。

    好在她如今不差錢,若是真的好吃,也不介意破費一番。

    兩匹駿馬被堂倌牽走,宋瑾再度牽起沈御的手,兩人直接走了進去。

    這樣俊俏的人平日裏很少見到,再者他們兩個全都穿的富貴,剛一進門,就被掌櫃的盯上。

    趕走要過來的堂倌,掌櫃搓著手滿臉笑容迎了過來。

    “二位客官裡面請,不知是樓上雅間還是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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