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我想要治這個病人
工部尚書或許與宋瑾無冤無仇,但他並非一個好官,若是不救更利於天下,她自然願意去這樣做。
姜將軍聽到他這話,心中有些顧慮,但想到那位李將軍的模樣,又覺得宋瑾這句話應該只是謙虛,所以並未將其放在心上。
宋瑾扭頭看向雀兒,吩咐了一句:“雀兒,把我的藥箱拿來,讓人備馬,陪我走一趟吧。”
站在宋瑾身後的雀兒聽到吩咐,心生歡喜:“是,我這就去。”
已經過了許久,這段時間她一直照著宋瑾的吩咐練武,至於別的任務,是一點也沒有。
如今終於有她能派上用場的地方了,雀兒自然是歡喜。
宋瑾的藥箱一直放在屋內,因為大部分藥都是隨身帶著,所以也很少會用,自然不用過多整理,只要將箱子拿來就好。
也沒浪費多少功夫,馬車備好,他們便動身了。
姜將軍瞧著宋瑾行動迅速,心中鬆了口氣,對宋瑾的印象,也好了一些。
至少看上去並沒有妻女說的那樣令人厭煩,說到底,也只是個剛嫁人的小姑娘,當初發生的那些摩擦,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已。
這樣想著,姜將軍翻身上馬為她引路,沒過多久,他們便到了莊府。
因為剛清理了一批人,如今府上顯得有些冷清,下人稀稀拉拉,偶爾遇上,瞧著也很不精神。
畢竟不是自己的府邸,姜將軍也無心注意這點小事,但宋瑾本就抱著探究的目的來到這個地方,自然將這些不太對勁的地方,都記在心中。
左轉右轉,走了一陣,便來到了主院。
莊大人尚在病中,不宜見風,所以門窗緊閉。
宋瑾剛進屋,就聞到了一股嘔吐味,她快步走到床邊,掀開垂下來的帷幔,便瞧見了已經睡過去的莊大人。
莊夫人並不在此,倒是他們的兒子來了此處。
看一眼站到姜將軍身邊,滿臉尊敬的莊公子,宋瑾隨意的詢問一句:“介意我給莊大人檢查一番嗎?”
他聽到這話,便看向姜將軍:“舅舅,這位是?”
“這位是宋,宋神醫,我請來為你父親看病的。”
姜將軍說話的時候明顯停頓了一下,顯然仍舊對宋瑾的醫術持有懷疑。
畢竟沒有親眼見到她救治李將軍,而宋瑾的年紀又這麼小,實在不像是精通醫術的樣子。
再者……幾個月前她被蘇嬪下毒,命都快丟了,那個時候,她都沒辦法自救呢。
種種跡象混在一起,宋瑾是真的一點都不像是神醫。
“是這樣啊,那就有勞神醫了。”
莊公子顯然也有些懷疑,但既然舅舅都開了口,他自然也不能駁人面子,便說:“還請您看看,我父親如今的情況。”
宋瑾讓人拿來一盞燈,隨後扒開莊大人的眼皮看了看。
一套流程下來之後,宋瑾便覺得有些奇怪。
她扭頭看向莊公子:“來的路上,姜將軍和我說了一些,但還是不太詳細,你能仔細和我說一下,在他身上發生的那些事情嗎?”
“我也是今早才知道這些事情,不太瞭解……”
莊公子麵露難色,再度看向姜將軍,希望他能站出來說話。
暗示的這麼明顯,姜將軍自然不會當做沒看見,反正這些事情已經講過一次,他也不介意攤開來再說一下。
他果斷的站了出來,拍了拍莊公子的肩膀:“去把你娘喊過來,這些事情她應該是最瞭解的了。”
能說的他都說了,再讓他說些什麼,他也不知道,還是將事情交給莊夫人吧,畢竟是她的夫婿,自己若是知道這些事情,才叫奇怪呢。
莊公子面上的難色並未減少多少,緩慢遲疑的說著:“她憂思過慮,剛回房歇著。”
憂思過慮。
這句話若是放在莊家其他人身上,姜將軍說不定就信了,但他那個和莊和業互看生厭的表妹?
半點都不可能。
“嚴重嗎?”
莊公子覺得舅舅的表情有點不太對勁,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便只能略微彆扭的說:“我也不清楚,剛去看了眼,面色蒼白,應該挺嚴重的。”
設想一下那個場面,姜將軍的面色便更為古怪了。
他嘆了口氣:“她身邊的丫鬟應該也能知道這些事情,把人喊過來吧,既然身子不舒服,我們就別去打擾她了。”
“是。”
宋瑾跟著杜太師學了那麼多東西,也不是白學的。
察覺到姜將軍如今的心情頗為複雜,但並無半點擔憂,便知這件事情另有乾坤。
最關鍵的原因當然是他費心費力請來自己這個“神醫”,卻不讓她去給莊夫人治病,甚至連見上一面,都被他繞開了。
他越是這樣,宋瑾心中便越是好奇,還沒等跑腿的下人離開屋子,她便說:“不知莊夫人如今是否醒來,左右我已經來了這裏,便先幫她治上一治,如此,也不白費將軍這一趟的功夫。”
聽到這話,姜將軍心頭一緊,連忙說:“只是小病,想來府上樣的大夫能治好,便不勞煩您了。”
“病無大小,本該一視同仁,我知道將軍體恤,但不必如此。”
沒給姜將軍反駁的機會,宋瑾便對莊公子說:“還請你讓一個人為我帶路,我先將莊夫人治好,再來治療莊大人,這樣,也能讓你們對我的醫術有個底。”
知道這人是舅舅請來的大夫,莊公子自然會覺得她醫術了得,再加上確實有些擔心孃親的身體,聽她主動提起,便直接答應了下來:“有勞神醫,我這就為你引路。”
莊公子走在前面,將宋瑾引到了隔壁的院子。
畢竟是夫妻,像宋瑾剛嫁給沈御的時候,兩個住所離得那麼遠,純粹是因為沈御不想牽連宋瑾,而像這樣的情況,纔算正常。
與莊大人所住的宅院相比,此處安靜的有些嚇人,除了過來給他們開門的一個丫鬟之外,宋瑾便再沒瞧見別的伺候的人。
莊公子剛見到開門丫鬟,就問了一句:“灼兒呢,怎麼沒瞧見她?”
這般親近的模樣,看上去有點私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