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他聰明著呢
沈御心中高興,說話的時候也輕快了點:“他是故意的,金樓那些人,他都是暗中聯絡的,而且他們行動之前,還安排了人去和祁承玉偶遇,就是爲了接下來將這件事按在祁承玉身上做打算。”
想到大皇子做的那些事情,沈御臉上的笑意變了點味道,接著對宋瑾說:“在和祁承玉的爭鬥之中,因為皇上拉偏架,這件事拖得時間越長,對他越不利,而且皇上已經讓身為大理寺卿的安譚青去調查這件事了,那人是皇上的走狗,查出來的事情絕對不利於祁承書。”
“在這個時候,他纔是最容易狗急跳牆的那一個,發生這樣的事情,他肯定是第一個被懷疑的人。”
沈御說的也有道理,這些事情宋瑾也想過,所以她更加肯定這件事沒辦法讓祁承玉背鍋,但是沈御這意思是,這一切都是大皇子故意的?
宋瑾面色沉重,扭頭盯著沈御,認真的聽他接下來要說的內容。
沈御對上她那雙眼睛,舒緩了自己臉上的笑意,想著直接將這件事說透,免得以後生出什麼誤會,就接著對宋瑾解釋:“想要出淤泥而不染,完全擺脫這些事情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就想要反其道而行之,直接認罪。”
“犯下一個有眼就能看出來的罪,將比較輕的那部分認下。”
“兩者的刺殺手段截然相反,而另一方更隱蔽,以祁承書表現出來的蠢笨,他根本想不到這樣的計劃,那眾人自然會去懷疑別的人。”
這也算是燈下黑的一種?
何不語只是說了句話點撥一下祁承書,這些事情可沒有教他,而且這種事情祁承書也不敢讓那些門客知道,所以很可能是自己想出來的。
當初在太學堂的成績明明很一般,在這些方面,倒是聰明的過分。
只可惜太聰明瞭,這樣的人不僅不討喜,還可能惹怒一些人,就比如即將被他坑到的沈御,現在就很希望他們兩個趕緊同歸於盡,別再出現在他面前礙眼。
“金樓做得很乾淨,而且仿製了攬山閣的腰牌,甚至帶上了我們的面具。”
沈御笑著將這話說完,便盯著宋瑾,想要知道她對這件事是什麼態度。
只見宋瑾面色陰沉,看向祁承書的時候,甚至有一絲殺氣被他察覺。
宋瑾握住沈御的手踝,收回自己的視線,湊到沈御耳邊,小聲對他說:“遠近親疏我還是知道的,你若是想揭穿他,讓他受到懲罰,我自然是願意支援你的。”
他們昨個兒剛發現有人在拿攬山閣的名頭辦事,結果今天就被告知,金樓便是如此行事。
只是不知是這一次想要陷害給他們,還是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這麼做了。
宋瑾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實在可怕,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複雜。
看著宋瑾的表現,沈御臉上的笑更為燦爛,和這些人人自危的傢伙放在一起,簡直成了對立組,在這個地方,顯得格格不入。
“不,他難得將事情做得這麼漂亮,我怎麼會揭穿他呢?按照他的計劃進行就好。”
宋瑾說的這個詞倒還真不錯,遠近親疏。
在沈御看來,自然是祁承玉更為可恨,而這個祁承書?想收拾他,有的是機會。
按照他的計劃挺好的,祁承玉佔大頭,他佔小頭,兩人一起受罰,若皇上偏心祁承玉,朝中的諸位大人,也更有由頭站出來反對皇上了。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那位大皇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不用為他這段時間的遭遇感到愧疚。”
他知道宋瑾對大皇子有一點補償心理,若不然,她也不會在這麼危險的情況下,還想要登門拜訪。
將這件事情說出來,也是希望宋瑾以後不要再對大皇子這般對待。
他們根本不配宋瑾這番心思,一群噁心人的東西,就該在陰暗的角落發臭。
宋瑾尷尬的笑了一下,心想自己那點心思,好像全被沈御看破了。
“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這樣做了。”
宋瑾說完這話,就扭頭看向大皇子他們,發現兩人吵得越發激烈,尤其是大皇子的臉都被憋紅,她就晃了晃沈御的胳膊,示意他看一看他們那邊的動靜,故作歡喜的對沈御說:“你看,越來越好玩了。”
大皇子被嘲諷半天,這副模樣看上去確實有點好笑,但沈御只看一眼,就將視線重新落在了宋瑾的身上,沒有點破剛纔她根本沒注意這些事情,並且現在的表現也有點神不守舍。
反正只要她心裏清楚,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就好。
大皇子被祁承玉激怒到忍無可忍的程度,就抓著手邊的酒杯,相識剛纔祁承玉對待七皇子那樣,將一杯酒水潑到了祁承玉的臉上,隨後怒斥:“你個目無尊長的東西,這件事我問心無愧,誰做的事情誰清楚!我若是你,就趕緊去負荊請罪。”
說完,他甩袖直接離開這裏,做出一副不願和祁承玉同處一個屋簷下的模樣,對何不語吩咐:“事情鬧成這個模樣,這遊湖也沒必要進行下去了,和船伕說一聲,直接靠岸吧。”
何不語挑眉看了眼在他身後,面色陰沉的像是能滴水,並且人真的在滴水的四皇子,心想大皇子這事情做的真不地道,看這個樣子,四皇子已經將他也給記恨上了。
他不喜歡和蠢貨接觸,尤其是大皇子這樣頗為自我的蠢貨,相處起來對他完全就是一種折磨,他是真的忍受不了。
這般想著,何不語的視線就故作隨意的落到了沈御的身上,見沈御給了自己一個笑臉,心中便鬆了口氣。
過不了多久,他就應該能擺脫大皇子了。
只要做幾件讓他不滿意的事情就行,他這個人好大喜功,只要落了他的臉面,哪怕先前的功績頗多,也會被他棄之腦後,到時候想要重歸陌路,自然輕鬆。
何不語心裏的算盤瘋狂算著,而面上卻是一臉沉重的和登船的各位世家公子小姐,以及一些年輕大臣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