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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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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 你值得更好的

    其實宋瑾倒沒有什麼和沈御感情轉變的想法,她主要是覺得尷尬。

    她還記得自己剛重生的時候信誓旦旦說這輩子都不會對人心動,一顆心已經死了。

    結果連一年都沒有過去,她就主動對沈御說嘗試一下。

    想到這,宋瑾直接將被子往上拉,把自己的腦袋矇住。

    再一想自己在心中美化出來的那個人,宋瑾思前想後,都覺得自己這件事情做得不對勁,她這是佔沈御的便宜啊。

    雖然是沈御先開口的,但自己這事確實不地道,這不是拿人當替身嗎?這種事情可不興做。

    這般想著,宋瑾熬了一夜沒睡,等第二天太陽剛升起的時候,就起身去找沈御了。

    還是走的那條熟悉的老路,直接翻牆打算過去。

    只是這一次她剛站到牆上,就看見了在牆下的沈御,宋瑾看著他,夜裏反覆思量的事情再上心頭,愧疚和難堪在心尖已經變得沉甸甸。

    宋瑾扯著一個格外牽強的笑意,衝着沈御揮揮手,坐在牆頭上,一時半會兒也不敢下去。

    與之相比,沈御臉上的笑就真切許多,他也到牆上,就在宋瑾手邊坐下:“早上好,今天是個豔陽天,要不要和我出去走一走?”

    宋瑾瞧著沈御這副模樣,心底更不是滋味,她低聲說:“沈御……”

    沈御打斷了他的話,語氣溫柔的似乎能溢位水:“你叫我無咎便可,我們之間沒必要這般生疏。”

    無咎是沈御的字,這是他在戰場上為自己起的字。

    意為行黎民所願,雖萬人敵,但求問心無愧,不為罪。

    宋瑾看他這般,心中更是愧疚,猶豫一下,還是一咬牙,將自己想說的話說出口:“那什麼,那昨天不是說自己說錯話了嗎?”

    聽到這句話,沈御心中有了點不好的預感,笑容凝固在臉上,他盯著宋瑾,說話的聲音都帶了點扭曲:“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宋瑾笑的更為牽強,看上去像是要哭出來一般,她垂眸不敢去看沈御,小聲說:“我能也說錯一次話嗎?”

    沈御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聲音仍舊透著古怪,他盯著宋瑾:“說錯哪句話?”

    “相處著……”宋瑾匆匆看了眼沈御現在的表情,然後連忙低下頭,不敢再去看他,說話的聲音越發小,到最後微乎其微,幾乎聽不到。

    沈御是沒有聽清,但他記得宋瑾昨天對他說的所有話,光是聽個開頭,便知道宋瑾說的是哪一句。

    他冷著一張臉,滿心都是慌張和不解:“為什麼,是我哪裏惹得你不喜歡了嗎?”

    宋瑾連忙搖頭,腦袋幾乎被自己晃成了撥浪鼓:“肯定不是啊,是我配不上你。”

    沈御眉頭緊鎖,實在不理解宋瑾這話:“為什麼會這麼想?”

    “事實而已,你適合更好的人。”宋瑾拍了拍沈御的肩膀,“答應的事情我不會毀約,戰場也好,為你所用也好,都是如此,這一點,請你放心。”

    “這算是什麼事實?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這麼想,但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若是你對我無意,我便不打算娶妻了。”

    沈御這話聽上去半點不符合他的身份,宋瑾笑了笑,覺得這只是一時意氣之爭。

    “你會遇到更好的人,而那個人不可能是我。”

    或者說她不是任何人的良配。

    畢竟一個一心上戰場,不想孕育子嗣的女人,在這個時代絕對是異類。

    她可以成為沈御忠心的手下,卻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夫人。

    等皇上死後,他們也可以找個藉口合離,到時候若是沈御遇上良配,與其舉案齊眉,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沈御沉著一張臉,心想如今府上的人只有那麼十幾個,而且大部分都對宋瑾推崇備至,不可能說出什麼貶低她的話。

    那就只能是先前那些人說的話,讓宋瑾心生退意?

    那些人已經被扔出去了,接下來有一部分會回到把他們安插進來的人家手中,另一部分則是自尋去處。

    至於他們接下來的下場如何,那就全憑天命了,反正京城的僕役流動性不強,府上那麼多人,大多數不能再幹這一行了,是做苦力還是靠著之前攢下來那點錢混吃等死,全市他們自己的選擇。

    人太多了,而且對他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所以沈御原本覺得這樣就足夠了。

    但如今,他恨不得將那些人秘密處理掉。

    昨個兒去了西郊荒山,恰巧看了眼臨近的亂葬崗,那裏再填些人,應該也不會顯得擁擠。

    心裏盤算著將那些傢伙處理掉,沈御卻也清楚,當務之急是穩住宋瑾。

    若是放過這次機會,以後他們更不可能有希望了,說不定,事情會朝著夢中的方向變化,到最後,宋瑾還是……

    落得夢中那樣的下場。

    沈御心中苦澀,低聲對宋瑾說著:“只能是你,我遇見過世上千萬種人,但我只心儀你一人,只期待有你的未來。”

    除了你我誰也不想要,你終於知曉了我的心思,並且願意和我在一起,那為什麼又要把我丟開?

    我到底哪裏不如祁承玉,你在夢中可以那麼愛他,卻不能分出一絲感情給我嗎?

    沈御越想越難受,臉上的表情也很委屈,宋瑾瞧著,心裏也有點不舒服。

    她沒有再討論愛恨這種事情,而是強撐著自己表面的冷靜,對沈御說:“大業未成,何談情愛?”

    沈御面上沒有任何驚訝,自己做的事情,他又怎麼可能忘記。

    實際上他還為自己的舉動沾沾自喜過。

    宋瑾認真的看著他,想象一番他坐在龍椅上的模樣,覺得會比當今聖上好看千百萬倍,滿意的點點頭,故作輕鬆的對他說:“沈御,你的野心坦蕩的表露在我的面前,我又怎麼可能不知?”

    光是攬山閣和宋瑾對沈御未來的那點記憶,她自然不會猜出沈御的心思,但是當他邀請自己去邊疆的時候,已經透露了一點自己的心思。

    這件事他們兩個都沒有明說出來,卻也算是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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