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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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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 兒女都是債,愁

    在這裏待著,雖然不能聽到二者之間的對話,卻能將他們的舉動收入眼中。

    而且坐在大皇子身邊的人,就有兩個是他攬山閣的,他們一直跟著大皇子,早在中午的時候,就在這裏坐著。

    因為許多人都抱著看熱鬧的想法待在這裏,他們混入其中,倒是不會顯得特殊。

    在這般嚴密的監視下,肯定不會出現任何紕漏。

    因為許多人都在關注宋瑾,所以她是真的走了挺長一段路,離開那條街,確認沒人跟著自己之後,才做男兒打扮,再次回到了那個酒樓。

    大概是因為先前定王過來,此處的看點又多了一個,所以來的人比先前還要多些。

    三層的酒樓,原本空著三兩桌,如今卻連幾個空位都找不出來。

    宋瑾繞了兩圈,剛經過沈御所在的那間屋子,便被他喊住:“那位緗色衣的公子,你過來一下。”

    聽到這話,宋瑾再看兩眼自己身邊的人,確定就她一個人穿這個顏色的衣裳後,忍不住嘆了口氣。

    沈御能將自己認出來也就罷了,好像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她擔心再被旁的人認出來,所以易容的時候廢了不少力氣,結果……

    宋瑾麵露難色,小心翼翼走了過去:“你找我有什麼事?”

    沈御打量兩眼,搖搖頭:“認錯人了,你走吧。”

    話音剛落,便有一個人跑了過來:“這是我兄弟,抱歉打擾了您,我這就給人帶走。”

    宋瑾眨眨眼,不明白這是在搞什麼。

    但是憑藉對自身實力的信任,還是跟著走了過去。

    然後在背靠杜長遠,抬眼就能看見大皇子正臉的位子坐了下去。

    沉默片刻,宋瑾明悟了。

    自己真的不需要在這件事上操心,全都交給沈御的手下就好。

    她來這裏跑了兩趟,什麼忙都沒幫上,反倒是畫蛇添足了。

    宋瑾哽住片刻,便涮了下空杯,倒了壺酒,對著眾人敬了杯:“抱歉抱歉,先前遇到點破事,耽擱了一段時間,讓諸位久等了,我自罰三杯。”

    和宋瑾同桌的人,實際上都不清楚這人是誰,但是先前沈御吩咐,讓他們凡事以她為尊,想來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物。

    瞧著她還給自己加了戲,一時之間有點哭笑不得,連忙攔下了她:“無事無事,誰都有遇到事情的時候,罰酒做什麼?”

    宋瑾避開他的手,快速將杯中酒飲盡:“是我對不起諸位,自然該罰。”

    酒過三巡,幾人之間的氣氛融洽許多,至少旁人瞧著,是看不出來任何問題的。

    沈御看了看他們這裏的情形,懷著複雜的心情,離開了此處。

    ————

    大皇子和杜長遠直到太陽下山,才離開了酒樓。

    宋瑾給同桌的兩人使了個眼色,便捂著肚子說要去茅廁。

    中途換了道,換了身不起眼的衣裳,隨後盯著大皇子的馬車,一路跟他回了府。

    宋瑾原本在這裏待了一陣,只是那時候注意力全在大皇子和金樓的殺手身上。

    如今才注意到,府中少了許多人,比起先前,落寞許多。

    畢竟大皇子先前失蹤,死訊都傳了出來,而後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活著回到京城,卻又發生那樣的事情,府中下人心氣浮躁,在此期間跑路也是常事。

    瞧著有點慘,但宋瑾並未將這種事情放在心上。

    畢竟若論悽慘,誰又比得上定王府。

    雖說宋瑾院中窮奢極華,但府上別處的破落都被宋瑾看在眼中,再加上沈御曾提起的那些舊事,全都是悽慘到了極致。

    兩人回了府,便直接進了書房。

    一碗醒酒藥灌了下去,緩了一會兒,人就清醒了些。

    宋瑾透過被戳破的紙窗戶,瞧見杜長遠死死攥住大皇子的手,眼中滿是野望的說:“您答應我的事情,可千萬別忘了啊。”

    大皇子笑中滿是胸有成竹,他高聲說:“這是自然,我保證您今晚回家,就能瞧見令郎。

    ,他先前是出了一點事情,落到了牢裡,但我用了點人情,已經將人撈出來了。”

    “你和杜公子的誤會還得早些解開,莫要因為旁人的風言風語,導致心中生了膈膜,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宋瑾眉頭緊擰,死死盯著屋中的二人。

    她一直以為是大皇子以利誘之,重利之下才讓杜長遠鋌而走險,但沒想到,這人竟然是餵了自己的孩子。

    杜長遠今年四五十歲,按理來說,有幾個孩子不足為奇。

    但是宋瑾依稀記得,這位右侍郎疑似身有隱疾,並未有任何子嗣,倒是夫人,亡故兩任。

    她抿著嘴回憶著自己在攬山閣內看到的,關於這人的情報。

    若是沒記錯的話,這人身體確實有點問題。

    宋瑾在外想著自己看過的訊息,而屋內的杜長遠聽到這個訊息,連忙點頭:“好好好,真是太謝謝您了。”

    說完這話,他就忍不住往窗戶那便看,見天色黑的徹底,略微尷尬的對大皇子說:“這天色也不晚了,我就不久留了,您體諒一下,我們父子許久未見……”

    其實他也不想和大皇子深交,但爲了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只能鋌而走險。

    畢竟他得罪的人比他這個當右侍郎的爹厲害許多,除了這個走到絕路的大皇子,也無人願意爲了他,去和一個尚書作對。

    想到這,杜長遠忍不住拿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兒女都是債啊,但是沒有又心中不甘。

    大皇子知道杜長遠不想和自己獨處太久,但他今天和自己回了府,就算是在眾人眼中表了態,已經算作是他這一脈的人,從此無論做什麼,都沒辦法擺脫這層關係的。

    這對於大皇子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所以他也沒為難人,直接起身將他送了出去。

    杜長遠瞧著大皇子起身的舉動,心中算是鬆了口氣,整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放鬆了許多。

    他臉上堆著笑,忙說:“您太客氣了,可別送我,您幫了我大忙,我怎麼能折騰您呢?”

    大皇子意味深長的看了杜長遠一眼,是擔心被人認成自己的黨羽,所以才這般推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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