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後論，褚元琥和胡螢鉗制彼此，導致對他們虎視眈眈的人都想著坐山觀虎鬥，當那個撿便宜的漁翁。

    而今宋瑾給胡螢安排了個對手，也開始覺得放心許多。

    沈御只是和宋瑾提了一嘴此事，這種事情他也是剛剛想到，還沒有著手去做，在這事上，自然也沒什麼好說的。

    所以就將話題繞到了自己最初想和宋瑾聊的那些事情上，將今日紫宸殿內發生的事情，全數告知給了宋瑾。

    當聽到祁承玉的作為時，宋瑾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倒還真是他的性子。”

    若論對四皇子府的瞭解，怕是祁承玉本人都沒有宋瑾知道的多。

    不只是因為上一世在那裏親身感受了幾年，還因為如今最得寵的宋菱月已經算是她的人，翠樓時常傳信給她，將自己知道的那些醃鹹事，全寫在了上面。

    “姜將軍我倒是沒有多少接觸，但姜夫人確實很偏愛姜若惠這個女兒。”

    當初宋瑾是和姜夫人打過兩次交道的，所以對這人的性子，也算是有一定的瞭解。

    姜家自然不可能只有這兩個孩子，但他們是唯二的嫡系子女，剩下的，全是庶出。

    姜夫人出身極好，嫁給姜將軍屬於是低嫁，所以平日裏，在後宅之中，屬於是隻手遮天的主。

    姜若惠得她真傳，性子上，也有些相似。

    剛入府的時候，雖然婚禮上發生了一點小事，讓姜若惠落了面子，但這種事情並不會影響將若慧的地位。

    畢竟祁承玉娶她是爲了姜家的兵權，而不是別的東西。

    只要姜家還沒失勢，姜若惠的地位就不應該有任何動搖。

    所以姜若惠剛入府的時候，纔敢那麼光明正大的為難宋菱月。

    而旁人瞧見她的舉動，哪怕明知道宋菱月的出身也還算不錯，仍跟風似的，一起欺辱於她。

    可惜不應該不代表不可能，宋瑾也不知道祁承玉是怎麼回事，和姜家一脈的人鬧了兩次矛盾之後，便徹底冷了臉，連帶著姜若惠在後宅的日子，也變得悽苦了一些。

    大概是覺得這條路走不通，遷怒於姜若惠？

    他的耐性一向不好，站在這個角度去想，姜若惠落得如今下場，倒是合理了許多。

    雖說沒到宋菱月當初那種程度，但在姜若惠看來，已經是格外屈辱且令人痛苦。

    身旁伺候著的僕人大多都被調走，缺衣少食，想要自己拿錢買都要被剋扣許多。

    這樣的日子，對於從小被嬌生慣養的姜若惠來說，確實太痛苦了。

    宋瑾想到四皇子府上，如今的情況，站在旁觀者吃瓜看熱鬧的角度，笑著對沈御說：“我猜事情是姜家做的，大皇子只是碰巧背了黑鍋，你也是這樣想的吧？”

    雖說沈御講述的還算客觀，但言辭間總是會不經意的透露出自己的情緒，宋瑾將從和杜太師那裏學來的東西學以致用，不難猜出來他的觀點。

    沈御點點頭，瞧見宋瑾這副態度，心中鬆了一口氣。

    然後忍不住接著貶低了幾句祁承玉的作風。

    宋瑾瞧出沈御也很不喜歡祁承玉，對此感覺志同道合，點點頭，應和著說：“他那人就是這樣的性子，若非出身太好，以他的秉性，早就被人了結了。”

    沈御沒想到宋瑾這般厭惡祁承玉，原以為宋瑾能不反駁自己的話，便已經是極好的結果，可如今她接下話茬，對祁承玉的輕視與不喜溢於言表，卻讓沈御有些迷茫。

    等了一會兒，見沈御沒再說話，宋瑾便主動提起祁承玉和姜若惠的事情。

    “姜若惠如今已經被換了住所，每日在跟前伺候的就只有兩個陪嫁丫鬟，日子過的清湯寡水。”

    姜若惠嫁去四皇子府的時候，是帶了四個陪嫁的，

    其中兩個覺得跟在姜若惠身邊太苦，便爬床，給祁承玉當了媵妾。

    如今的日子過的比姜若慧還好，但因為擔心姜若惠的報復，一直都是貓起來做人，生怕她要鬧個魚死網破出來。

    說起這事，便不得不感慨一句，人和人還是不一樣的，按規矩辦事，總是能讓自己留些顏面。

    上一世她爲了嫁給祁承玉，毀婚約，辭父母，所有人都清楚她和家中斷了聯絡，便敢在祁承玉和宋菱月，姜若惠的帶頭下隨意欺辱於她。

    這一世宋菱月因為被人下藥而入了府，再加上原本在家中也不受寵，那些人也敢欺辱。

    但姜若惠是祁承玉主動求來的姻緣，而且家中對此也生不出什麼怨言，所以哪怕落魄，也少有人敢欺辱於她。

    除了原本就懷恨在心的宋菱月一直在針對她，便只有得了蘇嬪命令的柔歆，敢對姜若惠不客氣。

    奔者為妾，半分沒錯。

    宋瑾想到這種事情，心情又開始低落起來，忍不住嘆了口氣，接著補充道：“姜若全的性子比較莽撞，遊手好閒，可以說得上廢物一個。”

    但身為人，很少有渾身上下，挑不出一丁點好的人，而姜若全的優點也非常明顯。

    “但他對唯一看在眼中的姐姐，非常在乎，若是知道她在祁承玉府上受了委屈，肯定會去找祁承玉理論，到時候，發生一些糾紛，倒也不算特別。”

    至於從小習武的姜若全為什麼會被手無縛雞之力的祁承玉打了，這一點也很好解釋。

    像是祁遠那樣的暗衛，在祁承玉身邊絕對不止一個，畢竟是皇上最寶貴的兒子，他的安全非常重要。

    每次出門，身邊總要跟著幾個暗衛。

    和姜若全鬧了起來，他打不過，自然要喊那些跟著他的人出來，把場子找回來。

    沈御點點頭：“至於姜家接下來是何打算，我便不清楚了，已經讓人去聯絡安插在姜家的探子，讓他們多留意一些。”

    “嗯，姜家那些人的性子一貫冒失，多盯一盯，下次再出什麼事，也能提前得知。”

    宋瑾說了兩句，又將話題落到了大皇子的身上。

    她對這大皇子，心底還是有幾分愧疚，雖說這人上一世營業沒活多久就死了，但是這一世因為她的參與，導致變故頗多，他經歷了不少痛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