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我還沒做什麼呢
雖然宋瑾處理的確實很好,但確實沒什麼時間在那裏待著。
兩個時辰之後,她在總閣那裏蹭了涼娘一頓飯,便回定王府了。
已經到下午了,再過兩三個時辰,涼娘安排的人就該過來了,總得提前和大管事通氣,若不然,誰知道他們過來的時候,會遇到什麼情況呢?
現在府上真的是亂作一團,若不是早上罰人的時候給眾人提了個醒,也不知道自己這兩天得經歷什麼事情。
宋瑾走在迴廊內,偶爾會碰見聚堆,沒有做任何事情,義憤填膺的責備自己的人。
他們瞧見自己,總是會花容失色,避之不及。
這副模樣,宋瑾瞧著還挺開心的。
恥笑一聲,她便直接將這些人無視,往大管事待著的地方走去。
管事已經少了許多,不知道是自暴自棄了,還是逃出去然後被抓住了。
反正昨天被塞的有些擁擠的房間,此時已經空了大半,而那些喧囂的聲音,則是徹底沒了。
宋瑾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裡面什麼聲音都沒有。
想來是面對無法扭轉的局面,已經絕望,雖然聚在一起,卻也沒有任何能說的東西。
心情不錯的敲敲門,這次受不住屋內氣氛,跑過來開門的並不是大管事,而是一個對宋瑾來說,算得上是生面孔的傢伙。
“王,王妃。”
看著這傢伙面無血色的一張臉,宋瑾笑了一下:“放輕鬆,我不怎麼嚇人吧。”
宋瑾這話剛說出口,便瞧見這人的腿都開始發抖了,若不是扶著桌,怕是得直接被她一句話,嚇倒在地上。
瞧見他這副模樣,宋瑾無奈的嘆了口氣,一時不明白這傢伙為什麼害怕成這個樣子,自己也沒對他做什麼事情吧?
走進屋內,宋瑾第一眼便瞧見了穿著一套湘妃色綢裙的雀兒,她站在大管事身旁,身後還跟著一個抱著劍的謄睿。
好吧,不是這群人心如死灰所以沉默,而是謄睿和雀兒站在這裏,有些話實在是不方便說。
不能說她的壞話,也不能討論怎麼違揹她的囑咐,將那些給了他們不少好處的下人保下來。
他們自然沒了能聊的東西,也只能這樣乾站着。
宋瑾覺得他們這個樣子也挺好笑的,舒眉展目,喊了聲大管事的名字,對他說:“你過來下。”
大管事下意識看向那些將自己圍住的傢伙,瞧著他們保持沉默,甚至給他讓出了一條路,也忍不住跟著宋瑾笑了一下。
因為相處的太久,所以他也不清楚這些人原本是什麼樣子的了。
但是如今都變成貪生怕死,愛慕虛榮的傢伙。
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大概環境真的能毀掉一個人。
大管事捂住自己的嘴,走到了宋瑾身邊,故作為難的詢問:“王妃您有什麼吩咐?”
“稍後會有幾個人過來,是我先前買下來的下人,你給安排一下,直接送到我院中就好。”
宋瑾並未壓低自己的聲音,甚至特意抬高了音量,確保屋內這些人都能聽到,她掃了眼這些傢伙,冷聲說著:“若是有誰在這事上找不痛快,就別怪我下手太狠了。”
眾人保持沉默,身形看上去有些佝僂。
若是讓不知情的人看去,還得以為是宋瑾在欺負他們這群人。
宋瑾仍舊保持著自己的好心情,對著他們笑了笑:“好了各位,你們接著聊,我就先不打擾你們了,希望你們給出的結果讓我滿意。”
眾人又打了個寒顫,眼瞧著大管事將宋瑾送出這間屋子,纔算是鬆了口氣。
但瞧見就站在自己身旁的雀兒,還未徹底落下去的心頭石,又被高高吊着,這主僕二人,都不是什麼好招惹的主。
宋瑾瞧著和自己一同出來的大管事,臉上的笑多了幾分古怪:“你這個人,與他們說了什麼?怎麼變得這般怕我。”
定王府上的醃鹹事可不止一兩件,她罰人也不算太重,那群傢伙不可能因為這一件事就怕她怕成了這副模樣。
大管事笑了笑:“這樣一來,敢去惹怒您的,自然就少了。”
其實是王爺在謄睿的提醒下,找出被抓住的下人,知道了今早天未明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擔憂王妃,但又不能直接跑去護著,所以便這般吩咐他,讓他將這件事情辦妥。
若不然,他也不敢敗壞王妃的名聲。
宋瑾點點頭,覺得頗有道理,至於名聲這種東西,一群愛慕虛榮,被人買通,結黨營私的人,就算說著自己的壞話,又有幾人信?
“就這樣維持下去吧,事情辦的穩妥些。”
宋瑾按照自己的習慣,給了大管事一些賞錢,隨後便離開了這裏。
大掌櫃掂量一下自己手裏沉甸甸的銀子,笑了一聲:“王爺倒是夠了解她的,這兩人,有譜啊。”
她這頭回了屋,舒舒坦坦泡了澡,隨後便躺在床上睡覺了。
她得養精蓄銳,必須得好好睡覺。
畢竟再過幾天,就要動身前往邊疆,路途遙遠,誰也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事情。
只有先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好,宋瑾才能放心的離開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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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被繁茂的樹葉打碎,瑣碎的金子落到屋內,宋瑾再睜眼的時候,便是傍晚,黃昏落日,依然明媚。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踩著繡花鞋走到窗邊,扒著窗往外瞧,便看見了站在院內的四個人。
兩男兩女,樣貌都很平庸,至於是否長這個樣子,宋瑾便不清楚了。
畢竟上次圍堵祁承玉派去追殺褚元琥的人之後,宋瑾給涼娘提了很多意見。
其中一點便是全體普及易容術,不讓人看見自己的真實面目。
看著這些人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宋瑾便知,這群人已經開始接觸易容術了。
攬山閣的人手確實不多,能給自己找出來這些人,其中還有兩個是女孩子,看得出來,涼娘確實是用心了。
宋瑾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穿好自己的衣衫,拿個小紫檀木簪,將一頭長髮綰起,鞋跟提上,便走了出去。
“你們在這裏等了多久。”